“男人,应该出来闯荡一下世界。”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刚满16周岁的男孩,他的名字叫小江。从14岁开始,他就离开了家独自在外流浪,在他的眼中这就是所谓的“闯荡”。
到杭州后发现,再这样“闯荡”下去日子有点难过了,他准备洗手回家了。带着忏悔,昨天,他走进了杭州日报85109999“大众热线”值班室,坐在记者对面侃侃而谈。谈他两年来,如何身无分文而又逍遥自在地周游于各大城市的救助站;谈他如何从警察、民政部门要钱;谈他拿到钱以后,怎样泡妞、挥霍……
救助站里找到生财的“窍门”
小江穿着干净,脚踩一双耐克鞋,身边除了半包西湖香烟,别无他物。他说自己是广东韶关人,初二辍学,离开了父母离异的家庭。父亲是个残疾人,没有工作,每个月就靠200多元的低保过日子。2003年夏天,他带着300元钱,离家去深圳投奔一个远房叔叔。
叔叔没有找到,带来的钱却花完了。在街头流浪时,他被民警送到了救助管理站。聪明机灵的他,第一次进救助站,就发现国家对未成年流浪儿童管理的规定,他如获至宝地记在心里。以后,碰到不救助的,他张口动辄就说“民政部是这样规定的……”
果然,救助站送给他一张回韶关的车票,还给点路上的零用钱。
但是一位有“经验”的流浪者改变他的人生方向:“你可以把车票卖掉,赚点钱。再要票,再卖掉……”从此,这成了小江的生财之道。为了获得更多的钱,他如果在广东,他会说自己的家在黑龙江;如果身在湖南,他会说自己家在北京,以拿到价值更高的票,然后卖掉。
他都去了哪些城市呢?他得意地用广东话说,“记不清啦——”
他肆意挥霍政府和人们的同情
每到一城市,他都很熟练地打一个电话:110。警察一听说他是未成年人,开着警车把他送到救助站。他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着对记者说,每到一个城市,他都坐上警察的专车去救助站。如果警察不来呢?“我一说投诉他们,他们就来啦——”有时,他编造一些不幸,好心的警察就直接给他点钱,让他自己去救助站。
在湖南一个城市,一个民警听说他要回老家,看他可怜直接给了他300元钱,这是他从警察手里拿到的最多一次。警察还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说到家后通知一声。结果呢?“我哪里还会给他电话,钱拿来就花完了,也没回家怎么给他打电话呀。”
在有些城市,如果救助站不给钱,他也有绝招的。他首先去找政府大院,然后去民政部门要回家的钱,借口当然有许多,随他编造。民政部门再推到救助站时,他就转而去信访局。更多的时候,政府的人看他可怜,就直接从口袋掏钱给他。他的目的就这样达到了。但他总结的经验“公家的钱”容易要的,“私人的钱”太难拿了。
两年时间小江骗了多少钱呢?“就这样骗骗救助费,应该也有好几万了吧。我们这群人中,靠这种方式赚钱的人很多。”
骗来的钱花天酒地挥霍一空
每次骗来的钱,干什么呢?他咧开大嘴,笑着回答:“哇,那就多姿多彩啦——。”除了吃的,香烟每天一包,一般是“中华”,在浙江抽“利群”,没钱了,就买便宜的。衣服脏了,就去买新的;买来新的,将脏衣服扔了。钱多的时候,去蹦的、桑拿、做头发。
网吧是去得最多的地方,目的是QQ聊天,用他的话说,就是“泡妞”。他的朋友是什么人呢?老家的朋友同学、还有就是广东省和温州、上海的同年龄少女。他认为,这几个地方的人有钱,可以交朋友。
他把这些地方的一些陌生女孩加为好友,天南海北地吹。当然,他从不说自己是个流浪者,而是刚毕业正在找工作的好男孩,有时也说自己是乒乓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