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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雷云在办公室,为上门求教的省委机关干部讲解理论上的难题。 记者 邵全海 摄(资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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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云同志不仅是党的理论的信仰者和传播者,更是党的理论的模范践行者。几十年来,他始终表里如一,体现出一个共产党员实事求是、知行合一的优秀品质,就是面对癌症这一生命绝症,也是以彻底唯物主义态度泰然处之。
模范践行科学理论、知行合一
雷云是一个真正把信仰、事业、责任有机融合在一起的人,是一个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真正过硬的人。他之所以在理论界有很高的威望,还与他的人格魅力分不开。
雷云很重视理论人才特别是中青年理论工作者的培养。1990年的一天,他获悉嵊州有一乡镇企业的临时工酷爱理论,写了一部30万字的书稿投给出版社。雷云认为这个人很了不起,便力荐这个本无资格的青年到省委党校理论本科班学习,再荐到理论岗位工作。这“一荐之功”使一个临时工成长为廉政建设理论研究方面的专家,此人就是如今中纪委杭州培训中心教育长兼培训处处长陈武明。
为了更好地激励和培养中青年社会科学工作者,1997年,雷云提议省社科联设立青年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专门奖励39岁以下的社会科学工作者,同时还成立了中青年学术指导委员会,专门指导中青年社会科学工作者开展学术研究和交流活动。现在活跃在浙江甚至全国学界的一大批学术骨干当年都曾获过该奖或得到过指导。
无论在省委宣传部还是在省社科联当领导,雷云凭着自己的理论敏锐性和高度的责任感,对一些苗头性、倾向性问题,总是事先及时提醒,打“防疫针”,却没有因为学术问题处理过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为浙江学界营造了较为宽松和谐的理论学术研究氛围。
1984年,原杭州大学一位教授在讲课中的个别提法引起了争议,有人把问题看得过于严重,上纲上线,给省领导写信告状,甚至告到了中纪委。中纪委要求浙江对此进行调查,这个任务交给了浙江省委宣传部。由雷云任组长的4位同志组成的调查组通过大量调查研究,最终形成详实的分析报告,力主把理论学术问题与政治问题区分开来,得到浙江省委领导的认可,既分清了是非,也团结保护了同志。
“对于我来说,如果没有雷云同志的客观公正和理论修养,我肯定完了。现在回过头看,那时候他是用心良苦,又要保护知识分子学术创新的积极性,又要坚持实事求是,这在上世纪80年代初是非常不容易的。”这位教授至今感慨万千。
雷云一生清贫,廉洁自律,从未为自己谋取过私利。1993年他患胃癌做胃全切除手术,当时吉凶未卜,可是当浙江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问他有什么需要交代时,他完全不提及个人和家庭的事情,而是提出了几位学者和部属的任用问题。
作为理论研究专家,雷云经常应邀去作报告、讲课,退休后仍如此。但他一直坚持不收讲课费。“获取正当的劳动所得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但是我个人认为讲课是我的职责所在,而且我讲的是马列主义理论,也是我的兴趣所在。”主办单位不依,他则费尽口舌解释。邀请单位常偷偷把钱塞进他包里,他回家发现后必自己贴钱到邮局把钱寄回。
手术后,身体许可的情况下,雷云还经常应邀去外地作报告,参加学术会议。因身体虚弱,妻子为照顾他陪同前往,他坚持一条:她的差旅费必须自理。
不论在位还是退休为民,雷云所有的文章、著作都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从不假手于人。哪怕帮人出思路、提建议、改文章,他从不挂名。
浙江省政府大院门外,杭州新天图文制作社打字员小谢对雷云印象深刻,在她的记忆中,这位老先生总是独自拿着文稿来打印,70元一万字,每次都要花费上百元打印费。“听说他还是个部长,写的又是理论文章,居然还要自己掏钱打印,真是不可思议。”
雷云还有共产党人海纳百川的心胸,他经常提醒自己,应特别注意对历史问题要历史地看,对自己的政治遭遇要向前看。因此,对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同学、同事,他从不耿耿于怀。
2002年10月的一天,雷云回到阔别50年的母校参加同学会,更巧的是,那位反右时曾整过他的“反党材料”、导致他被打成右派的同学,被安排同居一室。夜深人静时,这位同学终于面对雷云,不安地说出埋在心底几十年的歉疚……然而,万没想到,雷云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劝慰说:“不能离开当时历史条件看问题,过去的都过去了,不必再介意了。”还给这位同学一张名片,在背面写上家庭住址,欢迎他有机会到杭州家中来玩。
中宣部理论局原局长靳辉明对雷云的人品文品赞赏有加:“这个人做人作文完全是统一的,文如其人,他严于律己、刻苦研读,在做人作文方面达到了比较高的造诣,这一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理论精神支柱击败绝症的奇迹
6月1日是雷云的生日。在雷老简朴整洁的家中,记者看到了他珍藏的24本厚厚的笔记本,上头用工整的小楷记载了他从1983年至今的研究成果,整整347篇理论文章。可是要知道,这些成果是雷云同志在繁重的工作中、更是在与病魔的抗争中取得的。
天有不测风云。1993年上半年,雷云在一次会议中突然休克,随即被诊断患了胃癌;7月做了胃全切除手术,接着进行了10次化疗。病魔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体重从生病前的110斤左右骤降到90多斤。
雷云回忆道:“起初组织上和医院、家人都瞒着,但我知道自己患了所谓绝症后并未被吓倒,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真正使我伤心的是我的理论生涯可能会从此宣告终结。”
对这个视理论为生命的人而言,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与理论结伴一天。因病搁笔半载后,1994年3月当第5次化疗正在进行时,雷云不顾家人的坚决反对和医生的劝阻,争取到每天1个半小时的看书写作时间,并开始写《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基本问题》一书,历时半年,完成了这部近30万字的著作。“那书稿是以前一直在脑子里思考的,不写出来更难受。”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半年的写作非但没影响病情,反而让他得到了精神上的慰藉和力量,使他终于经受住继续5次化疗的煎熬,战胜了病魔,闯过了鬼门关。更令他欣慰的是,此书不仅为学术界所广泛认可,还被一些高校和党校选作教材,并获浙江省政府颁发的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著作类一等奖。后经两次再版,书名改为《邓小平理论基本问题》。
活到老、学到老、写到老
2000年,雷云从领导岗位上退休。养身健体,安度晚年,实乃人之常情。可雷云对自己的要求是:活到老、学到老、写到老,不能虚度年华。退休以后他仍坚持每天凌晨4点多即起,他给自己定下规矩:每天用于学习或写作的时间不少于5小时,雷打不动。
人们劝他退休后时间安排不要太紧张,他回答:“我需要阅读大量报刊资料以不断‘充电’,否则思想跟不上形势;我需要不断思考和研究理论问题,否则思维就会老化;我需要不断把思考和研究所得形成文章发表,否则不能对党的理论事业起一点积极作用。”
很多朋友担心他的身体,但他觉得学习、思考和写作苦中有乐,乐此不疲。“这不仅已成为我生活的第一内容,而且简直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离开理论,套用时下电视剧中一句流行话来说,“我没法儿活了”。
退休后,雷云的思想比以前更解放,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也更多了。
由于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更多了,因而成果也更多,雷云退休后迄今已发表文章90余篇、近100万字。仅2008年一年,他就发表了17篇理论文章。
这些日子,雷老每天还要严格校对书稿两三万字,6卷250余万字的《雷云文稿》将在国庆前夕出版。此外,今年他还计划围绕“科学社会主义在中国的60年”这个总题目写几篇理论文章,向共和国60周年大庆献礼。
浙江省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主任、省委宣传部原常务副部长童芍素这样总结道:“对于老雷来说,退休和不退休的区别就只是上班的办公室换了一个而已。”
雷云认为,这风雨60年来要感谢马克思主义给予了他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它使我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悲观绝望,相信寒冬终将过去、春天终将来临。我之所以能战胜足以致命的癌症,也离不开彻底唯物主义的人生观给予我强大精神支柱,使我始终保持平静、良好的心态,从理论的学习、研究、写作中寻找乐趣,充实生活、丰富人生。” “我应当怎样答谢老祖宗、答谢党、答谢同志和朋友?我想最好的办法是,若天假以年,定当一如既往,刻苦学习、钻研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的最新成果,在此基础上继续写作,为繁荣发展党的理论事业再尽一点绵薄之力。”雷云说。
(新华社杭州6月4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