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4月19日讯 据《青年时报》报道前天下午,苏童、毕飞宇、南派三叔分别在浙江图书馆、解放路购书中心、庆春路购书中心带领时报读者现场朗读他们自己的作品,“朗读·Reading”集体朗读活动在作家和读者的感动体验中结束。昨天下午,青年时报《读书周刊》特别策划的“2010世界读书日大型系列活动”又举行了第二天的活动“苏童VS毕飞宇——男人眼中的女性情感”对话会。
由青年时报、杭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杭州百货大楼主办,浙江图书馆承办的这场活动,地点放到了风景优美的孤山浙江图书馆古籍部青白山居里,苏童和毕飞宇两位擅长写情感的作家面对烟雨西湖,很难得地和杭州的读者们一起探讨了关于女性情感的话题。
说起女性情感
苏童想起了外婆
说起女性的情感,苏童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的外婆。这个“苦命的女人”29岁守寡,一辈子恨着外公,却再没有感情经历,不出门交往,永远坐在大门口做手工活。“过去的人认识不到三从四德是一种毒害,它只是一种遵守,而且很长时间以来变成一种得体,我的外婆就是典型的例子。”外婆活到88岁才过世,苏童说,她的情感生活基本上是一个零,这就是一场悲剧。“这在妇女运动比较发达的国家是不可思议的,这样的生活有一点像动物。我在扫墓的时候还在想外婆的卑微,没有自我的并不短暂的一生。”
外婆的故事曾经被苏童写成了一个短篇小说,但他并不怕家人看。苏童说,自己在家里就是儿子、丈夫和父亲,不是作家,“所以他们很大程度会忘记我是个写东西的人,是个作家。我的写作在家里是非常孤立的。”不过写完《河岸》这部长篇,苏童还是有点后怕的,“因为父亲古典小说看得很多,他完全不知道现代小说是怎么写的,《河岸》里面有很多‘父亲’不堪入目的细节,我怕父亲不理解。”
苏童说,自己写女性写得有点扭曲,写《米》的时候还曾经碰到过一个非常残暴的女性读者说想打他,但“从来不觉得我在小说里对女性有任何不尊重的元素,只有写得过度、失真的,这是我自己的判断。”
说起男女平等
毕飞宇用双手作比喻
虽说主题是对谈女性,毕飞宇却觉得很难,“其实这是一个极其‘高风险’的话题。”毕飞宇接过话头,却狡黠地卖了个关子。他说有风险的原因之一,是在中国历史相当长的时间里,女性话题是一个不成立的话题,因为中国的农业文明决定了中国的社会结构是家国同构的结构,国是皇帝的,家是丈夫的,女人在这样的体制下没有任何的自我。“说起这个话题,我们必然也很容易从社会学意义上去谈,让这个话题很艰难;而说到男女平等,又很容易从男性的逻辑去面对女性的问题。”
毕飞宇说,其次碰到具体问题的时候,女人的天性往往起着非常巨大的作用。有些女人觉得走向社会之后可以真正获得自由,实现价值。可另外一部分人不这么看,“换句话说,你把社会价值强行赋予女性之后是不是给女性带来福音,这个是需要未来的社会实践证明的,而不是我们从虚拟的人道主义立场,或者从虚拟的女性主义立场就可以假定的东西。”
毕飞宇举起自己的双手说,左右手看似一样,其实各有不同,这就好比男女关系,“男人和女人貌似一样,其实是有天壤之别的物种。从宏观上讲,我愿意站在女性主义这一边,为女性主义呐喊,为女性主义出一份自己的力量;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女性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之后,我强烈怀疑这些到底是不是女性内心真正的渴求。所以我的开场白就是一个‘废话’:女性问题是艰难的,女性问题是危险的。当然了,因为知道艰难和危险,这个对话又是更有价值和意义的。”
王晟 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