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官林每天巡堤都要走十多里路。
“喂,游客们当心了,潮水马上就到,请大家不要下坝,站在护栏上的大人小孩赶快下来,千万注意安全!”头戴红帽、身穿马甲、手持喇叭的喊潮人杨官林亮开大嗓门边走边喊着。农历八月初三下午一点钟光景,红山农场委派的喊潮人杨官林在美女坝以西两公里的2号坝盘头的江堤上一遍又一遍地劝阻着打算下堤或站在水泥护栏上的观潮客。这一刻,离当天大潮来临不足一个小时。同样的穿戴,同样的提醒,同样的地段,杨官林在这一公里的区域内守护了3年零两个月。在1000多个风霜酷暑的日子里,老杨每天至少要走5个来回,3年下来,喊潮的行程足以万里计。
杨官林今年64岁,自幼生活在钱塘江边,年轻时晒过盐、抢过潮头鱼,凭着经验和水性,曾经有好几次在潮水中死里逃生的经历,是江边一带有名的“弄潮达人”。当了“喊潮人”之后,老杨每年都参加萧山区农水局组织的业务培训,对钱塘江边的潮性水文和沿江地形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沿岸水中哪些地方深、哪些地方浅、哪些地方暗潮汹涌、哪些地段江潮可能会扑上大堤、哪些地段回头潮凶猛、哪个气候可能会发生意外大潮,他的估计往往八九不离十。
“今年的潮水特别大,所以我的压力也很大。”杨官林说。老杨所管的2号坝是美女坝以西的又一道屏障,“一线潮”正面冲击堤坝,过后又有“回头潮”。观潮客通常在比较安全的大堤上被溅起的浪花淋得尖叫,停在堤上的电瓶车被掀倒,有些地段的大堤背面,草皮也会被冲掉。按规定,“喊潮人”是潮前一小时到岗,潮后一小时离开。可如今这副场景,老杨都会早一点来,迟一点回去。他说,潮过一小时后,一些观潮者自以为安全了,又会跑到滩涂上去钓鱼或玩耍,这样,让人防不胜防的暗潮会断了他们的后路。再说,潮前一小时以外,也会有不少人在大堤下走动,如今潮水来得快,得赶紧提醒大家上堤。
夜潮比较大的时候,老杨也会来喊夜潮。虽然工作辛苦责任重,但老杨说,他喜欢这份工作,趁着身板硬朗,还能干它几年。他希望自己在岗的日子里都不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