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路上，从平海路到仁和路这段长约130米的街，每天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街不宽，约五六米，沿街密密麻麻全是商铺。前天下午4点多钟，这条街上发生了一起打架事件。昨天，这里的一些商铺还有人在议论这件事。
打架一方是个老伯，他在这条街上摆摊卖臭豆腐和葱包桧已经十年了，今年之前，这条街上还只有他一个小吃摊。这里很多商家都认识他和他的妹妹。
和他打架的是个女子，姓陈，32岁，诸暨人。昨天下午，老伯、老伯的妹妹，小陈，还有一个姓蒋的大姐，坐在湖滨派出所接待大厅，接受民警调解。
老伯70岁，老家在丽水。十年前，57岁的妹妹没了丈夫，便搬来和他同住。
为贴补家用，老伯和妹妹便在这条街上摆了卖臭豆腐和葱包桧的摊。这一卖就是十年。
每天中午11点摆到晚上九十点。臭豆腐2块一串，葱包桧3块一个，来逛夜市的人多，小吃生意还不错。
去年11月，家就在附近的蒋大姐因身体原因辞了工作，她看这条街上只有老伯一个小吃摊，生意还不错，便在距离老伯二三十米的地方也搭了个摊，卖油墩儿，分豆沙、菜肉、萝卜丝三种馅，其中萝卜丝的卖得最俏，忙的时候甚至要等上五六分钟才能吃到。
大姐说，自己有“独门配方”，做出来的又香又酥，吃过的人都说好。
自从蒋大姐的摊子搭起来，老伯的生意就不如从前了。就连几个以往常来的老主顾，也说臭豆腐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我那时候就担心跟他卖一样的东西，容易起冲突，想来想去才决定做油墩儿的。”蒋大姐说，“有几次，他从我摊子前面过去，一边朝这里看，一边嘟嘟囔囔的，我也没去跟他计较。”
蒋大姐的摊子从早上8点摆到下午5点，两三个月下来，她和刘大伯兄妹相安无事。
上个月月底，情况又有了变化——诸暨人小陈也加入了摆摊队伍，在蒋大姐旁边搭起摊子，也卖臭豆腐和葱包桧。
蒋大姐和小陈关系不错，两人摊子挨得近，没事就坐在一起聊天。谁要是临时离开一会，另一方就帮着照看生意。
前天下午4点多，蒋大姐和小陈正忙得热火朝天，从洗手间回来的老伯站到了她们摊前。他瞅了一眼小陈摊位上的食材，摇摇头：“你们这些外地佬，还跑来做杭州小吃，哪里做得像样子啦！”
小陈头也没抬，回了一句：“你不也是外地佬么？”
老伯恼了，脸涨得通红。他飞起一脚，踢翻了小陈的煤炉。小陈很火，推了老伯一把。
老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更加火冒三丈，他打翻了小陈摊位上的瓶瓶罐罐，扑上前扯住她的头发。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
蒋大姐报了警。老伯的妹妹急急忙忙赶过来，硬是把老伯拉了回去。
“他是看我们生意那么好，不舒服了。”小陈瞥了老伯一眼，小声说。
昨天，蒋大姐和小陈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老伯一直闷声不响。老伯妹妹偷偷把我拉到一旁，跟我解释：“我哥哥在杭州住了快五十年了，被她们说是外地人，心里总归有点气的。他年轻的时候脾气是不好，现在已经改掉很多了……”
民警说，大家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和和气气才能生财。为了这么点小事打架，时间浪费了，钱也没法赚了。
经过调解，老伯向小陈道了歉。走出派出所大门，老伯的妹妹还在一路念叨：“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跟人家计较什么，脾气么也好收一收的嘞……”
老伯不响，稳稳地笔直往前走。
都市快报 见习记者 林琳 插图 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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