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衢江区黄坛口乡中心小学二年级班上远远传来整齐响亮的读书声。她正坐在窗前,挺着硬板的身躯,用拇指与食指夹着笔,改着卷子。她微抖的手缓慢地划着圈,写着字。不时她又缓缓站起,迈着碎小的步子走下讲台,督促孩子们早读。
她是这个班的语文老师,叫卢红红,37岁。两年前,她被诊断出患有帕金森综合征,每天,她都要忍受着因此带来的行动迟缓与生活不便。
然而即使身边的同事好心劝说,即使是病情的发展让自己有心无力,她仍选择继续坚守在教师岗位。她说:“我真的放不下这些孩子。”
面对学生仿佛忘记病痛
清晨五点半,卢红红早早地起了床。简单的穿衣着袜对她来说也得费一番周折。吃完自己煮的稀饭,她便不耽搁片刻地出了门,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花园公交车站,为了赶上那班七点十五分的公交车。
来到学校,几个正在打闹的孩子看到她来,马上停下来大喊着“卢老师好”。她微笑着让孩子们回到教室,外面冷,快回班里准备早自习。在办公室里坐下,她拿出昨晚用手抄好的语文难点讲义,又赶到教务处的复印机前去复印。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还没等她到教室,班里孩子们已经背起了三字经。整整一个早上,她都在教孩子们字词、拼音、成语、造句,给孩子们听写、讲卷子,放幻灯片。连续三节课,她都不曾坐下过,即使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她也只是轻轻靠着讲台。
从讲台到教室最后一排,成年人只要迈七步,她却走了二十步。但这样的二十步在一堂课上又得走许多回,为的是敦促每一个孩子认真听课……
黑板上写一个“傍”字,普通人只要6秒,她却需要14秒。即便如此,每一个孩子习题里写错的字她都在黑板上写一遍,哪怕字越写越小,越写越淡……
中午,她的身边仍然围满了来问问题的孩子。此时的她似乎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病,脸上洋溢着母亲一样的温暖。
站上讲台惟有全力以赴
今年是卢红红在黄坛口乡中心小学教书的第17年个年头了,就在前一年,她还是四年级的班主任。然而由于病情的发展,在学校领导的建议下,她不得不放弃了自己带了整整四年的班级。
他们和她关系也很亲切,他们都说卢老师温和亲切。而且师生非常默契,课堂上她只用喊“一二三”,孩子们就会立刻坐直安静。在同事和家长眼中,她是一个责任心极强,上课效率很高的老师。
她不愿意学校给她特殊照顾,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是一个能把书教好的好老师。
其实早在病情显露的时候,她身边的亲戚、同事都劝她放弃工作,在家休养。她却说即使病被查出来也得拼命地教,“与其一个人在家里想东想西,还不如多做点事情,多教会孩子一些东西。看着他们,我很满足。”
为了让孩子掌握好拼音,她在每张课桌上都贴了一张自己手书的汉语拼音表;为了更有针对地进行辅导,她把每天上课、批改作业发现的重点、难点,一笔一画、端端正正地抄在纸上,然后复印出来,发给每个孩子;为了教孩子们最怕的看图写画,她坚持把长长的段落抄在黑板上,一笔一画,端端正正;让学生们看得更清楚,更直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都在坚持着。
“朋友说,你身体不好那么卖命干嘛,随便教教就好了。我说这样会对不起孩子的。”她说。
身体健康成为最大心愿
晚上回到家中,卢红红拿出医院开好的药服下。为了更好抑制病情,她必须服用进口的药物,每个月花费七百余元,这不在报销范围内。此外,用以调养的中药等也要花去她千余元,加上每个月的按揭,她的薪水所剩无几。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两年来,她的病情一直在加重。从最早的左手发麻,发展到左侧肢体,再扩展到全身,为此,医生建议她的药量增加一倍。然而出于经济上的压力,她一直没有增加药量,靠坚强的意志坚持着。“我去过上海,医生说这个病是无法治愈的,只能压制。”对于她来说,健康就是最大的心愿。
吃完晚饭,她都会出去走走,一边散步一边想想这一天。想到那些可爱的孩子,她宽慰多了。想到上一届教的班里的几个孩子经常会帮她捶背按摩;想到孩子知道她身体不好都自觉表示要听话;想到上次去烂柯山,几个孩子看到自己累,都抢着搀扶老师下山……
回到家,她和往常一样,备起了第二天的课。九点过,她收拾完准备好的课件,准备休息。明天,她又能看到孩子们一张张天真灿烂的笑脸,又能把自己的知识和汗水倾尽全力地奉献给孩子们。
或许,这才是她战胜疾病最好的药。记者 周洋 通讯员 徐凌飞 祝春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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