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4月12日讯 上周六11点40分,已过了上午门诊的时间,衢州市中医医院名中医馆内的中医儿科1号诊室门口,依然满满当当都是人。诊室内,85岁的老中医林钦甫叮嘱自己的徒弟叶磊出来安抚门口不安的患儿家属:“林老承诺一定会把早上挂出去的这些号看完再下班的,绝不会把你们拖到下午,你们安心等候就是了。”这样的场景一周五天都在上演。
和蔼老中医,守护几代人的健康
每周坐5个半天的门诊,每次限号50个,但是面对等待加号的病人,只要时间允许、精力尚可,林钦甫总是很大方——“加、加、加,全部加!”很多患儿都是一大早从偏远的小山村被家属抱着赶来的,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家属只是为了听听林老的诊断,让林老开几帖对症的中药。在衢州市名中医馆十几平米的诊室里,患儿家属最紧张的就是林老把脉时微紧的眉头,他把脉时“啧”的一声,都会让患儿家属的心颤抖不已。
“我们家从我儿子、现在到我孙子,有什么不舒服都是找林医生配中药吃的,他是我们家几代人的‘健康守护神’。”抱着孙子在名中医馆外候诊的李大妈这样形容林钦甫,从原来的上街门诊部到现在的市中医院名中医馆,她是林老的“忠实粉”,不仅仅是因为林老的医术,更因为林老给她的那份安稳感。记得有一次,家里的小孩腹泻多日,吃了两天的中药,腹泻次数虽有减少但是没止住,李大妈越想越不安,忍不住给林医生打了个电话。已经晚上10点了,听得出林老是睡着了重新爬起来接的电话,听了李大妈的描述,林钦甫耐心地安抚她:“中药药性没那么快,你不用担心,明天早上起来继续给孩子喂点中药,如果腹泻还是没止住的话,再抱来我看看。”结果,第二天,孩子的腹泻果然止住了。
对于患者及其家属,林钦甫总是和蔼可亲。早年父母因病去世,其中一个哥哥也因败血症离世,这些经历让林钦甫切身体会到医者在百姓生活中的意义,也让他深刻理解患者和家属那份急切、焦灼的心情。所以,在后来从医的过程中,每每碰到一些疑难病患,林钦甫都会自问,如果这是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应该怎么给他们治?现在,他也拿这个问题问那些跟他学习的年轻大夫。
“倔强”老中医,手把手带出一批中医骨干
跟林钦甫学习时间较早的徒弟邱根祥,现在已经是衢州市名中医。1989年就拜师林钦甫学习中医诊疗,说起跟师学习的经历和感悟,邱根祥说,在林老身上,他不仅学到了很多书上学不到的医学专业知识,还学到了为医者的敬业和认真。
林钦甫每周坐5个半天的门诊,而50个号往往是不够挂的。特别是一些偏远地区赶过来的患儿家属,因为不懂预约挂号和网上挂号,到医院时,往往已经临近中午下班时间了,对于这类病人,林钦甫总是不忍拒绝。“就是因为这么多的不忍拒绝,所以每天限号50个都会被他自己加到70多个。”徒弟叶磊说,因为这个额外的工作量,每天接诊到最后,师傅的声音往往都已干涩、沙哑,加上没时间喝水,常常干咳。看着这情形,老伴汪枕柔每每都劝说他少加几个号。但是,这个倔强的老中医,依然每天加号,每天看完最后一名患者才下班,常年如此。如今,林钦甫的这个习惯也传给了他的徒弟们。
“说实话,我也会累,但是看着患者期盼的眼神,我狠不下心来拒绝他们。”林钦甫常对自己的徒弟们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名好医生,要以患者为重”。为了给衢州百姓留下更多的好医生,从建院之初,他就亲身带教,将自己积累的经验、好的方剂等都倾囊相授给自己的每一个徒弟,先后带教了浙西地区250名赤脚医生及衢州市中医医院的几十名中医师,极大地提高了这些年轻医生的中医诊治水平。
如今,很多曾跟随林钦甫学习的徒弟,都相继成长为浙西地区中医儿科、内科等科室的骨干人物。衢州市中医医院中西医结合儿科的诊治水平更是位于前列,每年接诊人数屡创新高,2015年已达6万余人次,2013年被评为衢州市级重点中医专科。
大方老中医,推广中医为民服务
在接触中医之前,林钦甫有一个志向——成为一名商人。但幼年丧失亲人的遭遇让他饱尝缺医少药的痛苦,他毅然选择了新的人生旅途,成为一名医生。从一名在卫校教书的老师到一名返聘的老中医,林钦甫在中医这条路上一走就是54年,今年已经85岁高龄,却依然坚守在门诊。
对于他常年坚持到中医院坐门诊,家人不是没有劝阻。“儿女和老伴都劝我可以在家休养了,我也曾想过要完全退休了。”这样的议题在家庭聚会时,已被提及好几次了,但林钦甫最终还是舍不得。林钦甫是衢州市中医医院的第一任院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中医院对于他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医院就像他的另一个孩子,能和自己的孩子朝夕相处、看着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是他的衷心愿望。
现在除了坐门诊的时间,林钦甫在家也没闲着,最近他正在整理衢州及金华地区的医案,对这些医案进行总结、完善医论、集结成书。据了解,这是继《中医病案》、《林钦甫医疗病案集锦》两本医书后,林老将出版的第三本中医病案书籍。
“有些医生喜欢把技术藏着,认为这是自己的价值,但我认为推广中医是在为人民服务,我要把我掌握的中医技术推广开来,把中医高深的理论简单化,提炼出精华部分,方便基层医院推广。”林钦甫说道,能够把中医经验实实在在的贡献出来,为病人解决痛苦是他一辈子的事业。
对于年轻一代,林钦甫寄予厚望,他认为有良好的内科基础再学习中医,对很多中医理论、诊疗更容易理解。现在医院正在推行的中西医结合诊疗,对于年轻医生来说是很好的学习平台。他着手整理医案成书,也是为了给年轻一代医者更多的可参考依据,让年轻人在学习中医的过程中少走弯路,让中医治病救人的美好梦想能实现得更快、更好。
记者手记
记者拜访林老之时,正好碰见几个家长带着孩子从林老家中出来,他们拿着林老开的方子,满脸从容,就像吃了颗定心丸。在衢州,林钦甫成为了中医的代言人,真正做到了家喻户晓。林老把看病当做一种乐趣,当做一辈子的事业在经营,他总说:“病人找我看病,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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