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读书,宣老师还会带着孩子一起搞生产——做信封,“挣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让大家知道,靠双手劳动才能做合格的人。”林焱挺/制图
浙江在线05月07日讯 (钱江晚报记者 杨茜)“我7岁的时候,住进了杭州市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一待就是6年。”
这是小超对妻子第一次讲述儿时的那段回忆,在他们蜜月旅行的尾巴上,在厦门开往杭州的那趟火车上。一直以来,妻子只知道,在遥远的浙江杭州,有个老师让小超念念不忘;却不知道,在小超最“黑暗”的时光里,这名老师就像父亲一样存在着……
这次小超带着妻子到杭州,特地赶到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一起看望当年没让自己走“歪路”的宣老师。
7岁男孩从西宁到浙江寻父
但爷爷奶奶将他拒之门外
时间倒回到1995年。小超只有7岁,爸爸妈妈离婚了,小超判给了爸爸。但宣判那日起,爸爸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爷爷奶奶是宁波慈溪人,妈妈就想着把小超送过去。
妈妈和小超一起坐着火车到了上海,托人把小超送去慈溪,妈妈塞了几百块钱在小超的书包里,口头上说了一下家庭地址、邮编和电话,还说了一句话:“常写信给我。”
但小超到了爷爷奶奶家后,奶奶却说:“我当没有这个儿子的。也不会接受你。”
7岁的小男孩,连爷爷奶奶的家门都没有进去,背着书包,站在马路边不停地哭。
他该去哪里呢?
后来,宁波遣送站的工作人员想送小超回家。但小超不愿意说出完整的地址,最终被送到了位于余杭区瓶窑镇的流浪儿童救助保护中心(现在的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
在救助中心他一住就是6年
在这他遇到如爸爸般的宣老师
小朋友在中心里需要接受教育,思想政治课、劳动教育课、心理疏导课为主,语文数学课为辅。
四五十名孩子,只有一名叫宣忠国的老师,很是严肃,至今小超都有点怕他。
但宣老师还记得小超刚来时的样子,“刚来的时候很瘦,人也孤僻,话也不多。分到8人一间的宿舍后,人就活泼了,还挺调皮的。”
而小超说,当时他的感觉是:“这个地方才是属于我的。”
除了读书,宣老师还会带着孩子一起搞生产——做信封,“挣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让大家知道,靠双手劳动才能做合格的人。”
宣老师也常常开解小超,“父母有他们自己的理由,不然是不会离婚的。等你长大之后你就懂了。”“爸爸妈妈不是不要你,他们就你一个儿子,舍不得的。”“你学好了,做个好人,他们自然会来找你的。”
就是这些看似寻常的话,让小超的内心慢慢开始“原谅”爸妈。
到了2001年,春节前,小超和小伙伴一起给妈妈写了信,就算那么多年过去了,小超从没有忘记过妈妈告诉他的地址。用了中心的稿纸,没留地址,只写了一句“我过得很好。”
蜜月旅行
他特地带妻子来看“宣爸爸”
信寄出去没多久,妈妈从西宁赶到了杭州,哭着抱住了小超,把他带回了西宁的家。
回家后,妈妈对小超有求必应,但是对于那段6年时光,母子只字不提,甚至看新闻看到类似的情况都会立刻换台。
2001年1月29日,13岁的小超回家后去读了三年级下半学期,四年级获得华罗庚全国数学竞赛第二名;五年级成为了学生会主席,又直接跳级读了初一,那年暑假,小超跟妈妈提出:想回杭州看看宣老师。
毕竟在那段岁月里,宣老师实际上就如同小超爸爸的一般,小超说:“后来,宣老师也常常打电话给我,来青海出差也会特意来看我。”
后来小超考上了公务员,“长大之后常常会想,没有宣老师,现在的我又是怎么样呢?”小超说,如果那时没有进中心,没有遇到宣老师,他可能会一直流浪,也可能就抱着怨恨之心去犯罪了。
今年4月,小超结婚了,专门在蜜月旅行里加了杭州这一站,昨天下午,28岁的小超和57岁的宣老师见面了,熟悉又陌生。“一点都没变,还长这个样,就是胖了。”
“父亲”和“儿子”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小超依然是那个见到宣老师会怕的学生,傻傻地笑,有点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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