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2003年6月5日,在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同志的亲自谋划、亲自部署和亲自推动下,一项名为“千村示范、万村整治”的“千万工程”拉开序幕。二十年中,这项工程不断升级拓展、更迭生长。2003年到2010年,第一阶段“千村示范、万村整治”,万千村庄从人居环境整治入手,环境变革触发了生态变革;2011年开始第二阶段——“千村精品、万村美丽”,美丽乡村的建设带来了产业、文化和城乡重构的变革;2021年,千万工程进入第三阶段——“千村未来,万村共富”,堪称中国式现代化在“三农”领域的先声。
早在“千万工程”启动之时,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同志就曾反复强调“千万工程”中农民的主体作用,为了人民、依靠人民,正是这项工程迭代升级20年的动力之源。
大竹园村二期新区建设正在进行,关于村庄的规划、设计,街道干部和村两委把大竹园村的规划设计师——上海交通大学的杜春宇博士请到村里,和村民们一起商量关于新区的水系规划。他们早已是老朋友了,从2016年大竹园村在“千万工程”第二阶段创建精品村开始,村庄怎么规划设计、如何满足大家的需求,他们坐在一起商量和讨论是常态,村民们的意见体现在整个村庄的规划和建设中。
大竹园村紧邻龙王溪,依水而生,水是这儿的人们自古以来最重要的生活元素之一。一条流经家家户户门前屋后,环绕整个村庄的水系给大竹园村带来灵动的韵味,而设计灵感正是源自村民们的需求。
上海交通大学设计研究总院有限公司副院长 杜春宇:那么我们当时做的时候,是要复兴老村自然生长的一种机理和状态,就把水作为一个主题元素,做到了家家畔水居、户户闻水声。而且这个水不像城市的景观水,仅仅是用于看的。乡村的水更多的是什么?用于生活和生产的。
在大竹园村二期工程的建设中,设计和规划要更多的挖掘和满足村民们未来经营和发展的需要。
杜春宇:从上到下都保持这种热情,所以我们建筑师热情也被调动起来了。我们做一些乡村,其实既要面对村民也要面对政府。我觉得在浙江是我的作品最好实现的一个地方,就是它能达到多方的一种共赢。因为政府非常尊重村民,而且真的是一种脚踏实地实干起来的,真正要为老百姓谋福利的这样一种态度。
在浙江采访期间,关于村里的建设和发展,由政府,村民有关团队一起商量着办的场景很常见。在东阳的三单村,乡里、村里和运营团队也正在讨论着五村联建、抱团发展的规划。
因为意愿和意见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大家参与其中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这背后是二十年“千万工程”所体现出的人民性。为了人民、依靠人民,是习近平总书记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千万工程”中的具体体现。
浙江省农业农村厅党组副书记 副厅长 蒋伟峰:乡村是农民自己的家园,农民是乡村的主体。首先,农民群众他自己能不能真正动员起来?自己能不能真正参与进来?党委政府要跟农民同坐一条板凳,要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大家一起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共同的目标同向发力。
因水而灵动,因新村建设而美丽的大竹园村,引来游人如织。他们正在把美丽的风景变为美丽经济,2022年大竹园村的经营性收入达到了269万元。
浙江安吉灵峰街道大竹园村返乡创业青年 沈金龙:真正20多年,不管是经济还是质感全部在提升,我们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们老百姓能住到像我们农房试点这种房子,就是庭院、小桥流水这种房子,哪会想到,现在老百姓住在里面。而且不光是自己住,他还经营起来了,还能靠着这个房子、这个环境变现。甚至我们现在都想想,人家说睡着、睡着都会笑醒的这种感觉,真是太美了。
如果说同向发力、上下同欲是“千万工程”二十年源源不断的动力,那么村庄美了,剩下的就该交给时间,它会依山就势、因水随形,自然生长成该有的样子。“千万工程”二十年实践中蕴含着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一系列科学思维和方法,其中之一就是找到万千村庄的差异化发展之路,各美其美。但什么才是最适合的,农民们自己知道。
浙江东阳城东街道宷卢村党委书记 卢阳春:所以我们田方方正正的,我们现在看到就是我们这个方的,并不是只是画在这里看的,我们田就是这样子的,不是为了好看而这样画一个格子,我们的田就这样子的。而且就是我们的田你去现场看,比这个图还漂亮。
卢阳春:我们宷卢的田是田成方、路成框、渠成网、树成行。种田很省力,省工省本。开着小车子种田,穿着布鞋可以种田,你要灌溉水,用手扒扒开就可以了,那个口扒扒开就可以了。那排水的时候同样是这样子,旱涝保收,很方便。这么多年来我们村里的田不是越种越少,我们还是越种越多。
东阳宷卢村方圆三平方公里,有1200亩标准农田,一年两季水稻,每亩都是年产吨粮田。水稻是宷卢村的特色产业,也记录着宷卢人的历史。
卢阳春:种田是我们的命脉,种粮食是头等大事,我们从有宷卢700来年,始终就是围绕这个粮食,怎么样那够种好粮食、多种粮食,特别是水稻。种水稻我们宷卢人可厉害了。
宷卢村有700多年的历史,两江夹一村的地貌让宷卢人世世代代都在跟水患争田地。在解决水患和灌溉问题的过程中,勤劳的宷卢人改溪造田,逐渐开垦出1000多亩旱涝保收的农田,宷卢种水稻的传统保留至今。
卢阳春:我们的越种越多是怎么会越种越多呢?因为我们村里还有很多旱地,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村里人很勤劳。种来种去,种来种去,通过这个土壤不断把它培育进去以后,把旱地种成水田了。你说越种越多,你总有东西要少掉。因为我们原来很多荒滩地,那老百姓去开垦就像开荒一样。把那些田都开出来,那些荒滩通过他们的开垦都变成农田。所以这样子的话呢,我们田还是越种越多,我们一点也没少掉。而且去年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给我们重新做了一个总体规划的时候,我们村里的基本农田多了将近80亩,这个数据就硬碰硬地放在那里,就是我们村的田是越种越多的。
在浙江经济快速发展的阶段,宷卢村也尝试走过其他的路。发展蔬菜基地,改种中药材等,但都没能成功。这里的土地适合种水稻,村民们也爱种水稻,怎么能让大家种地也能致富,宷卢村最终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土地集中流转给大户经营,村集体发展二产壮大集体经济,反哺一产增加农民收入。2022年,宷卢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到8.2万元,村集体经营收入超过400万元。现在,宷卢正在打造基于5G技术的共享田园,田间的智能远程监控箱实时监测着土壤的湿度、光照强度、酸碱度等指标。植保无人机、智能无人翻耕机在阡陌中飞行移动,阡陌农田自成风景,宷卢村也有了发展文旅产业的新规划。
卢阳春:一产稳定不动,而且是要继续拓展。二产也是在不断提升,那三产又融合进来了。那就在我们宷卢这个3平方公里里面,我们在这块土地里面做文章,就是能够做出一个保证粮食安全生产,保证供给,再就是又能够使三产增加我们的就业,增加我们的收入。那一二三产融合,我想那个时候我会很开心的。因地制宜,把我们宷卢这个3平方公里,一产、二产、三产都做出我们自己的特色。
在浙江,各市县的村庄呈现着不同的乡土风貌和精神气象,有因兰花产业而富足的绍兴堂棣村,因村民的艺术创作而远近闻名的宁波葛家村,也有凭借非遗记忆传承焕发出新活力的东阳三单村。立足各村的具体情况,逐渐形成了一村一策、一村一品、一村一韵。贯穿“千万工程”始终的因地制宜、分类施策的科学方法,让万千乡村找到了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最优解。2022年,浙江全省村级集体经济总资产达到8800亿元,占全国的十分之一,城乡收入比从2003年的2.43缩小到2022年的1.90。城市和乡村的关系也正跟随着“千万工程”二十年不断迭代升级的实践发生着深刻的变化。
浙江义乌后宅街道李祖村职业经理人 金靖:我十年前就跟村里的原来的村主任,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然后他就邀请我过来嘛。然后他顺便就说,你看我们这个乡村,你现在在投园区,要不要也来投投我们的乡村啊?我心里在想,我说谁啊,疯了才会投乡村嘛,就是这样,我那个时候的想法。然后完了以后再看乡村,这个乡村也太普通了嘛。那我就说了,这个乡村一没有名人,二没有好的资源,三没有好的空间,那这样我说还不如我自己的老家的乡村。那个路又很差,泥路,都还没有修好。我说这个有什么值得来做的呢?
十年前,金靖没看上的村子,在九年后的2022年却让另一位姑娘一见钟情。
浙江义乌后宅街道李祖村农创客 封玲:我是在两分钟之内决定租下这个房子。当时是没有看到里面长什么样子,然后我就在那个下面看到这个楼梯,看到这种老房子,然后看到门口的栀子花树,我就说就它了。
现在封玲是李祖村的一位农创客,而把她招引来的正是后来成为李祖村运营团队负责人的金靖。相差九年的两个决定,或许从一个侧面照见了这个村子的巨变。有着500多年历史的李祖村,在当地曾经有个“水牛角村”的绰号,意思是没有希望的村庄。它和义乌市区虽然直线距离不超过15分钟,但“千万工程”之前,这里没有一条出村的路,要从邻村绕路出去,村口的小水塘见证了一代代青年人的离开。李祖这样的城郊村,在义乌曾有很多,他们被叫做不起眼的村子。如果没有“千万工程”,这样的村庄或许将在变迁中越来越衰败。
浙江义乌后宅街道李祖村党工委委员 吴昀:我们不能让所有的村子都消失不见,不可能的,然后也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住到城里面去。我们讲共同富裕,我们讲城乡统筹,就是我的这个公共服务的水平,我怎么可以获得更好的幸福感。那么李祖就代表着“千万工程”最适合的那一批村,叫做城郊村。对于我们义乌来说,它不在主城区,但是它在主城区的周边,然后它又保持了村庄原有的形态。通过村庄整治,也就是“千万工程”的一个开始,一步一步发展到现在这个模样的。
在“千万工程”第一阶段的乡村整治中,李祖村古朴的气韵渐渐呈现在人们面前。
吴昀:通过村庄整治,我们留住了一部分乡愁,我们会发现游客来得快走得也快,自身的造血能力不足,就相当于我们需要持续地给它注入生机和活力。
在“千万工程”建设美丽乡村的第二阶段,义乌整合了国企投资的力量,打造周边十条美丽乡村精品线,李祖村恰好在德胜古韵的精品线上。社会力量带来了资源,也带来了更多发展的可能。金靖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吸引来的。
金靖:我觉得我们浙江有句话在做“千万工程”的时候说得特别好,叫久久为功。就是我觉得这是一个不断、不断、不断积累的过程,最开始发生作用的就是村两委。我觉得村两委想要求变的那种心态就太强烈了,所以他们会抓住一切我们政府给到的机会,就一直到2017年以后我从公众号上看到他们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国资进来了。就是村子里的这个外立面整个开始改造了,那个路面变得漂亮起来了,用小径什么的就是都有设计感了。那个时候我过来看,我觉得还是蛮惊讶的。那一直到2019年的时候,就是他们再次找到我。他说对你来讲可能出个三、四分力,我们有六分基础,就已经美好的状态就呈现出来了。他说你看,我们两家一相加,我们双赢的局面。我被他这句话给打动了,我觉得的确是可以来试一试,那我们就来了。
在交通便利和浓厚的人文环境下,金靖的运营团队迅速为李祖村招引来了200多名各具特色的农创客,这些在网上小有名气的农创客们为李祖村带来了久违的人气。
金靖:我们这里有广阔的天地安放得下肉身与灵魂,然后我们在这里寻找有趣的乡邻做邻居,确实是这样的,我们有趣的灵魂在这里碰撞。李祖最有价值的就是我们这些农创客,就是这些人,因为他们身上你可以感受到不同的温度,不同的情怀,不同有趣的事项。那组合在一起,我就不愁这个村,我们不够热闹、不够生动了,确实是这样。
吴昀:一开始我们只有一个很古朴的那个想法,就是我这个村需要人气,我不能让它成为空心村,这些房子不能让它没有价值。慢慢我们现在做下去,锚定的这个目标,我们觉得当初的这个目标选对了,创客村的这个目标选对了。
吴昀:过程中李祖做的最好的就是不止整治了(乡村),然后让这个村里面的这个原来的古朴的民风,一步一步都变成了我们现在所说的这个“礼”文化,它是义乌唯一的全国文明村。就是从一个不起眼的村做到了全国文明村这么一个角度,这其中最大的变化还是靠人的。
关于李祖这个名字的由来,村里人讲了这样一个故事。这片土地上最早生活的是李姓人家,后来方姓人家迁徙致此。两个姓氏的家族相处和睦,随着方姓的族人越来越多,李姓人家就把整个村庄礼让给了他们,方兴的族人们对李家人的感恩世代相传,便为村庄起名李祖村,谦让、和睦、感恩是这里延续至今的古朴民风。
金靖:我们认为IP必须是根植于当地的,必须是从内而外生发出来的,我们给李祖的村庄品牌名字叫做“有礼的祖儿”。然后又是文明村,就是各种契合,这个营商环境又这么好,我觉得我们在这个乡村传达的就是一种有“礼”的温度。非常优美的田园风景下,然后有一批相处友爱、有礼的这一群人在一起,很有温度,这也是我想象中的乡村,就是这样。
封玲:现在来了一年多。给我感觉到就是这个村里面的人情味,我很喜欢就是村里面大家非常友好的相处。李祖我觉得挺有温度的,这个温度目前对我来说是一个刚刚好的温度。
李组和义乌的关系恰恰代表着“千万工程”的小切口带来的城乡关系的大变革。今天的李祖村,润物细无声的气韵,为义乌增添了别样的慢生活。它不再是负担,它是义乌人的后花园,是义乌人精神的栖息地。
蒋伟峰:“千万工程”怎么去认识它?它实际上是解决“三农”问题的一把钥匙,或者说它是一个突破口,它是一个总抓手,小切口、大民生,小环境、大生态。小投入、大口碑,一路下来我们统筹城乡发展的这个理念是没有变,但是它统筹的内容是在迭代升级的。讲到底就是如何公平公正地对待农民,农村的问题。不是说我们“三农”是整个经济社会的一个包袱,实际上它不是包袱,它既是我们需要去重点解决的一块短板,但是更是我们整个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它的一个潜力所在。
三单,东阳最偏远的乡镇,海拔800米以上的高山九座,被称作东阳的“小西藏”。三单村是这里鸡鸣四县之地,它的偏远足见一斑。
这个地方叫做“蚊子坞”,总共三、五户人家,像这样的居住点全村有十多个,地理位置的偏远和极其有限的资源一直以来限制着三单村的发展。
浙江东阳三单乡党委书记 朱静超:我家门口一脚踩出去,可能就是我这个基本农田,什么都不能动的,或者说我刚刚站起身来碰到这个树,就是我们的这个生态公益林,也是不能动的,所以当时几任我们的党委政府也是一直在这里思考,怎么样能够在这个螺蛳壳里面,怎么样这个道场能够把它做好。
和浙江其他的村庄一样,三单村也走过了“千万工程”从村庄整治、改善人居环境,到关停矿山、发展绿色经济、建设美丽乡村的过程,然而它的灵秀却依然像深藏在大山里的两颗珍珠。这里有90%以上的森林覆盖率,水质二类以上,每立方厘米空气中的负养离子数都在2万个以上,这是国家级森林康养基地的标准。这里还有流传上千年的非遗蓝染手工技艺,扎染、蜡染、夹染,不可复制的传统手工艺是时光凝结出的绝色。
朱静超:我们给我们自己三单的一个定位叫做非遗体验圣地,共富康养名乡。因为本身三单它山也好、水也好,本身还是属于是未开发的处女地一样的地方。一直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所以我们自己政府,应该讲这几任历任的政府一直在这里想,我们自己政府把我自己政府的事情先做好,我先把这个农村也不能说多少高大上吧,至少我先把它基础设施把它完善掉,该通路的通路,该通电、通水、通气,该通通起来,这样子我先整一圈先整起来,但是下一步怎么发展,我们自己还真是没有思路,也很难做下一步。那现在这样还是像一个村的,那至少这样子我们可能还有机会的,这个就是我们最早讲的,我这个框架先把它搭好了,至于长肉不长肉、下一步怎么长肉,这个我们只能够看机会、看巧合了。
浙江东阳三单乡林栖36院主理人 林栖:我最早的时候看到有一张照片,很年老的我的大妈坐在一张很破旧的被子的前面,泥土的墙,那个被子补了又补,然后已经洗得非常褪色了。
林夕,时装设计师,15岁时正是从三单村走出大山,在20多年后的2020年,因为看到了家乡的变化,她和伙伴们带着资金和一纸方案回来了。三单的干部们在“千万工程”中的坚守,终于引来了金凤凰。林夕和她的团队希望打造传统手工艺的工坊集群,一边吸引更多的技艺大师,一边带动村里的老守艺人和留守的村民们。多年的品牌积累让他们有信心用非遗记忆唤醒沉睡已久的三单村。
浙江东阳三单乡林栖36院总设计师 陈默:这些手工艺跟这些古老的房子,它是一种传承。它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淀,它里面是有我们很多记忆,也有很多能量的。所以这样我们愿意去保护这个,让农村以前的那种美好记忆,能够得以流传下去。
一年时间,三单村的集体经济收入就已超过百万元,工坊带动了周边500多位村民的就业。
陈默:实际上每一次这些村民,包括这里的乡干部、村干部,他们对我们这种期待,或者是对我们这种好,实际上是很感人的。他们这种很期待去过上这种富足的生活跟更幸福的生活,这种心情,让我们觉得做这件事很有意义,其实这个意义超出了任何的一切。
2021年,浙江省“千万工程”进入“千村未来、万村共富”的第三阶段。有了从省到乡共富项目的持续投入和支持,乡里村里的干部们和运营团队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他们正在打造五村联建、抱团发展的新规划。
朱静超:我们通过政府把这条路铺好以后,我们把社会资本、把老百姓,把他们也拉到这条路上来了,三方都达到了一个方向,往一个方向走了。我们政府起到了一种引爆,或者说导火索的作用。其实就像核反应一样的,你这个火点起来以后,慢慢他们自己就会反应起来,慢慢的就会烧起来了。而这样子整个农村也就是能够说,我们这个未来的这种新农村的样貌也就能够出来了。
搭钩村的高山蔬菜、山背村的茶业、下西楼村的水上乐园、金航村的民宿,再加上三单村的非遗工坊,可以想象“千万工程”将为这里未来的发展和实现共同富裕提供更多可能。
蒋伟峰:“千万工程”它是一个系统工程,它是一项龙头工程,所以总书记当时说过一句话,我是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说“千万工程”的点定到哪里,我们各项配套服务就要跟进到哪里。所以你看就是因为它可以把方方面面的力量集聚起来打在一个点上,而且这个点打了20年,所以它发生的变化就是翻天覆地的。
这里是余村,再也不是20年前那个开矿山的余村,而是今天绿水青山里时尚且青春的余村。
浙江安吉天荒坪镇党委书记 贺苗:我们提的叫高能级、现代化、国际范,这是我们对余村未来发展的一个憧憬。
浙江安吉天荒坪镇余村党委书记 汪玉成:作为余村来说,绿色发展可能是从头贯到脚的,作为我们来说,我们也努力地想作为中国现代化发展当中的这个农村的缩影。余村就是这个窗口当中的一个窗口。
2022年7月,余村启动了招募全球合伙人计划,向致力于乡村建设的青年们发出了诚挚邀请。42个合伙人项目陆续落地余村,1000多名大学生参与其中,200多名年轻人加入了在渔村创业的队伍,他们叫新乡人。
贺苗:我觉得是需要具有一些新的思维,有更多的创业激情,或者有能够带着更多创意的年轻人来到乡村,他可以把我们的资源更好地实现转化。同时我觉得他可以带动我们的本地人、原乡人来一起来发展我们的产业,也就是把我们的乡村振兴、共同富裕能够做得更好。如果说没有这20年美丽乡村、“千万工程”我们的建设,我们可能没有这么多底气说有年轻人能到乡村来,但我觉得现在我认为是有底气说乡村是可以成为年轻人创业的新蓝海、新沃土。
让更多有创造力的年轻人为乡村富能,这或许是余村正在探索的一条未来的乡村之路,而乡村对年轻人的吸引力又在哪儿呢?
余村全球合伙人 陈喆:国漫它正好来乡村,是中国美学跟乡村的绿水青山互相做交融,就是美美与共。
把国漫带进乡村的90后青年陈喆这样理解乡村和青年的关系。
陈喆:我觉得乡村的价值跟青年的需求要放在一个平等的价值上去考虑。这里有表达场让我们去做这个事情,有人想要做研学,那自然研学它一定在乡村。有人想要做露营,它一定是在大自然的环境中,在乡村里。有人想要挖掘文化,是因为本身我们自己到了一定的时间,我们就是要寻根,所以我觉得是乡村它的包容性很强,其实回过来看是青年需要乡村。
在余村采访期间,我们拍摄到了两组这样的场景,一个是青年在村·生活灵感便利店的主理人李然,90后新乡人李然在邀请村民们品尝她们的新饮品。
汪玉成:李然开业试运营那天,我看了很多都已经掉了牙的老爷爷、老太太坐在她那里喝咖啡。这让我当时其实我也难以想象,我说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没喝过咖啡,那李然能够跟他们如此近距离地能够融洽在一起,给他们调一杯咖啡让他们品尝品尝。其实原乡人跟新乡人,他们是只要通过一定的时间融合,他们是能够形成一个大的家庭。
另一个场景是他们,张赟,从上海来余村投资生态农业的新乡人,他是旁边这位返乡创业的青年俞佳慧在品牌营销领域的老师,而佳慧的父亲,原乡人宝哥是张赟在生态农业方面的师傅。
余村全球合伙人 张赟:我已经觉得跟他们,就是跟宝哥也好,佳慧也好,我觉得就很自然而然。但是我的大脑还是会提醒我说,这其实挺有意义,因为你一说你们三个,我马上意识到是原乡人、归乡人、新乡人。所以我觉得这是有意义,他们家和我其实是有一个互帮互助、共同成长这样一种框架在的。
在“千万工程”二十年后的今天,余村,“两山论”的发源地,这个经历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村庄,每天都在上演着青年与乡村的双向奔赴。余村的未来还在路上,不必着急为它贴上任何标签。但一个和谐、包容、大气、勇于创新、充满活力的现代化乡村一定是余村未来的模样,这是“千万工程”二十年为中国的乡村带来的最深刻的变革。
蒋伟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我们就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那么这个目标在我们“三农”领域怎么去落地?那么总书记对“千万工程”的这个批示实际上已经作出了回答,就是要以“千万工程”为载体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来加快农村农业现代化,推动城乡融合发展,最终为中国式现代化奠定坚实的基础,我觉得这个就是它最大的一个时代意义。
在“千万工程”二十年的实践中,蕴含着习近平总书记许多重要思想,人民至上的根本立场,系统推进的科学方法,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还有久久为功的战略定力等等。正是这些思想在实践中一步步扎实落地,才有了浙江万千乡村真正的美丽嬗变。“千万工程”所点化的这场山河重整还远未结束,未来乡村的模样可以尽情想象,是数字时代中科技赋能的样子,是中华文化中和美乡村的样子,更是复兴梦想中共同富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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