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书屋东北角,有张小小的斗桌。看着普通,名气却大得很。少年鲁迅在桌角刻了一个核桃大小的“早”字,也刻在了后来无数人激励自己奋斗的路上。
“早”,是太阳突破云层、蓬勃而出的瞬间,也像我们的人生“预习课”,提早一点总能做更充分的准备。今天是2025年的第一个工作日,让我们对彼此道一声:“2025,早!”
2025年宁海的第一次日出 图源:“宁海发布”微信公众号
一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中国古人对日月运行、明暗变化格外敏感,创造出的象形文字“早”,“从日在甲上”,生动描绘了天将破晓的情景。真实的早晨,比文字更鲜活。
“早”是“溜”进耳朵里的声音。太阳还在云雾间“探头探脑”的时候,是声音提醒我们,新的一天开始了。即便是闭着眼,我们也知道这是晨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那是鸟儿扑棱着翅膀的喧叫声。紧跟着,吆喝声、交谈声、说笑声、鸣笛声等各种声音,将晨间百态“舒展”在我们眼前。
比起直接描绘早晨的人间美景,古人对声音的捕捉尤为精妙。比如,早起赶路的温庭筠写下“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将游子的愁思铺满了山路;清晨来到古寺游玩的常建则留下“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这声晨钟暮鼓,后人常听常新。
鲜活的生活画卷从“早”铺开。“落日归山海,烟火向新晨”,一座城的清晨,最早被闹猛的早市占据。热气腾腾的包子、油锅里翻滚的油条、刚出锅的豆腐脑,随着袅袅的香味在街头巷尾弥漫开来,人们也纷纷前来寻味“赶早”。
因此,木心在《从前慢》里这样写道:“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 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即便在郊野,用心的人也能发现“早”的新奇,如齐己在雪后出行时看到早梅,欣欣然写下“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游埠古镇早市 图源:“金华文旅”微信公众号
有句谚语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古往今来,人们都注重“赶早”。孟郊劝学“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省世格言》规劝“笨鸟先飞早入林,笨人勤学早成材”,颜真卿劝勉“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作家梁实秋在翻译《阿伯拉与哀绿绮思的情书》期间,习惯于趁日出之前,将竹椅移至廊檐下开始工作,直至阳光洒满半个院落。海明威也曾在《老人与海》中诗意地设问:“为什么老年人都醒的早呢?是想拥有更长的一天吗?”
“早”,充满着热气,洋溢着生机,更催生着希望。
二
有人说,“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早晨,时候到了的人会自己醒来”。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我们的时间被精细且急促地分割。也许早一点,我们能看得更多、想得更远。
收获宝贵的晨光。木心把人刚睡醒的状态形容为“人之初”,不论刚过去的那一天有多难捱和破碎,初升的阳光总能为我们“缝缝补补”。《2024中国居民睡眠健康白皮书》显示,47%的人群在零点后入睡。晚睡晚起,亚健康问题随之而来。我们不妨试着早睡早起,把睡觉和起床的时间都调早一个小时,在早晨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小事”。
或许是到家门口的早餐店认真“过个早”,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小馄饨;或许是让晨练打开增强体魄的“开关”,为工作生活储备电量;又或许是在窗前阅读20分钟,为自己补充“精神食粮”。不要小看早起的这一个小时。长期积累下去,也许就能让每一天都能量满满。
邂逅别样的风景。早起的人总能遇到不一样的风景,那是林徽因笔下“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是苏轼赏心乐事中“晨兴半柱茗香”,也是泰戈尔诗中所写,“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当我们以早起之姿拥抱生活的“小美好”,就不难发现藏在生活深处的一个个“小确幸”。清晨出门瞥见的一抹温柔朝霞,上班途中随手买上的一杯醇厚咖啡,又或是早起citywalk时路过的一丛繁花,这些都能让我们重新审视生活的意义。
迎接崭新的开始。国学大师南怀瑾说:“能控制早晨的人,方可控制人生。”时间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不迁就、不讨好。唯有珍惜时间,时间才会善待你。不如就从早起开始,勇敢地跳出自己的“舒适区”,把握住人生的主动权。
晚清名臣曾国藩立下的“日课十二条”中,有一条就是“黎明即起,醒后不沾恋”,他将这样的决心和习惯用在为官、治军之道上,收获了成功,也拥有了许多的人生高光时刻。“迎着朝阳努力,披着星光收获”,抓住生命中每一次成长的机会,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因为当下就是最早的时刻。
三
早,是不辜负清晨的每一缕阳光,更是一种积极的人生姿态。那么,我们该如何“赶早”?
立志要趁早。年少立志,犹如在心田播撒一颗火种,有了动力源泉。苏轼早年立下“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的志向;青年左宗棠把家国天下装于胸怀,写下“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周恩来立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宏愿,激励一代代中华儿女。这些名言穿透时光,仍然激励人心。
然而,也有人随波逐流,频繁更换赛道,没有找到值得为之努力的方向,以致宝贵的时光在犹豫、徘徊中蹉跎。只有趁早立志,及时规划人生,方能不负韶华,等来厚积薄发之时。
自律要趁早。《觉醒年代》有一句经典台词,“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只有自律的人才有可能脱颖而出”。然而我们经常睡前立志、早上却放弃,年初立下Flag、年底却草草收尾,自律的缺失常常让我们半途而废,唯有将自律内化为一种生活方式,才能迎来人生的更多种可能。
村上春树每天坚持写作、跑步和阅读,持续不断地输出闪闪发光的故事;苹果创始人乔布斯每天利用清晨的时光冥想、阅读和思考,为苹果的创新发展注入灵感。从此刻出发,告别拖延症,试着学会并享受自律,拥抱更好、更强的自己。
准备要趁早。命运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所谓的成功,从来不会从天而降,而是日复一日的坚持和未雨绸缪的准备。司马迁年少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访韩信故里、观孔子之风、寻故老遗贤、集奇闻轶事,丰厚的积累锻造出一支“千秋史笔”。桂海潮不断挑战身体极限,突破“魔鬼考验”,成为首个“戴着眼镜上太空”的航天员。凡事先一步,给自己留下足够时间,机遇会随时“跳”出来,降临到展翅欲飞的人身上。
不管是个人、企业还是国家,只有早做打算,才能乘风破浪、行稳致远。“律回春渐,新元肇启,烟火照夜白。”新年的征程已经开始,从每一个心怀热望的个体,到破浪前行的中国,都进入了新的时间。
“赶早”,是拥抱新岁最为炽热的姿态,让我们一起奔赴热辣滚烫的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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