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浙江省作协驻会副主席王旭烽
香港岭南大学一年级学生梁仲康
-本期主持本报记者宋宾娜
-题记:
那天,我们走访了四个点,它们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浙江文化记忆在杭州这座省会城市的落点。从四川人始建的杨公堤到浙江人开的世界博览会;从被浙江人相对忽略后又唤起的于谦气质到现在仍然风行却难出其右的都锦生式儒商,或许这些都是你平时稔熟的风景,但走近后,你会发现,文化就是以那样一种生动的方式沿承,落入生活,变成作为,汇成我们因文化而形成的个性,因文化而造就的成长。
杨孟瑛·杨公堤·西湖西进地点:杨公堤
记者:王老师,我知道杨公堤以前杭州人都叫它“西山路”,那为什么现在叫它杨公堤?
王旭烽:这要先从一个叫杨孟瑛的明代人谈起,他和白居易苏东坡一样,都曾经当过杭州的最高长官,而且还和他们一样,都在西湖上修过一道堤。杭人感激郡守对西湖山水和百姓的一片厚爱,遂呼之为“杨公堤”。
梁仲康:现在叫它杨公堤,除了纪念一个人,是不是也是为了城市建设?
记者:当然。比如改善西湖水质,整治湖西环境,丰富西湖的人文景观等。
记者:王老师,是不是也可以把西湖西进这样大规模的城市举动看成我们建设文化大省的一部分,文化的成长从某种角度可以理解为生活方式的改变,人和自然关系的改变?
王旭烽:这自然也是一种角度。但未必就只能理解为文化的成长,我倒觉得更是人与自然关系的一种复原,一种修补。人与自然在经过了人为的破坏之后,现在又通过人的努力回归。
都锦生·都宅·时尚之都
地点:茅家埠都宅
记者:我们这一代对都锦生的记忆都已经模糊,王老师,你对它的感受是一个人,还是一匹丝,或者是一个厂?
王旭烽:先是一家工厂,每天上学我都路过它,在杭州凤起路我的母校的正对面。厂门的景深之处有假山,它让我这初一女生不得不联想起资产阶级这个暧昧之词。但无产阶级的贵宾们隔三差五地要到那里去,有西哈努克亲王等等。许多年以后,都锦生成了一个人,我在南山公墓,看到了他的墓碑,生于1897,死于1943,生在杭州的满族人。
梁仲康:你们喜欢他,是不是因为他是杭州的“李嘉诚”?
王旭烽:他们二人所处的时代毕竟还是不同。我的小说《南方有嘉木》之中写到过都锦生,他是一个实业救国的实践者,就是丝织救国。从五四新文化运动中脱颖而出的都锦生,倒是有骨气的民族实业家。
记者:我们要把杭州打造成时尚之都,我们能不能在这繁荣的商业表象里找到来自都锦生这一代儒商的文化记忆?
王旭烽:如果你沉下心来寻找,你一定会在西湖边找到那个时代民族实业家的脚印和踪迹。我们不应该忘记这些精明而又热烈的爱国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