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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8点多,杭州彭埠五福村一条马路上,一个女孩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无力地拦着过往的士,她的额头冒出层层细汗,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正是上班高峰期,10多分钟后,女孩才拦到一辆残的,朝杭州市红会医院疾驶而去。
婴儿一阵清脆啼哭
女孩吓得坐直身子
“医生,我可能得了肠胃炎,肚子从昨天晚上6点多钟就开始痛了,快帮我看看。”女孩晓静(化名)出生于1988年11月,虚岁18岁。
隆起的肚子、被尿样液体浸湿的裤子,市红会医院急诊室医生上下打量着晓静,不禁冒出一句:“该不会是临产了吧?”急诊室医生一检查晓静身体,果然发现晓静宫口早已张开,婴儿的脑袋都已经露出来了,赶紧联系妇产科。
“哇——”才15分钟时间,产科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听到婴儿啼哭声后,原本躺着的晓静吓得猛一下坐直了身子,确定自己生了个重5斤4两的健康女儿后,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呢。医生,你赶紧帮我把孩子弄死吧,我求你了……”
不敢打家人的电话
记者帮忙通知姐姐
事后,晓静才陆陆续续地告诉医生,自己老家在江苏,是去年跟着姐姐一起来杭州打工的。去年年底,她认识了一个安徽籍在杭打工的男朋友,交往了一段时间。直到今年夏天,很长时间没来例假的晓静,才意识到可能怀孕了,于是与男朋友商量,男友提议赶紧将孩子打掉。但可能是年纪太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晓静竟然将孩子留了下来,但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孩子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次肚子痛竟然是临产了。
“我怎么跟我姐姐开口啊?家里人知道会不会骂死我啊?”18岁的晓静根本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与兴奋,甚至不敢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只有一脸的恐惧,虽然手上都有姐姐与父母的电话,但她却一个也不敢拨。
随后,记者帮晓静第一时间与正在上班的姐姐取得联系。
同住一室浑然不知
姐姐只知妹妹胖了
“啊,这怎么可能呢?我一直跟她住一起啊?”昨天中午,记者第一时间拨通晓静的姐姐晓艳(化名)的手机,当晓艳得知一直与自己住一起的妹妹竟然在医院生下一个孩子,惊讶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而后一个劲地反问记者:“妹妹早上不是在上班吗?谁送她去医院的啊?她连男朋友也没有啊?怎么可能呢?……”
晓艳告诉记者,虽然每天跟妹妹住在一起,但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妹妹怀孕的事情。妹妹原本不胖,最近一段时间腰围确实有点增大,但她以为是妹妹发胖了。后来,也有邻居提醒她,妹妹这样子的胖法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怀孕了?但每次她问晓静有没有男朋友,晓静都加以否认,而且她确实也没发现晓静与异性交往的迹象;她也问过晓静例假准时不准时,晓静也都说准时的。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多想。
男友避而不接电话
记者说服姐姐看望
随后,才22岁也还没结婚生孩子的晓艳不停地问记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向爸妈开口,爸妈知道了会怎么样?孩子该怎么处理?红会医院在哪里?……”最后她嘴里冒出一句:“该死的家伙,竟敢一直骗我。”
见晓艳有点着急上火,记者只得安慰她,先照顾身体虚弱的妹妹要紧,这个时候不管再怎么追究责任,甚至打她骂她,只会起到反作用,不利于解决问题。在记者的劝说下,晓艳向单位请了假,立即赶到市红会医院看望妹妹。
随后,记者多次拨打晓静男朋友的电话,但电话拨通后不是被掐掉就是一直没人接听。
截至记者发稿时,姐姐晓艳也没能联系到妹妹男友,她也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在老家的父母。
专家访谈
外来打工妹亟须提高自我保护意识
浙江省青春健康教育服务中心、省青年研究会青春健康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陆保衡:
“外来妇女的性健康教育问题,目前来说还是个空白。”听了晓静的遭遇后,陆教授又告诉记者一个案例:就在前天,他接到一个外来打工妹的电话,说自己被老板强奸,又被老板娘赶出来,现在怀孕7个月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不是个例,而是一个社会问题。不少外来打工妹原本受教育程度就比较低,如何让她们提高自我防范、自我保护意识,社会教育是关键,但确实很难组织。”陆教授表示,政府以及外来流动妇女所在的单位应该针对这些人群,多组织一些性教育知识讲座,以提高她们的自我保护意识。
杭州市妇联副主席吴持瑛:
“自己还是个孩子,却生了个孩子,这不仅对女孩自身的身心造成一种极大的压力,对女孩的家庭、社会也是一种负担。”吴持瑛听到这一消息感到很痛心,她认为,与孩子接触最亲密的家长应承担起教育的责任,注意方式方法与孩子加强沟通,教育孩子正常交友、提高自我防范意识,而不是一味回避。“退一步说,如果孩子能够掌握避孕甚至终止早孕的知识,也不会带来不该在这个年纪出现的麻烦。”她也呼吁社会要关心、关爱外来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