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里,他仍忙于白鹭保护透过相机的镜头,陈定怀远远看着宁波东钱湖湖畔,一群群白鹭不时飞起,他的表情令人感觉到幸福快乐。对于别人对他“著名白鹭保护志愿者”的说法,陈定怀不太接受:“我只是和它们生活在一起。”7年来,49岁的陈定怀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偶遇结下半生缘
大约是在1997年前后,宁波人陈定怀迷上了摄影。1998年7月的一天,陈定怀在宁波江北洪塘拍照,在田边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白鹭,它似乎很通人性,流露出求助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裹起它,并带回家包扎。半年多后,白鹭终于复原了。陈定怀本想放生这只白鹭,可它就是不愿离去。陈定怀只好把它带回了家。从此,他和白鹭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开始留心白鹭的生活环境,去宁波几个比较大的白鹭栖息地。在狮子街87号,自家楼下的小院子里,陈定怀建了一个“白鹭家园”,7年来,他收养、放飞的白鹭已有100多只。
慢慢地,陈定怀开始思索,为什么有这么多鸟受伤?——捕杀白鹭的人太多了:“有时候,头一天还看到有几百只,第二天去就少了1/3”,陈定怀估摸了一下,“宁波白鹭数量在递减,每年大约减少约10%。”从那时开始,陈定怀带着他的相机,开着他的小面包车,踏上了孤独的守卫之旅。
被打仍坚持护鸟
宁波大规模的白鹭栖息地,大约有17个左右,陈定怀都再熟悉不过。这一点,连许多生物专家、森林民警都自叹不如,这个半路出家者,已经成了宁波白鹭研究的专家。他发现,每年的白鹭栖息季节,到处都有人偷猎、贩卖白鹭,保护和偷猎之间,就开始了天然的对抗。但是,“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我救下的只能是一小部分。”陈定怀说。
就在今年8月,陈定怀遇到了护鸟生涯中最危险的一幕。在宁波市高教园区一片空地,偷猎者张起了几张几十米长、4米多高的捕鸟大网。就在陈定怀全神贯注地拍摄时,被偷猎者发现了。陈定怀没能摆脱偷猎者的围攻,几次被人按倒在地殴打,相机也被抢走,车子被砸坏几处。
“原来我以为很多偷猎者只是无知,”陈定怀说:“但他们这样对我,说明他们知道这是违法的。”尽管危险,直到今天,陈定怀仍然奔走不息。
活在白鹭的世界
陈定怀不愿意接受“著名白鹭保护志愿者”的称呼,但是他又难以给自己的身份定义:“我不是什么护鸟志愿者,有人说是摄影师,可我是40岁以后才拿起相机,也许我曾是个水产商人,现在我连这都不是了。为了护鸟,我曾经3次胃出血,就这样把人生许多事都悟透了”。
就在七八年前,陈定怀还站在离家不远的宁波大世界水产城里,卖着他的海鲜。慢慢的,他感到时间不够了:“那些小东西天天在遭到捕杀,我开始放心不下了。”大约5年前,他把市场里的水产摊位,全扔给了妻子打理,家里的事也全由妻子打理。
不单这样,饲养、保护白鹭,陈定怀花费的金钱,已经庞大得无法计算,这些也都是自掏腰包。他有点自嘲地说:“现在是我老婆养活我,我活在自己的白鹭小世界里头。”
长假里劝说游客
一个人在宁波各地奔走,这么多年下来,但陈定怀觉得:“我并不是孤军奋战。”不仅生物专家、森林警察,都在他的身后支持他。包括自己的女儿在内,宁波有许多大学生,在经历了各种社会实践后,也和陈定怀走到一起。
这几天,陈定怀又出发了,“鄞州东钱湖畔、余姚四明湖畔、河姆渡小东澄山、宁海西店……这些白鹭栖息地,都是观光景点,游人很多,很容易伤害白鹭。”陈定怀说,“这一季的白鹭快离开了,希望游客们给人类的朋友留个好印象。”走在熟识的山路上,陈定怀的脸上,表情还是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