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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的冬天正是在家读书的好时节。宁波的书市近来挺红火,点燃这把火的是不太起眼的国产“小人书”。
在枫林晚书店宁波分店,著名连环画家顾炳鑫50年代创作的《蓝壁毯》,12月刚刚再版,上架两天就售出了50多本。在鼓楼步行街上的“有一家”书店,9月以来,经典连环画已经销售了近30万元,几乎占了店里营业额的四分之一。此外,新华书店总店和天一广场店也都先后开设了连环画专柜。其中,除了《三国演义》、《水浒》等古典文学题材,《地球的红飘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洪湖赤卫队》等20世纪五六十年代创作的红色经典连环画,更是成了爱书人的抢手货,几家书店已多次告罄,不少品种在出版社也已无法订到。
连环画打败日本动漫
在西门口的枫林晚书店,记者发现,许多顾客一进门就问“老版小人书有没有”。一位姓刘的先生看到了书架上的一本《红色宣传员》,激动地连声说:“小时候看过的,没想到过了40年还会再版!”说话间就挑了十多本,“买回去怀怀旧,也让儿子看看中国人自己的卡通。”
记者接着转到“有一家”书店,这里更是门庭若市。进门处摆着一书架小人书,因为不少人驻足翻阅,变得异常拥挤。书店老板印宏利笑着说:“老实说,看到这些连环画把日本动漫打败了,心里比赚钱还高兴。”
与平均5元一本的卡通动漫相比,平装10多元、精装20多元一本的连环画,在价格上并没有优势。印宏利告诉记者,近年市面上的儿童卡通读物虽然数量很大,但精品很少,卖得好的一直是日本动漫。但自从连环画热销后,店里的奥特曼、龙珠之类的日本动漫逐渐从显眼的位置退到角落,现在差不多从架上消失了。
“因为我们有了更好的选择。”学生家长戴女士说。在她看来,日本动漫过度迎合了青少年某些不成熟心理,自己尽管心里担心,但劝阻没用。孩子一反问“那让我看什么”,她就哑口无言。经典连环画的出现,可以让孩子在喜闻乐见中接触中国名著,情况就有了很大改变。
可喜的是,宁波一些幼儿园、学校的有识之士在对孩子进行美术教育时,开始意识到引入连环画作为参考读物。“线描、水墨这些中国绘画传统技法,在连环画里运用得相当成熟,用来让小朋友打基础再合适不过了。”带了20多个小学生学画画的刘正南说。
连环画对动漫产业的启示
连环画的购买者绝大多数是中年人,怀旧使他们成为小人书的最忠实拥趸。一幅幅再熟悉不过的画面,让他们重温了过去物质匮乏却激情燃烧的年代。读者丁先生认为,过去简陋不堪的小人书,如今精装高价再版还这么火,说明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但人们对精神产品的需求也进一步提高了。
“连环画能感动几代人,在于每幅画本身就是精益求精的杰作,艺术感染力强。”宁波艺术漫画家刘正南说,当年画连环画的大都是王叔晖、刘继卣、贺友直这样的名家,一幅画磨上几天是常有的事,深入生活,功到自然成。画《地球的红飘带》的沈尧尹,为了再现历史,甚至历时六年重走长征路。在连环画《野火春风斗古城》的再版后记中,作者之一陈云华这样总结:“闭门造车、冥思苦想是画不出有生活气息的作品的。”刘正南说,现在各地都在发展动漫产业,当年连环画的创作精神是有借鉴意义的。
据了解,目前宁波民间已经形成了群体,专门收集、欣赏、研究连环画。但他们也隐隐地担心,连环画逐渐进入收藏领域、成为炒作升值的工具,新作品却迟迟无法冒出来。他们认为,从经典中学习长处,为创新中国民族动漫卡通所用,是连环画热中必须思考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