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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姐”的“生意经”:跳一跳,赚一票
记者最初开始“职业介绍人”的调查时,听到最多的一个名字就是“曹大姐”,有的说她手下有不少工人可以提供,有的说她几乎是这个新行当中资格最老的了。
几经辗转,当曹大姐真正站在面前的时候,却出乎我们的意料: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只不过脸上的神情告诉每个人:她已经“混”了很久。
这个年轻姑娘告诉我们,她手下有不少工人,不少更年轻的小姑娘叫她“大姐”,一来二去大家也都这么叫了:“其实我没有这么老吧。”曹大姐笑容满面,同时熟练自如地对答着。
曹大姐来义乌已经有几个年头。最初也是跟着老乡来打工的她同样经历过辛苦的阶段,工资也一样被拖欠过。后来她辞了工,一直在社会上这么漂着,直到在前年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我原来在首饰厂干活,知道他们的工人流动性很大,老板最希望能找到稳定的工人;而新来打工的则想有个稳定的工作,能每个月按时拿到工资。我就想,自己在中间牵个线,也能拿到钱。”
在2004年过了年之后,曹大姐就组织了十多个沾亲带故的老乡,带着她们到一家首饰厂打工,她自己很自然就成为了其中的带头人,出面去谈工资,谈工作时间和食宿。
工资谈定之后,那十多个人就开始在厂里干活,可曹大姐却不是,她早已收到了两笔钱:一是老板给她的“介绍费”,感谢她带来了这么多工人;二是那些工人给她的“抽头”:工作的前三个月工资的10%上缴给她。
因为“抽头”只能拿三个月,所以曹大姐总是过了三个月之后就开始带着手下这些人集体“跳槽”,换一家企业,再赚这两笔钱。义乌的工艺首饰品厂不少,这两年来她们这支“队伍”也就“游刃有余“,已经在五六个厂里待过:先在下骆宅一家企业干了三个月,之后又转移到了太平洋饰品厂,三个月后又找到了珍尼饰品厂,之后又是……
至于每换一个厂能给曹大姐带来多少收入,记者从珍尼饰品厂的负责人那里得到了这样一个数据:厂子里给她的中介费是1000元。工人的每月工资是1000元,她要抽走10%,她带来了二十多个工人,一个月至少可以抽走2000多元,三个月下来,曹大姐总共可以拿走7000多元,但自己却没有干过一天活。
记者就这个数字问过曹大姐,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我拿的这些钱,没有犯罪吧。”
-打工妹无奈“欲走还留”:有时我想走,有时我想留
在采访中,记者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何这么频繁的跳槽,曹大姐手下的那些人还愿意跟着她呢?曹大姐的解释是如果和厂子出了纠纷她可以帮着“摆平”,他们自然愿意继续留下。但实际上并非完全如此。
曹丽敏是曹大姐手下的一个工人,她的另外一个“身份”是曹大姐的远房表妹,也是由这位表姐带着出来打工的。
虽然已经在义乌待了两年,可曹丽敏还是有点不适应:“出来之前,我们就听说过打工要小心,辛辛苦苦干活,还有可能被老板骗,工资也拿不到,后来表姐说可以带我们,我们就跟她出来了。”
据说,现在在曹大姐手下的二十多个人,不是同乡,就是或多或少有点亲戚关系。这让他们组成了这样一个相对紧凑的“打工队伍”。
记者问她,是否知道每个月都会被“抽头”抽走工资的10%,曹丽敏也说知道,只不过因为亲戚的这层关系也不好意思明说。
自从来到义乌后,曹丽敏也“被动”地跟着跳了好几个厂了,说起来,她也有不愿意的时候,比如去年年前的一家厂工资给的不少,工作条件也不错,她也乐意继续干下去,可曹大姐说不干了,她也只能集体跳槽:“因为想想毕竟和亲戚同乡在一起,自己一个人离开不太好;再说她的能力强,跟着走总不会有大错。至于工资上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也许离开后一个人还要吃更大的亏呢。”
这两年,他们的这个“队伍”中也有新人来,也有人离开:“离开的一些人也干的不错,我们中也有人想,他们能离开,我们也可以;可后来到了春节前,那些人有的拿不到工钱,也没有人去帮他们忙,我们就想想,还是留在大姐手下吧,有个事情也好让她来照应。”
只不过一直到现在,曹丽敏也没有遇到什么要照应的事情。不过她也说,还要继续无奈地跟着“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