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运不通,另辟蹊径
杨虎认为当初自己在陈其美手下时,就与蒋介石是平起平坐的“兄弟”,加上自己在上海四·一二事件中,表现特出,一定可以做上大官。十分自负的杨虎,甚至还想与蒋介石平起平坐,居然与蒋介石争名争利。此时的蒋介石已开始建立起独裁统治,身为“一国之尊”的他,岂能容得杨虎这般“不识时务”的武夫与自己称兄道弟,更何况还想平起平坐?所以,杨虎后来不但没有做上大官,反而连原有的一点兵权也失去了。1931年,他只捞到了“中国国民党第四届中央监察委员”的虚职。从此,杨虎开始另辟蹊径,不再死心塌地走蒋介石铺设的道路。他秘密联络民主党派与蒋抗衡。特别是在解放战争时期,杨虎曾掩护过若干民主人士,为人民做过一些好事。
中国民主同盟主席张澜和副主席罗隆基,就是在杨虎组织的营救下,得以逃脱魔掌。1949年3月,张澜、罗隆基都因患疾病在上海虹桥疗养院内住院医治。后来,国民党军统派出特务武装到上海虹桥疗养院全天监视他俩。
1949年4月,南京解放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开始逼近上海。国民党军统在逃跑前夕拟将张澜、罗隆基在上海就地处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虎要求其旧部属阎锦文(时任上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第三大队副)设法营救张、罗两人。阎锦文在组织营救活动中,还得到了杨虎的女婿周力行(时任国民党上海警备副司令)的支持。
1949年5月24日,阎锦文突然接到了将张、罗两人押解到上海警备司令部看守所的命令。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阎锦文将张澜、罗隆基安全地转移进了杨虎在上海环龙路上的官邸。当时,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和解放军的便衣队已经在此迎候。第二天,上海解放,张、罗两人安然脱险。
杨虎救助著名民主人士,使他们逃脱了蒋介石的谋害,应该算是为人民做了好事,因此,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时,他被请上观礼台,参加了开国大典。
官迷心窍,晚节不保
新中国成立以后,党和政府像对待其他起义将领一样对待杨虎,执行既往不咎,宽大为怀的政策,还让他担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顾问,并在北京前门外给杨虎安排了一座比较宽敞的住所,汽车随要随到,使他安度晚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然而,杨虎对这种破格的优待仍不满足,他还想当全国政协委员。有关方面考虑他民愤太大,劝他不要出头露面。但是,杨虎却私下大发牢骚,埋怨共产党未给他高官厚禄。他向从台湾到大陆活动的长子杨安国发泄不满:“你这次回台,转告蒋家父子,说我人在曹营心在汉,我早晚会反对共产党的……”
台湾当局迅速抓住杨虎仍思念蒋介石,企盼国民党军反攻大陆这一讯息,很快派人动员滞留香港且具军统背景的杨虎前姨太太抵京,对杨进一步策反。随后,杨给蒋介石写了一封密信。提议南北两路举兵夹击新中国,大陆则由他总牵头,共同推翻现政府。杨的小老婆托一日籍女友,借回国探亲之便,相机把信件带到境外;杨虎自诩筹划周详,实际上,其一切不轨行动皆受我公安部门严控。结果,日本女人所携的密函被我边防检查站缴获。
至此,杨虎反党叛国的阴谋败露,经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核准,决定将他逮捕。1958年,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杨虎一案。在白纸黑字面前,杨虎的罪行无法抵赖。最后,他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考虑到杨虎此时已经患有重病,法院准予其监外就医。1966年3月,杨虎病死于北京市复兴医院。[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