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为什么有这么高的提成？那完美产品价格不是定得有点虚高？

　　店员：你难道今天才加入完美吗？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记者：难道真的不能退款吗？

　　店员：肯定是不行的，要不这样吧，你换成等价的洗涤或者化妆产品。

　　店员介绍了价格以后，记者估算，一瓶标价为176元的芦荟矿物晶，其中18%是自己的业绩提成，30%是上线的业绩提成，仅上下线提成就有48%。宁波市民张女士从事销售完美产品已经3年，她告诉记者：“正是由于高额的上下线提成，完美产品才得以在宁波以至全国遍地开花。”

　　能吹就能赚钱，但“能人”不多

　　李先生26岁，家住江东福明路，做销售。

　　他说：“当时宁波做完美的人非常多，2005年是个高峰期，一个星期要开两次培训会，最高达到千人大会的规模。”当时刚大学毕业的李先生被吸引加入了完美直销。他年轻，做事认真、狂热。当时他家的墙面贴满了销售计划和鼓励语句，每天早上起床就对着墙喊上一通激励自己的话。他也因此“业绩”比较突出。

　　李先生告诉记者，他比其他人做得好，原因就是自己“能吹”。他发展下线的人员一般都是40岁到60岁的中老年人，因为这个年纪什么病都来了，对治病和保养非常重视。因此，他推销完美保健品时会极力夸大完美保健品的疗效，对家长说孩子吃了不生病，对上了年纪的女士说吃了可以养颜，对肥胖的人说吃了能减肥，反正要把推销的保健品说成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由于李先生有干劲，又特别能言巧语，经过一年的拼搏，他一级级上升，发展的下线人员越来越多。他说，他当时基本可以不用工作，躺在那里吃下线给的提成就可以了。

　　但李先生强调：“做完美的人里，并不是都像我这么顺利的，九成以上的人不光赚不了钱，反而要往里面投钱。”他知道我国《保健食品管理办法》中，有“保健食品是不以治疗为目的的食品”、“不得宣传疗效作用”等规定。他觉得自己推销“完美”保健品的时候，把这些保健品的疗效说得神乎其神，是靠“吹”来赚黑心钱，所以去年李先生下决心离开了“完美”。

　　“利润”空间大但钱难挣，都“自销”了

　　张女士48岁，家住江东南演武街，无业。

　　她说：“当时一个邻居老是向我推荐完美产品，我碍于面子就花一百多元买了一点。”产品买来以后，她的邻居就更加热情地带她去参加完美直销活动。她说，她一直无业，听了“讲师”滔滔不绝的灌输后，感觉只要加入完美就能发达，月入上万也才是个开始，她心动了。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花了485元购买了“完美营养餐”、“完美芦荟矿物晶”、“完美高纤乐冲剂”等“套餐”，因为按照规定，要做完美产品必须先购买这个套餐。

　　但在随后的两年里，张女士并没有月收入上万，就连月收入一千也没有，倒是自己购买了上万元的完美产品。“当时只为了完成销售业绩提高级别，自己买下完美产品，最后卖不掉全当过年过节送人的礼品了。”张女士苦笑道。

　　记者随后联系了百丈路完美专卖店工作人员，他们向记者表示，要加入完美必须花555元办理一张卡，购买他们的一套产品。

　　发展下线向“农村”进军

　　记者还采访了众多“完美”销售人员，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和李先生、张女士一样，有的已经离开“完美”，有的还被“套牢”。在“完美”风波之后，“完美”保健品声誉下降，下线发展困难，生意不好做钱也很难赚了。因此，有的人开始把发展下线的目标向县乡转移。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动向。

　　采访中，宁波市卫生监督所负责食品安全管理的有关人士说，保健食品不能宣传疗效，更不能用以治病。宣传保健食品的疗效就有欺诈嫌疑，是一种违规行为。他们在实际执法中发现，保健品的销售人员都非常聪明，在宣传产品效果时一般都是口头叙述，不留书面资料，给执法取证带来很大难度。他提醒市民，不要轻信不切实际的宣传，特别是病人切不可因治病心切而听信误导宣传，以免耽误了治病的良机或带来不良后果。同时，市民如遇到类似情况可向来人索要书面材料，并向市卫生监督所稽查大队举报。

　　另据介绍，目前，许多非法传销通过各种方式死灰复燃，有的直销企业也开始打起擦边球，销售模式非常类似于传销的上下线提成。随着我国直销法的即将出台，直销企业将更加规范。正在草拟的直销管理条例草案(即《直销法》)中明确要求，直销企业不得以缴纳费用或购买商品作为推销员加入的条件，直销企业打擦边球搞上下线提成的做法将被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