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语言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类:缩写型,包括汉语缩写和英文缩写,比如PMP是拍马屁的缩写,ps(网络美工)是英文photoshop的简称;谐音型,包括数字谐音和汉语谐音,比如520(我爱你)、5555(呜呜呜的哭声)、JJWW(唧唧歪歪)、斑竹(版主)等;童语型,网民喜欢故作幼稚状,比如将“东西”说成“东东”,“一般”说成“一般般”;新语型,一种是新创造的词汇,比如用“菜鸟”比喻初上网的新手,还有一种是旧词新义,比如将“丑女”叫作“恐龙”,将“丑男”叫作“青蛙”。
网络语言主要有简洁性、新奇性、诙谐性等特点。由于网际属于实时交流,需要快速输入,数字、符号、拼音、汉字、英文字母杂糅在一起的网语,既简单易用,又能节省上网时间;网络世界同时又是一个推崇个性、追求创新的世界,在网际交流中,人们通过对语言的创新使用体现个性、追求新鲜感,这使得网络语言具有鲜明的新奇性;网言网语轻松幽默的风格,还迎合了紧张忙碌的现代人放松身心的需要。但不可忽视的是,网络语言在拥有上述特点的同时,也存在着语意模糊、不合规范、过度求新、沟通困难甚至粗俗低下等弊端。
据《第1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06年底,我国网民人数达到了1.37亿,占中国人口总数的10.5%,并以青年人为主。庞大的网民基数为网络语言的迅速推广,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恶搞与创新之争
2007年的高考考纲规定,语文不考繁难字,用生造的网络语言可能会被扣分。上海、福建等地明文规定了国家机关公文、教科书和新闻报道中将不得使用不符合现代汉语词汇和语法规范的网络语言。同时,代表着汉语权威的《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几乎未收录网络语言。
然而,关于网络语言的泛化是忧是喜的争论却一直没有停息。一些语文教师认为,五花八门的网语源自一些网民游戏人生、标新立异等心理支配下的产物,其充其量只能在网络论坛中鼓捣和折腾,只能低频率地存在于论坛这个狭小的范围里。网络语言虽然冲击、解构和颠覆了既有的语言规则,但它与传统语言文字相比,显得很不规范。网络语言大量地使用缩写、错字、别字具有极大的模糊性、不确定性,有些简写形式甚至完全背离了人们传统的认知心理。试想,“神童”何以变成了“有神经病的儿童”?“MM”是两字词的拼音首字母缩写,可表示“妹妹”、“美眉”、“妈妈”等,有很大的歧义性,虽然其在特定情况下可以传递、交流信息,但如在社会上广泛应用则会引起混乱。另外,网络语言中某些低俗、晦涩的词语也影响着人们的审美情绪,对汉语的纯洁性造成挑战。
但也有不少人对网络语言的立法禁用嗤之以鼻,认为这有些矫枉过正。其实,所谓汉语的“纯洁”本就是个相对概念。今日的汉语相对于古汉语来说早已“纯洁”不再。20世纪初,新文化运动促使一批新词新语出现,增强了汉语的生命力;而21世纪的网络时代,应该是一个更为开放、更具包容精神的时代。他们认为,语言是活的、变化的、一直处于发展中的,从语言并非一成不变的发展规律来看,网络语言的兴起是必然的。汉语有其广博的包容性,网络语言带来的冲击不仅不会触及汉语根本,反而会为其注入新的活力,更加丰富汉语的语言词汇。
网语泛化现象值得重视
众说纷纭之下,人们不禁疑惑:网络语言,该堵该疏?它究竟能否进入传统汉语体系,成为约定俗成的一部分?
浙江省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省教育厅语管处处长徐伟标对记者说:“语言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有很强的包容力,也有其优胜劣汰的自身规律。我们对其应该持一种在开放中引导、规范的态度,同时也应重视网语泛化现象。”徐伟标认为,网络语言构成和使用十分复杂,不能用同一尺度衡量,而要区分不同组成成分、不同应用场合规范其使用,发挥其积极作用,限制其消极影响。”
“中小学生正处于语言学习阶段,语言的鉴别力弱,语言规范知识和应用能力尚不稳固,经常使用网络的另类表达方式,会造成负面影响。”徐伟标认为,可以采取对网络语言进行实时跟踪研究,掌握规律;对网络语言在其他媒体和中小学教育教学中的使用做出明确规定;加强对网站的管理、监控、检查,建设文明网站和网页等措施来应对。
一些语文教师认为,目前,网语迅速蔓延,那些热衷于此的相关编辑记者乃第一推手,堪称“功不可没”。他们在撰写文章和编辑版面时刻意选择和凸显“网语”,并视其为前卫之举而自鸣得意。如果执意将这些晦暗生僻的"乱码一族",“生拉硬拽”地大量炫耀于报刊电视,势必会阻滞文字与信息的表达。
上海大学教授李白坚认为,我们大可不必视网络语言为洪水猛兽,但也不应对其听之任之。首先我们应该采取一些学生容易接受的好办法,重视提高学生对现代汉语的结构美、节奏美和音韵美的兴趣;其次老师们应主动知晓网络语言,在鱼龙混杂的网络词汇中,教会学生如何进行甄别,以吸收、接受有思想有创意的健康网络语言。如果那些充满活力的网络语言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约定俗成后,自然会被社会大众所接受,毕竟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是我们这个网络时代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