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孟畅最近忙得有点“神气”,同样是第一次当导演,这个53岁的奉化农民,自嘲曝光率已经接近了28岁的周杰伦:“明天安排了三个采访,还要来趟杭州,帮片子弄点素材,后天再去看看摇臂制作的进度……”尽管努力将一些“术语”表达到位,但从谢孟畅浓重的奉化口音中,还是能轻易洞察出那份农民所特有的憨直。
所有这一切都源于奥运。从上月开始,在奉化莼湖镇上,一群土生土长的农民开始了奥运电视剧《超越梦想》的拍摄工作。
虽然只有45分钟的剧情,拍摄用的是“土枪土炮”,演员全是土生土长的奉化农民,但谢孟畅骄傲地告诉记者:“国庆节左右,我们应该能把片子送到奥组委去了,最好张艺谋也能帮我们看一看。”
“铁三角”凑出时髦主题
镜头一:烈日之下,林超和董越在操场上一遍遍练习着折返跑,戴老师则拿着秒表站在一旁,神情严肃,时不时呵斥两人……
“奥运”题材完全来源于“铁三角”的火花——当时,莼湖镇政府通讯员王晓杰、开婚纱摄影店的杨光明、装修公司的老板谢孟畅一起,率先搭起了《超越梦想》剧组的骨架,分别担任编剧、摄像和总导演:“谁都没拍过电视,只好边做边学。”而正是这个“草台班子”,“凑”出了一个时髦而应景的主题:“‘中国奥运之父’王正廷先生的故乡就在奉化,如果以奥运为主题拍一个电视剧,那肯定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王晓杰告诉记者。
深思熟虑后,谢孟畅决定将奉化二中“传奇体育教师”戴敬德的事迹搬上银幕,讲述戴敬德如何通过言传身教,将莼湖镇的两个少年培养成著名运动员。“我小时候每天放学后,就会去二中看戴老师训练学生。”谢孟畅显然有切身体会,“影片要宣传的也就是奥运那种拼搏、向上的精神。”
话筒绑在了钓鱼竿上
镜头二:在拍摄男主角的比赛镜头时,谢孟畅坐在木制的导演椅上,在由无数块三角铁拼起来的滑轨上缓缓移动,在他身后,是工地上用来打地基的太阳灯……
在《超越梦想》中,谢孟畅最得意的是自己的“装修”本领,为电视剧带来了许多“变形”的灵感:“我们不是专业剧组,没有老板投钞票,也没有专业的设备,怎么办?只好自己发明‘变形金刚’。”
“以前觉得有台摄像机就能拍一部片子了,可去横店‘偷师’过一回后,才叫真正见了世面,什么摇臂啊、滑轨啊、镁光灯啊……花头经太透了。”横店之行让谢孟畅感慨颇深,“没办法,买不起这些东西,只好自己做。”
于是,谢孟畅用手机偷拍下横店的摇臂,让手下的木匠依样画瓢,刨出一个“木制”的8米高摇臂来:“木匠看不懂,我就带他去看公园里的跷跷板,讲到他理解为止。”谢孟畅欣喜地告诉记者,再过一个礼拜,剧组的首个“木制”摇臂就将正式完工,“还不晓得效果怎样,但应该不会差很多吧……”
据王晓杰透露,整个剧组的器材除了DV机外,其余的均是纯种“土枪土炮”,“防风话筒就绑在一根钓鱼的竹竿上,滑轨是用装修废弃的三角铁拼起来的,镁光灯就用1000瓦的太阳灯顶一顶。”
谢孟畅丝毫没有寒酸的“窘意”:“之前我们三个人大概投了10来万吧,过两天再追加个七八万,又不是拍《满城尽带黄金甲》,这点钱足够了,我们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中国农民全力支持奥运会,中国农民搞电视片也有一手。”
导演“骗”老婆演妈妈
镜头三:在男主角读书的教室,两个群众演员正在表演一幕吵架的戏,尽管语气相当激烈,但两人却始终面无表情,谢孟畅只好一遍遍喊着NG……
和器材的“DIY”一样,《超越梦想》的全部演员也统统属于自愿的“义工”,不过,有着精明商业头脑的谢孟畅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宣传的大好机会,截至记者发稿为止,该片从7月便启动的演员“海选”依然在进行当中。
“现在唱歌都搞‘海选’,我们拍电视的‘海一海’也算顺应潮流。”谢孟畅有些得意,当然“铁三角”也煞有介事地坐在了评委席上,“一个多月前,我们就把海报贴到了奉化各个超市、商场的门口,效果好得惊人,现在来参加面试的大概已经有80多人,工人、农民、老师、学生,做什么的都有。”
虽然海选形势火爆,可最让谢孟畅担心的也正是演员的问题。“很有热情,但毕竟从来没上过镜,往往是肢体动作到位了,可面部表情却僵硬得不能看。”谢孟畅既好气又好笑,“有时候NG五六次后,他们就越来越紧张。”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自己的老婆推上前线,“有一个妈妈的角色一直没人肯演,我就把老婆骗来,让看过很多电视剧的她发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