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杭州市第十中学的师生意外得知,校长张国强、副校长钱建源因涉嫌在城建建设领域商业贿赂犯罪被检察机关查处。来自浙江省检察院反贪局的统计数据显示,仅今年前8个月,该省教育系统已有25件25人因涉嫌城建领域商业贿赂犯罪,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数量与去年同比增长145%。在该省检察机关同期立案侦查的360件城建领域商业贿赂犯罪案件中,“教育板块”增幅已居首位。(《检察日报》9月5日)
笔者在教育系统工作了几十年,耳闻目睹校长犯商业贿赂罪N次了,而且频率逐年提高。令人费解的是,面对日益高发的校园腐败,教育主管部门和纪检部门,依然本着发现一个查处一个的原则,很少探究其中原因的,也很少制定出台相应的监督防范措施,任其发展为商业贿赂重灾区。
这些年,浙江的教育发展很快,这从各城乡学校的校舍焕然一新上可见一斑。政府和民间将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学校硬件建设上,放手让学校用。但可能是太相信教育工作者的自律能力和奉献精神了,在划拨资金的同时,并没像对其他领域那样制定监管措施。一些在其他领域强制推行的反腐措施,如工程招投标制度及浙江省工程建设领域广泛推行的行贿“黑名单”查询制度等,在教育系统却得不到落实推广,为校长和主管副校长收受建筑单位贿金网开一面。
别再用老眼光看待教育系统和学校领导,学校并非清水衙门,也不是一方净土。随着政府对教育的投入不断增加,加上学校乱收费现象没有得到彻底根除,校长手上掌握的可用资金十分可观。而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校长负责制”,赋予了校长在人、财、物等方面相当大的权力,创造了与其他领域“一把手”职务犯罪同样的条件。有些校长早就不姓“教”了,而是姓“钱”了,他们不任课,一天到晚与钱打交道,每时每刻都有涉及职务犯罪的可能。
熟悉学校情况的人都知道,“校长负责制”保证了校长说一不二的权力,没有任何力量对其实施监督制约。许多地方的学校不设书记,而是书记校长一肩挑,这样来自党组织的监督没了。工会吗?谁都知道,工会的职能除了给教师发点福利,组织几次文体活动,最有意义的就是召开一年一度的教代会了,很少对校长的权力行使监督职责。
虽然从事教育工作,但校长也是人,其贪欲不比外单位“一把手”大,但也不见得小。关键是,他们的权力太大,而且没有受到来自内部和外部两方面的监督制约,形成了绝对权力,这就应了那句老话:绝对权力必然导致绝对腐败。
眼看许多优秀校长倒在基建工程上,有关部门必须履行起保护校长之责。据2004年7月29日《中国青年报》报道,针对教育领域职务犯罪频发的情况,上海检察机关表示,将加强教育领域的监督制约机制,尤其是对“一把手”的监督制约。在学校内部监督制约一时难以加强的情况下,由纪检部门牵头从外部进行监督制约,非常必要。譬如,建立健全学校领导的廉政考核评价体系,贯彻落实重大决策责任制,严格落实工程招投标制度及工程建设领域广泛推行的行贿“黑名单”查询制度等,像预防和打击商业领域的腐败现象那样防范、严惩教育系统的职务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