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区架桥开路建设新城市。郭闻摄
那些人,讲述三峡巨变
移民说:我离开了世代生活的地方,可是我有了更好的生活;商人说:这里有很多很好的商机;艺术家说:这儿有着丰富的艺术土壤;手工业者说:我传承着三峡文化;……在三峡,每一类型的人都会告诉你,这些年来他们因三峡工程改变命运的故事。
三峡原住民赵贵林——
看着新城成长
2002年夏天——
长江边,老赵向古城投去最后深情的一瞥。在他的目光中,一座七层楼房在定向爆破声中轰然倒下。这儿,即将被上涨的一百多米江水淹没,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奉节古城将成为永远的记忆。
老屋里,老赵捡起屋主人搬家时遗弃的一个镜框,上面镶嵌着一张五十年代的结婚证,顺手摘下还挂在门框上的铜锁,又拾起一块屋檐上掉下的明代瓦当。这些,将成为他的藏品。
这一年,赵贵林58岁。作为从小长在长江边的老居民,他对奉节老城的即将逝去恋恋不舍,甚至有一些悲壮。
这一年,老赵有了一个念头——筹建一个民间的三峡博物馆,保留奉节的历史遗存,记录下三峡地区的历史变迁,记录下三峡库区移民所作出的牺牲。
2007年夏天——
奉节新城诗城东路。63岁的老赵坐在自建的民居式诗城博物馆门口,满意地望了望对面从老城整体搬迁来的古城墙“大东门”和一排大东门老民居,说:老城主要的文物都搬过来了。
这些东西,是在老赵和许多人的努力下完成的。为了抢救老民居,老赵四处借债凑了60万元。而保护并不因此而终结,为了维持博物馆,他卖掉了重庆市区的一套房子,3年来,他亏损了10多万元。
搬迁到奉节新城的人们,很乐意坐上20多公里的公交车,来博物馆参观。他们成群结队地徜徉在那些图片和实物中间,摸摸曾经睡过的木床,拍拍曾经腌泡菜的瓦罐,他们告诉老赵:“真谢谢你建了这个地方,让我们想起以前的生活。”
八十岁的老太太指着老城照片上的一个点,流着泪说: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啊。那里,已经成为奉节最终淹没线的坐标指示点——175米。
大厅里,一块瞿塘峡石标本旁排着一溜有着一个个凹坑的光滑石头,这就是著名的“三峡纤夫石”。那一个个凹坑,是长江边的纤夫们赤脚在石头上磨下的印迹。摸着这些凹坑,你能感受到千百年来船过三峡的艰险,感受到自古生活在三峡边的不易。常常有老奉节人摸着那些凹坑,感叹:不会再用得着它们啦。
的确,影响航道、夺人性命的急流险滩再也不复存在了,当高峡平湖的壮景代替崇山峻岭的奇诡时,过三峡不再是件让人恐惧的事,出发的时候,也不再需要宰鸡烧纸求平安了。
让老赵最为骄傲的是,博物馆里留有一个特殊展厅,专门展示新县城的风貌。在一堆历史遗存中,那些鲜活的当下如此令人兴奋。老赵说,三峡蓄水给奉节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博物馆不光要记住奉节古城的历史,更有意义的是要把奉节的每一个变化记录在册。
浙商赵宝忠——
到西部去,到三峡去
当三峡大坝渐渐屹立于长江之上,数以万计的浙商,也融入了这片热土,他们的生活、事业因这个与世瞩目的大工程发生着改变。
据不完全统计,浙商在三峡地区投资的含括房产、化工、水泥、建材、服装、物流等与三峡发展紧密契合的各个行业。三峡库区的不少城市亦被浙商评为最佳投资城市。兰溪水泥商人赵宝忠说,是三峡给了他发展的机遇。
到重庆去,到三峡去
2003年7月25日,在重庆渝洽会和三峡旅游节上,赵宝忠一口气签下了两个投资合同:投资13亿,在重庆的万州和綦江各建年产300万吨新型干法水泥生产线项目。“这一来,我们感觉来对了。”回忆起刚到这里的日子,赵宝忠无限感慨。
做出这一系列的决定,是因为赵宝忠同时听到关于三峡工程的一个个消息:三峡二期移民工程通过国家验收,三峡大坝开始下闸蓄水。
作为库区第一座中等城市,短短几年间,万州面貌焕然一新,老城区在拆迁中消失,龙宝、天城、五桥等3个移民新区在迁建中成为城市最亮丽的区域;连通新区与中心城区的条条大街、座座大桥,拉开了城市的骨架,极大地拓展了城市发展空间。赵宝忠的水泥厂就矗立在这座崛起的新城边际。
随着三峡库区各个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步伐的加快,机会存在最大的就是以工业和建筑业为代表的第二产业,而水泥是建筑的最主要材料。赵宝忠敏锐地看到三峡工程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库区建设挺了他一把
科华集团在重庆的投资项目,沐浴着三峡库区基本建设驶入快车道的春光,优质水泥在重庆万州、綦江及周边县市一路畅销。
一年建成两个厂,赵宝忠享受着这样的“科华速度”,同时也享受着库区人民和政府对浙江商人的热切期盼。
2005年9月28日,由万州区委、区政府组织召开的万州科华水泥有限公司水泥产品推介会在三峡国际大酒店隆重召开。万州区为科华水泥销售当起了“红娘”,以区政府办的名义分别向库区以及周边涉及水泥用户的部门和单位积极推荐“科华水泥”。万州科华日产2500吨新型干法水泥生产线项目还享受到国家财政部“三峡库区产业发展基金”货款贴息的优惠政策。
“2006浙商大会”首次发布浙商创新和社会责任奖榜单,赵宝忠捧得“省外浙商创新奖”奖杯。赵宝忠欣喜地说,是三峡给了他这样的荣誉,当时领先一步,之后就可能领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