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10:05,模糊的汶川县城一角
10:09,汶川县城,就在这里,我们的羌族司机和他的小女儿下车挥别我们
浙江在线05月15日讯
13日19时,当国航1742航班终于降落在杭州萧山机场跑道上时,机舱内170多名乘客异口同声欢呼起来。经过了将近7个小时的煎熬后,我们成为四川大地震后从成都回到杭州的第一个航班。
回首刚刚过去的20多小时的惊魂经历,整个大脑仍处在一阵阵的眩晕中,一切就像梦境般难以置信,却又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12日上午8:00 地震前6小时
九寨沟和黄龙似“人间仙境”
我们一行33人从四川阿坝自治州茂县县城出发,坐大巴回成都。我们是在游历了九寨沟和黄龙的人间仙境后,于11日晚10时抵达茂县县城凤仪镇,夜宿兴隆宾馆的。一天之内,从最高处海拔4200米左右,下降到1500米左右。
从凤仪镇到成都有200多公里,中间要经过汶川县、都江堰市,而且在都江堰市区以北,公路都行进在岷江峡谷,两侧都是崇山峻岭,时而行进在谷底,时而盘旋于山腰,车窗外一边是深沟,一边是悬崖峭壁,让我们深切感受到“蜀到难,难于上青天”的意境。
12日上午10:00 地震前4小时
汶川城,最后的平静
我们自北而南行经汶川县城威州镇。
这是一个繁华的城镇,大街两侧大多是五六层的高楼,成色还比较新;商贸繁荣,人流较为密集,比之我们一路上经过的松潘、贸县都要热闹;路灯特别有特色,一根灯杆上如繁花般缀满了灯泡,可以想见入夜时分的灿烂。我拿出相机,拍了一张街景,可惜因车辆颠簸拍模糊了。
在一个街边小公园旁,我们的车停下来,从九寨沟一路跟随我们的一位年轻、朴实的羌族司机,带着他四五岁的女儿下了车,和我们挥手告别。这时,我乘机透过车窗拍了一张公路指示牌的照片,上面显示,此处离都江堰90公里,离成都145公里。数码相片的信息显示,此时是10:09。
汽车继续前行,没有几分钟,我们就穿城而过,告别了热闹、繁华汶川县城。此时,一切显得那么平静、祥和、井然有序。约4个半小时后,7.8级的大地震在汶川境内发生。此后,一切的失去了联系。我们不知道美丽繁华的威州怎么样了?我们的羌族师傅和他可爱的小女儿是否安好?
江随山转,车逐水走。汶川至都江堰一线,仅容两车交会的公路就拌着岷江而行,特别是映秀至都江堰的20多公里一段,山势极其陡峭,公路基本是在山腰上硬生生挖出来的,一侧是接近五六十度的乱石斜坡,一边是紫坪铺水库的浩瀚水面。而此时的天气情况,也不同于早上从贸县出发时的晴空万里,天空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雾气。越是靠近水库区域,雾气越浓。事后我们得知,这一段地震后受损最重,公路全线瘫痪。如果我们不是提早了两三个小时通过这里,也许就被下滑的泥石压住或直接冲到水库,或是前后被堵而受困了。想想都后怕。
高山出平湖,深谷架长桥,无比壮美的沿途风光,谋杀了我不少的“胶片”,以至于到都江堰时,相机的贮存卡就告满了。至今让我遗憾不已的就是这点了——在地震发生时,我的相机已经无法工作了。后来,只好一路忍痛删除前面拍摄的一些风光片,边删边拍,勉强记录了很有限的成都震后的街景片段。
然而谁也没意识到,越是雄奇、壮美的景色,往往越是蕴涵着巨大的风险。
11:15,汶川到都江堰的路上,下面是奔腾的岷江,江上的吊桥在岷江十分常见。岷江峡谷很狭窄,当地藏、羌、回、汉各族人民大多把村寨建在江边或山坡上,就地取材,基本都是石块垒起来的墙。
12:14,汽车行进在汶川映秀镇至都江咽段,公路就建在陡峭的山崖上,高架的大桥雄伟壮观,只是不知震后大桥是否还在。
12日下午1:20 地震前1小时
机缘巧合 离开汶川
一路盘旋而下,汽车一出山,山脚就是成都平原的北缘都江堰市。从海拔1300多米的汶川县城,我们已经降到了五六百米的平原地带。在市区北郊的一个农家餐馆,我们停车吃饭。
12日下午2:10 地震前20分钟
都江堰的小插曲
我们从餐馆出发,自北向南穿越都江堰城区。市区并不大,经过一个路边草坪时,车后排的几位女士叫起来:看,那有一只松鼠!几个男士也看到了,有的说:不像啊,怎么没有长尾巴,是老鼠吧。一个小插曲,一晃就过去了。
10来分钟后,汽车驶离市区,转入“成灌高速公路”(都江堰市原名灌县)。司机王师傅告诉我们,离成都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了。经历了大半天的颠簸,我们都困了,不少人开始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