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是韩露的天。
杨小丽抱妹妹的姿式很“专业”。
昨天报道了一位骑三轮车的高一男孩,他想利用这个暑假,“踩”出1000元学费。
在我们的身边,还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孩子?
放假了,来自异乡他们或留在了浙江,或从家乡赶到了打工的父母身边。这两个月悠长的假期,对于他们的父母来说,也许盼望已久,因为可以亲子团聚共享天伦,因为孩子可以帮家里做很多事情;也许头疼不已,因为没有时间和精力管束,孩子彻底“放羊”,游走在城市的边缘。
这几天,记者走进几名民工子女的家里,与他们共度了暑假里的一天。这些孩子们或帮父母打工挣钱,或在家带着弟弟妹妹,或跟小伙伴穿梭在杂乱的街巷玩耍嬉戏。
与城里孩子充满着兴趣班、夏令营、家庭作业的单纯假期相比,他们的假期,更复杂多样,更像是一次生活的磨炼。
14岁今年读初一的刘勇是湖北人,他在黄岩体育场路的夜市帮爸爸妈妈看摊位。他说,“虽然我不能像城里孩子一样有个很舒适的暑假,但做这些事情,也是一种锻炼。”
晚饭后的两小时是最快乐的时光陈新勇:跟着父母去练摊
正午时分,温州蒲鞋市农贸市场外面的流动水果摊位前,刚放暑假的四年级学生陈新勇一边吃着6块钱的盒饭,一边来回摇摆着苍蝇拍,将水果摊上的飞虫赶走。
陈新勇的父母从河南来到温州四年了,前三年都是在一家水果店打工,今年,夫妻俩自己摆了个小水果摊,想着能挣点钱好让儿子来温州上初中。父母在温打工的四个暑假,陈新勇每年都来温州,日渐懂事的他会帮父母打打下手了。母亲说,四个多月不见儿子,挺挂念的,所以一放假就把儿子接过来了,一家人只有假期相聚,另外也想让孩子熟悉一下温州的环境,“这孩子以前挺怕生的,现在好一点了,知道主动招呼顾客了。”
虽然天天身处闹市,但陈新勇依然与这个精彩的世界隔阂着。在温州呆了四个暑假,陈新勇除了去年夏天跟着父亲逛过一次江心屿之外,别的地方都没有去过。母亲说,原因很简单,一是没空,二是没钱,还好儿子很懂事,没有要求去哪里玩。
陈新勇一天的生活很简单,早上跟着父母出来练摊,出门前还不忘带上他的暑假作业,空闲的时候,他会拿出作业本认真地做着。中饭、晚饭都是快餐,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这之后的两个小时是陈新勇一天最快乐的时候,洗个冷水澡后,边吃卖剩下的西瓜,边看电视。
离陈新勇一家的出租房不远的洪殿街道,住了不少外来务工者,他们的孩子有的就在本地上民工子弟学校,有的也是像陈新勇一样的放假了便飞到父母身边。由于父母都要上班,他们每天的伙食不规律,而且营养也不佳。早上,就在街道上买两个包子;中午,吃碗面或盒饭;然后就等晚上父母回来做了。吃完晚饭,有的父母会带孩子去附近的超市,不为买东西,而是乘凉,顺便看看超市里的的大电视。
每天早上5点出门挣学费小花:车流中,有个捡垃圾女孩
毒辣的阳光下,一个黑黑瘦瘦扎两根辫子的女孩子弯着腰,沿着温金公路路边捡着垃圾,还不时地穿过快速驶过的车辆跑到路对面去捡几个塑料瓶几张旧报纸,那急速的车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淹没这个瘦小的身躯。
她叫小花,今年12岁了,在温州双屿的一所小学上五年级,五年前跟着父母从江西老家来到温州,现在父亲在一个建筑工地当运沙工,母亲在鞋厂打工。微薄的收入让父母犹豫是不是要继续供小花读初中,懂事的小花一放假就开始捡垃圾,想为自己挣点学费。
每天早上5点,小花拿着个编织袋就出门了,在双屿这片的路边、商场捡着垃圾。一天三顿饭,都是自己解决:要么吃捡来的,要么在餐馆要一点剩饭菜。到了晚上9点多,商场关门后,小花捡完最后的废品,才回家。
小花的父亲说,女儿学习成绩很好,但看到家里这么困难,孩子就早出晚归地去捡废品。她每天捡的废品可以卖一二十元,但自己连一根冰棍都舍不得买。当记者问她,每天这样又热又累的,要坚持一个暑假吗?小花毫不犹豫地说:“是的,我想挣学费,我想上学。”顿了一下,小花又低声地说:“其实真的有点累,我想去逛公园,可惜爸爸妈妈从没带我去。”在温州生活了五年的小花,对于双屿之外的世界,还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