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经济的困局,民营企业如何应对?面对结构的转型,温州资本有什么新动向?温州这个带有标志意义的城市,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样的新思维呢?本刊记者采访了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周德文。
记者:温州的民营经济里,中小企业是最富有生命力的部分。比如德力西、正泰、美特斯邦威,虽身价几十亿、上百亿,但都出身于作坊式的家族企业。可据报道,近乎20%中小企业都陷入停产或半停产的窘境。他们的遭遇,是“温州特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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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文:毫不夸张地说,温州生产了全国10%~20%的服装鞋,70%以上的剃须刀、锁具、眼镜,90%以上的打火机,温州的低压电器、五金制品、汽摩配件、陶瓷制品在国内也举足轻重。可以说,温州制造的崛起就是中国制造发展的一个缩影,也正是数以万计的中小企业撑起了温州制造这块金字大招牌。
可今年春节过后,报纸上有关厂房转让和出租的信息越来越多,整版整版的,除服装、鞋、电子等一些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外,轻工产业的也有。给人的印象是:温州制造业怎么了?
事实上,温州共30多万家中小企业,有大约20%的企业处于停工或半停工状况。在我看来,正在经历危机的不仅仅是温州,长三角、珠三角地区也一样。我经常带企业家去全国各地考察,包括在上海周边的几个区,像松江、金山,还有苏北,同样面临着产业结构转型的挑战。
当然,温州是民营经济一统天下的地区,它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具有标杆性意义。虽然个案的情况复杂,但人民币升值、原材料涨价、劳动力成本提高、国外消费市场疲软、土地价格飞涨,对习惯于靠低价打市场、靠“短平快”来谋生的温州中小企业来说,不啻为一个个警示,也就是说,如今的温州中小企业正从传统制造业的夹缝中,寻找着新的突围。
我认为,企业关停并转,成本压力是普遍原因,有区域经济结构调整的问题,也是优胜劣汰的反映。我还认为,温州出现局部困境,并不是“温州特色”,而是劳动密集型企业集中区普遍濒临的尴尬。
记者:温州经济的发展史也就是中小企业发展史,温州经济模式也就是中小企业经济模式。那么,“短、平、快”是温州模式的主体特色吗?
周德文:过去是,现在温州已开始战略转型,“精、专、特、新”型企业越来越多。
据统计,温州有30万家的中小企业,占企业总数99%以上,占企业总产值的比重到97%,可提供90%的就业机会。在温州国民经济中,无论从经营广度到深度、还是到经济指标的拉动,中小企业都是主力军。
在温州,往往一个村镇、或相邻的几个村镇就是一个产销基地。这种区域性集群经济,带动了温州中小企业的群体规模的形成,继而具有成本、价格、竞争上的优势。集约化、作坊式、创新型,是企业初创期的主体特色
由于温州可利用资源非常少,温州人“无中生有”。像瑞安,有数以千家的汽摩配生产企业,却没有汽车生产企业;还有,像“KOBRON”,没有生产车间,却搞虚拟经营产品、开发品牌,一年可以销售十几个亿——这样的企业很多,专家将这种现象称为“零资源”现象,我说这就叫精明、叫创造、叫特色。
初期的温州模式,说的简单一些,就是“短、平、快”的小商品、大市场。温州模式是当时中国民营经济发展的试验田、晴雨表、方向标。因为“船小好调头”,资金也好回笼。但新千年后,中小企业对旧的模式开始反思,呈现出资本运作新态势。现在,“精、专、特、新”的成长型企业的越来越多,规模化、战略性、特色型,成了主导。
未来经济将呈创新型的发展模式,我想,今年春节以一些企业关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意味着资本运作开始了又一波的转型;或者说,在温州,新兴产业带动的新型经济正在悄悄地萌芽。
记者:近年来,温州资本总是与“炒”字联系在一起。你认为对温州民营资本来讲,现在是否有新的选择?
周德文:首先,我一直不同意给温州人扣上“炒”的帽子。生意,是经营出来的,不是“炒”出来的。
大家都说,东部经济看浙江,浙江经济看温州。我更想深入一步地说:温州的典型意义不仅在于温州模式,更要看是当下最具活力的民间投资风向。
据有关部门统计,不包括外流的3000亿元民间资金,仅温州本地就有3000亿元。资本是逐利,哪里有投资机会,就会流向哪里。这笔巨资在全国进行各种实业投资、民间借贷,当然,牵动各地经济神经的还是所谓“炒团”。
我认为,温州投资联盟的跨区域流动,应该是本土产业发展的必然。在市场经济的今天,温州民间游资自发结成投资联盟,是最正当不过的市场行为。至于小部分游资炒买炒卖,也不能因此就把温州整体的民间资本一棍子打死,不可否认,他们对促进流入地的市场发育,弥补资金不足方面及发展当地,还是做了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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