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谋生的职业,不是求名的舞台,越剧对于越琴工作室,对于这群爱越剧、爱给别人唱越剧的她们来说,更为纯粹。
7年演出 分文不取
除了真心喜欢越剧,加入越琴工作室有一条原则:不为挣钱。每年十七八场演出,她们坚持了7年。白天,各人都有自己的现实角色,只有在无数个本该休息的夜晚,她们像时空穿越一样梦回越剧的世界,为剧中人喜乐悲愁,有时是在社区的文化大舞台,有时是在某个渔村的小祠堂里的。
能帮助解决交通问题的最好,实在不行,就自己联系车辆和音响。“你喜欢演,别人喜欢看,那就唱呗,就那么简单。”
现代文化冲击下,她们发现,仍然有许多村民、市民,其中还不乏青年人与她们一样保有对越剧的喜爱,“有那么多人喜欢越剧,喜欢听我们唱越剧,我们演得也很开心。”7年间,本岛的大部分社区、乡镇都有她们的票友,最远到达展茅镇。目前,工作室排练有两台大戏,一台中型戏,两台折子戏,“基本上专业演出队伍有的节目我们都有”,且演员多是一专多能,能唱能跳,直接拉出去就是一台晚会。
她们说:“我们很幸运!”定海群艺馆免费提供排练场地,团市委每年拨6000元用于支付租借车辆、音响等费用。如果增加新戏,所需经费要靠她们自己筹集。她们遇到的最委屈的事,“就是被人误会,以为我们在挣钱。”
源于对越剧的“情结”
越琴工作室前身是定海群艺馆越剧沙龙,唱了26年越剧的专业越剧演员支松琴一直在沙龙教授越剧,17岁的张秋蓉就是支老师的学生,直到5年后越剧沙龙解散。突然间没有越剧唱了,这让张秋蓉和其他几位学生一度有些不适应,“学了那么多年越剧就这么荒废了,实在可惜,而且我们都是打心里喜欢唱越剧。”张秋蓉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2002年,越琴工作室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应运而生。张秋蓉任室长,支松琴继续在工作室教着她喜爱的越剧。2003年,越琴工作室加入市义工联,成为送戏下乡演出队伍中唯一一个越剧演出义工团队。
2007年,在舟山剧院举行舟山、宁波、绍兴、杭州4地越剧业余爱好者展演,越琴工作室一炮打响。此后,很多人慕名要加入工作室。至今,越琴工作室已由成立时的11人发展到23人,清一色娘子军,年轻人是主力军,最年轻的冯赛赛23岁。张秋蓉回忆说,从主动联系去香园社区的第一次演出,“现在都是别人主动找上门,请我们去演。”
周四成为家庭日
周四晚是越琴工作室例行排练时间。张秋蓉说:“不盼周末盼周四,过完周四就开始数日子。”
工作室人员有限,又没有合适的人员代戏,张秋蓉等4名成员都曾不顾已有5个月的身孕,还挺着大肚子在台上表演。结束3个月的产假,她们又立马重穿戏服登台演出了。没有人要求她们这么做,没有工资,当然更没有奖金,“我们就是喜欢”。
如今,张秋蓉的女儿已经3岁,俨然是个小越剧迷。让她惊奇的是,女儿不知何时竟然学会了《情探行路》5分多钟的选段。“她跟伴奏合得很好”。有时女儿非得在排练场给大家唱一段,不给唱就哭。当妈妈在台上演出时,小家伙自己搬个小板凳安安静静坐在台下,“小屁股能定两个钟头,我们都说她的胎教做得好。”工作室的其他成员笑着说。张秋蓉母亲也经常来帮忙,还为工作室提供了排练用的收音机。
贝如珍和两个女儿也是工作室的母女花和姐妹花。贝如珍今年60多岁,越剧唱了十几年,她想把更多机会留给年轻人,自己在工作室做后勤。周四成了她们的家庭聚会日,两个女儿中一个演花旦,一个扮演小生,连小外孙也来客串过毛岸英的角色。
在众成员的口中,提到最多的还是被称作“铁人”的老戏骨支松琴。支老师快60岁了,长年受颈椎病痛困扰。支老师要求高,平常练习,细到一个眼神,她都要指正。一到演出的日子,她就成了工作室最忙的人:给所有演员化妆、扎头、穿戏服、戴帽子。演折子戏时更麻烦,因为换装的次数更多。“如果支老师请假,最有可能就是她的颈椎痛得下不了床了。”
为什么取名越琴工作室?两层意思:一是“对越剧的情结”;二是支松琴老师名字中带“琴”字,取名“越琴”以表师恩。
如果人生是一出戏,有些人希望是越剧,比如越琴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