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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JOL/1.24.96
“辉煌60年——我爱我的祖国”网络作品大赛作品
【散文】我说变迁(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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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我为衣叹

  “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这是唐代诗人杜甫在《石豪吏》里所描述的情形。可见,“吃饱穿暖”虽然是最低的生活需求,却是多少年来中国人梦寐以求的愿望。我感叹,现今在“衣食住行”里面,从“穿暖”的角度上说,衣的消费是最低廉的,几块、几十块一件的衣裤到处可以买到。当然,你想穿名牌和高档的,那就要根据自己的能力而量力而行了。那种“出入无完裙”的情景简直不可想象。

  我相信,现在有不少家庭不是为无衣而愁,而是为衣多为患而烦。反正,我家里过段时间总要整理一下衣柜,因为放不下了,把那些不想穿的衣裤整理掉,等待机会捐出去,或送给乡下的亲戚作劳动衣服穿。但整理衣服也是件挺烦人的事,尤其是现在流行时装的年代,一阵风就换个款式和颜色,那些依然“赤括新”的衣裤淘汰掉确实感到心疼和不舍,但如果留着,今后也不会去穿它,反而占着地方碍手碍脚,所以,整理衣服就像整理家里其它的杂什同样道理,一定要“心狠手辣”,可扔可不仍的一律仍,可留可不留的一律不留。但说说容易,真的要你决择的时候,还是左右为难,取舍不决。有时候我把东西整理好了以后,叫家人过目一下。结果,半天的整理白费,我认为要处理掉的东西又一件件一样样地被家人放回原处。

  是的,我也有一件衣服始终不会去处理掉,对它有着特殊的感情,已经伴随我30多年了,一直压箱底。这是一件淡灰色卡其布制作的普普通通的尖角翻领衫。每次看到它,总会让我想起那一段往事……

  母亲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但她勤劳能干,心灵手巧,勤勤恳恳地操持着这个家,含辛茹苦地养育了我们五个子女。尤其是织得一手好布,曾经让我们子女引以为豪。

  那时候农村贫穷,买不起“洋布”。农村人的衣服大都是用自家种的棉,自家纺的纱,自家织的布,是百分之百的“纯棉”。但织布是一项程序繁琐的技术活,不是人人都会的。我母亲就有织布这手绝活。不但布织得密实挺刮,而且速度又快。除了我们全家老少身上穿的是母亲织的布,还要东家西户地帮人家织。

  光阴就在经纬交替中编织,日月就似母亲手中的穿梭;我从小就在母亲弹奏的这支《织锦曲》中长大,穿着母亲亲手编织的土布成人。

  但是,直到有一天,曾经让我引以为豪的母亲织就的土布,深深地刺痛了我,成了我的耻辱,而且是那么地铭心刻骨!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学校放寒假的时候,我穿着母亲织就的土布衣服去上海走亲戚,那些大上海的小朋友看到我这个穿着土布衣服的乡下另类走进他(她)们的圈子,他(她)们不停地拍着手跟随着我叫:“乡下人!乡下人!”而不愿与我接近,甚至还戏谑我驱逐我。那时候的我,虽然是个不谙世事的乡下孩子,但正是似懂非懂要脸面的年纪。我清楚地知道他(她)们在蔑视我、排斥我,正是这身土布暴露了我的“乡巴佬”的身份、掉了我的身价。这极大地伤了我的自尊心。第二天,我没有如期走完亲戚,提前离开上海回了家。

  这一打击,我默默地埋藏在心底,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更加没有对母亲说。只是从此后,母亲的土布,在我的眼里不再神圣,不再自豪。直到那年全国恢复高考制度后,我又去另一座城市读书,再也不敢穿土布衣了。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非要母亲去买了一块淡灰色的卡其布,叫我做裁缝的姐姐做了一套当时城里人也时髦的尖角翻领衫。

  这是我有生以来穿在身上的第一件最奢侈的“洋布”衣;从此后,母亲再也没有给我做过土布衣!

  这件尖角翻领衫,至今我还保存着,一次次搬家,一次次整理,其它衣服都丢弃了,或者送人了,只有这件衣服,就像收藏古董一样保存着,而且只有我才能读懂这件“古董”,理解它的特殊意义。

  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土布早已渐渐淡出了我们的生活。银发飘舞的老母亲已经苍老得只能生活自理了。但,不知为什么,现在我倒越来越怀念这种用母爱织就的土布,真奢望再穿一套在身。

  那是一个芦花摇白的黄昏,我与母亲在闲聊中不经意说起这个想法。不料,这个话题还是一下子敏锐地触动了母亲已经迟钝的神经,她用混沌的目光盯着我说:“自从你去上海受了委屈后,我再也没有给你做过土布衣,也就不织布了;现在,想织也织不动了”。原来,母亲当时就从上海亲戚那里得知了事情真相。只是,也像我一样,把这个秘密默默地藏在心底。

  我望着母亲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和呆板的神情,努力回忆着三十多年前布机前那矫健的母亲,控制不住的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湿润了我的双眼。

  是的,母亲再也织不动了,母亲的土布成了永远的绝迹。而那个埋在心底的刺,一旦被触动,更加隐隐作痛。但不再是上海小朋友的那句“乡下人”,而是无法原谅自己当初对母亲的土布的蔑视和排斥!无法原谅自己那时的愚昧无知——不但听不懂《织锦曲》里深情的爱,而且深深地伤痛了母亲的心!……

  这件尖角翻领衫,见证了母亲的土布从此在我身上的消失,见证了我对母亲的一分愧疚的同时,也见证了衣的时代变迁。

  二、我为食思

  现在的人真是幸福,在超市里推着购物车悠闲自在地巡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随心所取,伸手即来,在出口处磁卡一刷,花花绿绿一大堆,满载而归。以前只有在外国电影上才能看到的情景,成了今日人们的日常生活内容。

  吃饱穿暖,是人生存的最低需求,但就是这个生存的最低需求,却是中国人千百年来梦寐以求的梦想。现在不但能吃饱吃好,而且要吃得科学,吃得健康,吃得方便。

  说来难听,我降生在一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一出生适逢三年自然灾害,后又接着人民公社大食堂。赶上“吃饱肚子干革命”的时候,但我对吃食堂印象不深,听我母亲说,实际上那时在“共产主义食堂”里是无法吃饱肚子的,尤其是像我这样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是一个填不满的洞。大人总是从自己的嘴里省下一口,尽量满足我们小孩。但他们经常听到我的哭声还是一句:“要吃冷饭头”。有一次,家里私底下偷偷地搞了一点炒麦粉,以随时医治我的“饥饿病”。但炒麦粉这种东西很香,很容易暴露目标,当这种香气飘出家门飘进别人的鼻子的时候,麻烦就来了,这牵涉到政治觉悟问题,是对共同富裕的共产主义的态度问题,你怎么能搞特殊化,搞资产阶级的那一套。何况,在那个一切姓“共”的年代,你私底下的麦子是从哪里来的。幸好,我父亲那时是还是个大队干部,又推托是小孩子的零食,总算混过去没有追究责任,只是在社员大会上好好地检讨了一番。食堂折腾了没有多少时间,一吃二空,很快就不得不关闭了,人们不得不吃“狼棘根”、榆树皮和糠团等能充饥的东西,度过那段艰难的岁月……

  那一天我和妻子在超市购物,在面包铺陈列的一袋袋麻花不但吊起我的食欲,还唤起了我那沉淀在心底半个世纪的关于麻花的美好回忆。可以这样说,我的童年是伴随着麻花香长大的,对麻花有着特殊的感情。那天,我一冲动把各种式样和品种的麻花买了一大堆。

  ……这是我稍微长大一点以后。我们村里有一个专门卖麻花、砂炒豆的老头。他独自一人,住在一间灰蒙蒙的小屋里。在我们小孩子的眼里他的年纪好像很老了,好像他一出生就是个老头,从来没有年轻过。而且,他的一生除了卖卖麻花和砂炒豆,好像没有干过别的,就是个麻花老头。人们也不提他的名字,就叫他麻花老头。但是他制作的麻花和砂炒豆特别好吃。尤其是麻花,咬一口,酥脆,满口喷香,简直连骨头都会酥。

  这间灰蒙蒙的小屋,既是他的起居室,又是作坊,还是店铺。你不要小看这间灰蒙蒙的小屋,在我们小孩眼里是飘着麻花香的令人神往的宫殿。身上有了几分钱,总是往那里跑。有时候身上没有钱,心里感到空碌碌的,有事无事也去那里转一转。如果被大人知道了还要骂声“狗绕臭棺材”。“麻花要吃伐,一分一根!”每当村里响起这个声音的时候,就是我们小孩子流口水的时候。

  如果天气好,麻花老头总是出去叫卖麻花和砂炒豆。我至今对他的样子还记忆犹新,他个子矮矮的,总是穿着一件灰或黑的布长衫,头上一顶灰不溜秋的帽子,脸上的颜色黄黄油油地就像他的麻花一样,有点类似鲁迅笔下的人物形象。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想像不出他睁开眼睛是什么模样。他外出做生意总在胸前挂着一只铁皮箱,铁皮箱分为两格,放着令我们馋涎欲滴的麻花和砂炒豆,就在附近几个村子或者有人劳动的田畈慢吞吞地叫卖。说实话,这些麻花和砂炒豆,不但我们小孩嘴馋,就是大人也喜欢吃,在田间劳动的大人要是身上没钱,可以向他赊,但我们小孩没有资格赊账。我们没有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从前面走过,经常,跟随在他的背后,学着他的腔调:“麻花要吃格,钞票要勿要!”

  麻花老头可能是年纪大的缘故,眼睛昏花得厉害,仅仅比瞎子好一点。特别是晚上,他收钱的时候是不用眼睛看而是用手摸的,不管是纸币还是硬币从不出错。我们几个玩伴或许是因馋痨虫作祟而苦于手头没钱,或许是怀疑他的手上功夫,剪了张一角钱大小的纸张,晚上去骗他。他接过“钱”把它摸了个遍,然后,驼着背从煤油灯下抬起头,眯着眼冲着我们说:“小鬼,骗我!”此时,我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好像偷东西被捉,羞愧地立在那里不敢动。那时我们最怕的就是告诉父母,心想他接下来会问我们是谁家的孩子,想不到他不但没问,又是眯着眼睛对我们说:“是嘴巴里馋痨虫爬出来了?”,随后慢慢转过身从铁箱里拿出三根麻花,一人一根:“去!喂馋痨虫去!”

  ……

  后来,我外出读书和工作而离开了家乡,关于麻花老头的事情慢慢疏远而淡忘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过世的。他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清楚他的身世,而我记住了他,是因为他的麻花。毕竟,在那个贫穷的黑白岁月里,随着那声“麻花要吃伐,一分一根!”的叫卖声,给我的童年生活飘来过一缕馨香。

  三、我为房狂

  想想也真够疯狂的。我在浙东一个县市级小城不过短短25年的居住史,就已租过2次房、分配过3套房、买过4套房、卖了1套房、搬了6次家和装修了8次房。上世纪80年代初,我还在甬城工作,想回老家县城结婚安家,但没有房子显然不行。当时买房子可没有像现在容易,只要有钱,随便你想买什么房子都有。那时社会上还没有公开售房,大都是单位分配。我好不容易通过关系弄来的一套指标,因实在凑不齐2000元房款而作罢,只能望房兴叹。那时的2000元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要知道我刚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每月工资是39.20元,就算不吃不喝,要几年?没办法,只得在城郊(现在的中医院对面)向农民租了半间房子,度过了婚房的难关。

  随着后来我调到该城工作和孩子的出生,那半间房子显然无法生活下去,只得在城区劳动路向亲戚借住了一间老房子。房子不大,不过20多平方。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潘美辰的这首歌,唱出了我当时的心声。

  这样又过了几年,大概是1985年吧,妻子的单位分配了一套公房,虽然只有28平方,但从木结构的老房子一下子住进了新洋房,意义非凡。可以说,从此结束了租房的历史;房屋虽小,功能齐全,卫生间虽然是蹲式的,但终于结束了“端痰盂”的历史;最根本的是,结束了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家。像一艘飘泊的船回到了停靠的港湾;一颗悸动不安的心,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俗话说,有房住千间,无房住半间;没有房子想房子,有了房子想宽敞。这三个时代的“结束”,还不是真正的结束。上世纪80年代底,我的单位集资建房,从此,进入了“鸟枪换炮”的时代。退掉了妻子分配的公房,搬到另一个新村,从28平方扩大到60平方;几年之后,还是在这个新村里,从一小区搬到六小区,又从60平方,扩增到76平方。直到90年代底,房改政策的出台,公房作价变为私房。从此,公房分配制度的结束,商品房交易开始活跃,房地产业如火如荼,一座座新村遍布县城四周,一幢幢高楼如雨后春笋耸立在古老的小城南北。

  仅仅过去了20多年,住房所发生的变化不仅仅是住房的数量和质量,更重要的是人们对住房的性质和观念的变化。尤其是进入2000年以后,住房不仅仅是居住的实际功能,而且作为投资的渠道而被人们所热衷,于是在我们的生活当中又新增加了“炒房”这一新词。但我没有加入到疯狂的炒房行列中去,但我认识到,在社会变革、经济突飞猛进的时代,房子升值是必然趋势。于是,购买房子比以前多了一个考虑、一个心眼:房屋的地段和商业功能等因素不能忽略。一句话,就是房屋的升值潜力。

  在这个理念支配下,1999年,我卖掉了一套老房子,又借了一些,凑齐了30万元,买了一套店面房,用于出租。

  接着我像在古玩市场淘宝一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在市中心购得了一幢别墅,足足有200多平方,化了20多万元。当时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咬咬牙,仅仅过了这几年,债早已还清了,而现在这幢房子的价值不知要翻几个跟斗。

  住进了这“顶天立地”的房子,脚,踩在大地上,总有“踏实”的感觉;又有一套固定的店面房出租,坐收年租几万元,想想年纪也大了,总该心满意足歇歇了吧,偏偏儿子大了,又要置办婚房。几年折腾下来,早已把流动的钱变作了固定资产,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国家又有公积金贷款的政策,硬着头皮又买了一套,连装修又化去了近百万元。

  就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桌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叠装修清单,催我去付款……

  这短短25年来,一年又一年的过来,从无房到有房,从租房到买房,从盼房到换房,这心,像掉进欲望的深井而不可自救。真是一生为房所忧、为房所喜、为房所累、为房所狂!

  但转而一想,像我一样为房所狂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比我更疯狂的人,定有不少。因为我们的时代突飞猛进,房子变得多“疯狂”。想当初,在2000元前望而却步,如今,动辄百万元也仅仅皱了一下眉头而已,人随房舞,那能不疯狂?好在这疯狂中,我们的住房越来越宽敞和高档,生活也越来越精彩!

  四、我为桥歌

  我出生在杭州湾南岸的一个小村庄,从小就呼吸着咸腥的海风,吃着沙蟹、泥螺、虾籽、鲻鱼这些后海犒劳的美味海珍长大,也在后海的风和精神的熏陶下成人。却对海充满着莫名的恐惧和敬畏,同时也对海的浩瀚和神秘充满惊奇。

  我的爷爷说,一个人如果能在大海里搏风斗浪,能经受过大海的考验,还有什么困难战胜不了;即使不去大海,经常在海边坐坐,静静思考,也会宽阔心胸。后海,谜一样的大海,诱惑着我们;同时,也威胁着我们。后海,浊浪恶涛,咫尺天涯,蛮横地横亘在我们的面前,把南北两岸的人们生生隔天,自古以来就是一条我们无法逾越的鸿沟。后海,她是霸道、野蛮和暴躁的,爷爷给我说,住在大海边的人们最害怕塘毁海侵的“海难”威胁。那时候,也经常传来海浪吞噬船只的不幸消息传来。因为人类在大海面前总是那么渺小和柔弱,望海生畏。望海却步。望海兴叹。

  那时候,我站在家的后门,除了对后海的恐惧和敬畏,总是对后海的故事浮想联翩,对彼岸的风景充满幻想。尤其是在漆黑的夜晚,在那东北方向的天空总是出现一片好奇的桔红色,爷爷告诉我,那就是大上海,后海那边的一座大城市,是一座“不夜城”,在这座城市里,因为有许许多多的霓虹灯连成一片灯的海洋,连天空也被它照亮。

  但,后海生生将之隔开,成为两个陌生的世界。

  那时候,乡村还处在昏暗的“煤油灯”时代,无法想象这是多么辉煌的一座城市啊,连遥远的一个小村庄也被它照亮,同时,也照亮了一个乡下小孩的双眸,也照亮了他的一个梦想。爷爷说,实际上,大上海离我们不远,就在海的对岸,如果在后海上架一座桥,实际上是很近的。在后海架一座桥?这就是爷爷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的天方夜谭般的梦想。

  小时候,我和堂弟一起去过一次上海的三爷爷家,是临近春节的时候,火车票非常紧缺,我们不得不乘坐“棚车”。“棚车”,就是载货的火车,里面没有椅子供坐,人们也叫它“猪罗车”。我记得我们半夜就从家里出来步行20多里地到县城火车站,哐当、哐当绕过这个大海湾到达上海的时候,已经半夜里了。

  “在后海架一座桥”。当初,我的撑“放鸭船”的爷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仅仅是打个比方,压根没有听说过大海上能架桥。但让爷爷想不到的是,天方夜谭般的梦想终于在40多年后的今天实现了。“一架飞南北,天堑成通途”。人类在与后海斗智斗勇的过程中,终于战胜了它,驾驭了它。2008年的5月1日,杭州湾跨海大桥终于建成通车。从此,后海被我们驯服了,被我们踩在脚下。这是一条无论是长度和难度都称世界之最的跨海大桥,就矗立在我家后门外,从此,桥南桥北一线牵,遥远的彼岸成了近邻。

  大桥通车的当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们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大桥对岸的邻居家“串门”。“你们是桥南边来吧”!软软的腔调,亲切的问候。这个有着两千年历史的小县城,终于迎来了不曾谋面的邻居,一个陌生的老邻居。我们虽然对他们的“软语”感到惊喜,把他们“大头菜汤”说成是“天下第一汤”感到新奇,但我们毕竟是邻居,曾似相识,因为他们和我们同是这片大海的儿女。“我住海之南,君住海之北,同吹一海风,相逢不相识。”我即兴作诗,并指着餐桌上的一条鲻鱼调侃着说,这条鱼曾似相识,或许昨天还在南岸边游戈,今天才游到北岸来招待我们,因为“前海后海同片海,南岸北岸一家亲”。在饭店,素不相识的我们象一见如故的老朋友,分别时不但互留电话号码,还互留赠言。

  大桥像一条巨大拉链,轻而易举地缝制在大海这件蓝色的大褂上;又像海盐“南北湖”上的一条长堤,把南北两湖紧紧地连在一起。“两岸青山好,往返笑谈中”。我们只用了半个小时,就驱车跨过了这条横亘在我们面前千百万年的“浪恶楫舟空”的鸿沟,就跨越了千百万年的历史,跨入了新时代!

  俯视阳光下细细碎碎的万顷波涛,闪金烁银,海天相接,风景如画,是如此宁静,又是如此迷人,今日的杭州湾是如此温柔,人与海,如此和谐,谁也不相信,这里曾经是“天下第一潮”兴风作浪的源头?!

  九泉之下的爷爷有知,该是多么欣慰啊,如今你的孙子不仅是坐在海边静静地思考,而是“坐”在大海之上,驾驭着她,那大海就像曾经桀骜不驯的烈马,如今臣服成胯下之座骑。40年前,对后海充满幻想、对那片桔红色的天空发呆的乡下小孩,如今已经长大了,仿佛对大海少了一分恐惧和神秘,多了一分亲切与随和。那座“不夜城”不再遥远,近似后街,有兴致,在家里吃好晚饭后可以驾着私家车到黄浦江沿的外滩逛逛夜景,再在“明珠塔”下喝杯咖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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