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藕师傅李树杰教本报记者(左)挖藕。 董时纲 摄
浙江日报嘉兴9月25日电 (见习记者 李茸 报道组 吴桂潮 董时纲) 又到莲藕上市的季节。今天清晨,我们来到嘉兴秀洲区王江泾镇洪典村,体验挖藕人的艰辛。
藕塘里,荷叶迎风摇曳,散发出一股清香。村民们说,挖藕是个技术活,村里没人能做,因此现在都从外地请“高手”来挖藕。在村民的介绍下,我在一片藕塘里找到了安徽师傅李树杰。
只见穿着一身黑色塑胶连体防水服的李树杰,正站在齐膝深的水里,手臂、衣服乃至肩头,都沾着污泥。距他2米远的地方,一个泡沫板漂浮在水面,上面堆满了刚刚挖出来的莲藕。
我赶紧穿上借来的连体服,并戴上一副橡胶手套。穿着这一身约10斤重的衣服,我踏出了第一步。没想到,右脚刚从岸上踩进塘里,整个人瞬间陷到淤泥里。
“藕在哪里?”我问。李树杰说:“只能靠双手摸。泥下大概30厘米左右,硬的就是藕,顺着藕生长的方向,把藕旁边的泥扒开,就能挖出来。”
看我有些茫然,李树杰演示了一遍。只见他弯下腰,两只手臂伸入水里,没两分钟,一根一米来长、沾满淤泥的藕就被捧出来了,整个过程像变魔术一样。
看起来不是很难,我也开始摸起来。双手一伸进泥里,就被一堆柔软而致密的东西卡住了。我只好尽力往下伸手,整个人都成了倒U型,双手、双脚都陷入泥里。好不容易摸到一个硬东西,一阵窃喜,立即用力一扯,泥水“啪”地溅到了脸上,却是一根叶柄被我扯断了。第二次,摸到了一截形状和莲藕差不多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摸下去,不过,手越往下探,腰部所受的压力越大,最后根本就无法再深入一毫米。于是像拔萝卜一样使劲往外拽,可莲藕纹丝不动。最后,我的战利品,只是一小截20厘米长的“残次品”,据说一般要被丢掉的。而此时,我整个人已经脱力了,陷在淤泥里动弹不得。直到上岸后脱下连体服,我才发现一身都汗湿了。
李树杰告诉我,新手力气不够的话摸不到完整的藕,力气大了一下子就把藕弄断了,只能靠熟能生巧。而他做这一行已经十几年了,闭着眼睛也知道藕是怎么长的,基本上是“手到擒来”,一天可以挖300公斤。
“挖藕总是弓着背,从8月到来年2月,常年泡在水里,夏天热冬天冷,不知道这身子还能熬几年。”李树杰叹了一口气。他有两个孩子,大的在老家上学,小的跟在身边。他和老婆靠着挖藕这门手艺,十几年来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地方,背都有点驼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