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平湖市林埭镇新天姻服饰公司近百名车工拿到企业送来的返乡火车票。为了让员工们安心工作，放心返乡，公司抽专人帮助员工购买了票。这样的情况，在平湖的不少企业已成为“常态”。顾雪锋摄
2月23日，在余姚火车站，一批外来务工人员从老家回到余姚务工。通讯员陈斌荣摄
浙江在线02月26日讯 “现在招服务员很难。”倩倩是杭州城西一家咖啡馆的老板娘，咖啡店才开了三个月，生意倒是不错，倩倩觉得客源基本不愁，但最大的挑战是招服务员，“年前来了三个男孩子，觉得只有一个还不错，结果不到两个星期就跳槽了。”
倩倩自己是“80后”，咖啡店目前招了8个服务生，基本都是“90后”。为了招到满意的服务生，倩倩说她使尽了各种办法。
“网上招工、贴告示、朋友介绍、去别的餐厅挖人，都用过。”不过，倩倩说自己开始尝试一种新办法，还挺有效。
“因为我开的咖啡店不大，基本满足周围几个社区和写字楼的客人，有一天我开通了手机微信，就想通过摇一摇的功能添加几位朋友，忽然灵机一动，发现这个功能还能招聘员工。”
倩倩说，从微信上的个人信息可以判断对方的容貌、是否热爱生活、关注些什么话题、是否符合咖啡馆的气质等等，用这种方法主要是招聘一些兼职服务生，精准度比较高。“摇到我觉得合适的年轻人，就群发招聘邀请给他们。”
“小区有很多高中至大学的学生，放假在家想找些事情做，很多人愿意趁空闲时间来打个半天工。”倩倩说，年初八新年开业第一天，就有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来应聘，“我就是在微信上邀请她的，没想到她很感兴趣，第二天就来了。”
不过倩倩也表示，这样的方式也是无奈之举，“并非是长久之计，也只能是作为一家小店，解解燃眉之急吧。”倩倩说。
月薪9000元？不是谁都能赚的
“工人难找，我们去年在安徽宣州工业园区里造了新厂房，过一段时间装修好就开工。现在杭州五堡的厂只负责裁剪，裁剪完后送去安徽的厂里。”思易服饰的老板娘丁素芳对记者说。
“急聘缝纫车工”，在连日的招聘会现场，数家服装企业向记者反映，今年缝纫车工紧缺的现象比去年更严重。
缝纫车工难招，劳动强度高是一大原因。昨日，在服装厂工作三年多的河南籍车工黄阿姨告诉记者，车工的活不是一般的辛苦，“有时候加班起来，从早上8点做到半夜12点，就一直坐着缝纫，颈椎很不舒服，一天做下来，视力都模糊了”。
“车工是很辛苦的，有时候一个星期就休息一天，平均工资5000多元/月吧。熟练工可能工资高点，这个和车工做的(活)多少有关，如果没日没夜做，一个月上万也是有的。”丁素芳告诉记者。
杭州杭派精品服装市场总经理毛忠卫向记者透露，服装产业的迅速发展，导致缝纫车工需求量有增无减，虽然相对其他工种，缝纫车工收入不算低，但工作时间长，劳动强度大，“9000元、上万元的工资是辛苦钱”。
来自安徽的22岁姑娘小姜，年前曾在五堡的一家服装加工厂干过一年。回想起那段工作经历，她连声说：“太累。”她说，在生产旺季，车工们每天连轴干12个小时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急于赶订单，一干就是12个小时以上。“虽然工资不低，我一个月差不多有6000多元，但是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干活，太累了。”
企业开出的优厚条件越来越多
“只要是能帮我介绍车工的，介绍一个就奖500元。”一家服饰公司的负责人甚至开出了如此丰厚的奖励。近日，记者从各服装企业了解到，为了招聘缝纫车工，企业人事部门可谓是费尽心机。
春节回家凭车票报销路费这些已经属于“小儿科”，直接买好火车票才是真正的贴心；免费食堂不足为奇，为了让车工安心工作，夫妻同厂可住夫妻房，且条件十分诱人，比如夫妻房有独立卫生间、热水器、空调等。“解决住宿问题给车工节省了不少生活成本。”毛忠卫告诉记者。
“13年前，湖北老家的亲戚求我把他女儿带出来学缝纫，现在我是送礼求亲戚朋友介绍人来做车工，唉，这行真是越来越难做了啊。”在杭州余杭地区从事服装加工的一位老板，和记者聊起近年来急转直下的招工形势，如此感叹着。
据记者了解，不少服装企业还打出了“月薪4000元起步，享受房贴、餐贴、年终补贴，每月发放劳保用品，提供继续教育及深造经费，提供传统节日礼物……”的广告。可是，“重赏”之下来的“勇夫”也并不多。“还是招不到人，本来正月十五就要开工的，现在可能要延后到正月二十了。”杭州五堡某服装厂负责人向记者透露。
“今年我们会陆续把厂都迁到安徽宣城去，现在杭州工厂就只剩下裁剪这一道工序。”丁素芳坦言。
“只有解决小孩的读书问题，
才能真正留住车工”
“车工一个月几乎没什么休息天，有部门就休息一天。”毛忠卫说。据他了解，车工的平均月薪大概在5000元—6000元左右，“毕竟一个月就休息一天的是少数，一般都一个星期休息一天或两个星期休息一天。”
此外，毛忠卫还告诉记者，由于缝纫车工是计件计时工，服装行业又分淡季和旺季，收入相对不稳定，难免会感觉到没有保障。“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老板为了留住车工，和他们签订劳动合同，给他们买养老保险等等，福利待遇都好起来了。”
“现在，杭州的服装厂多分布于余杭、临平、德清、乔司、九堡等地区。”毛忠卫说，因为靠近杭州市区的地块，工人的工资标准高，土地成本也高，对于服装企业老板来说，成本越来越高。
而对车工来说，厂房搬去杭州周边地区也是好事。“城市东扩，城镇化进程加快，越来越多的地方拆村建居，如果厂房选址靠近市区，那么车工租房也很困难，所以，现在很多服装厂选址九堡、乔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里农民房多，村民特意为服装厂建造了工业厂房，专门用于出租，还有就是工人的租房成本也大大降低，“如果企业解决住宿，工人可以住得更舒服”。
“以上谈到的都是为了留住工人的‘硬件’条件，但是，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软件’。”毛忠卫对记者说，现在大多数车工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孩子的就学问题。“小孩教育是大问题，只有解决了小孩的读书问题，你才能真正留住车工。”
看来，要留住车工，不光要重赏，更要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知道他们最亟待解决的问题是什么，这样，才能留住他们的心。
凡注有"浙江在线"或电头为"浙江在线"的稿件，均为浙江在线独家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或镜像；授权转载必须注明来源为"浙江在线"，并保留"浙江在线"的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