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多个省市相继试点公务员聘任制,社会舆论多加褒扬,似乎公务员这个铁饭碗就此真的成了瓷饭碗,甚至能起到“如贪腐无复出可能”的奇妙功效。但当仔细研判现实时,我们恐怕不能那么盲目乐观。
先说公务员聘任制打破铁饭碗问题。表面上,因为聘任合同的存在,公务员这个铁饭碗被打破了,而事实上,这之间仍有相当大的距离。根据规定,聘任制公务员只有在考核不合格时才不再续聘,并取消公务员资格。言下之意则是,考核合格的自动续约。而这一点,恰是让人最为担忧的。不可否认,现在许多地方的公务员考核只是走过场,只要不出现法定的严重违法违纪情形,考核基本都是合格甚至优秀,这也是以往公务员终身制的症结所在。如果现行的考核机制不能充分激发公务员的积极性,那么不管实行什么制度,都是形同虚设。
再说,就算是委任制公务员,也并非等同于拿到铁饭碗。现行公务员法对公务员一直设有考核机制和退出机制,例如“在年度考核中,连续两年被确定为不称职的,予以辞退”等。而比照诸多地方对辞退聘任制公务员有关情形的规定,与委任制公务员并无二异。在同样的考核机制下,试图通过表面化的用工方式改变,对公务员身份的终身制问题产生实质性影响,谈何容易!
再说“如贪腐无复出可能”问题。事实上,按照规定,就算委任制公务员出现渎职、贪污等违法问题,也会被开除出公务员队伍,但在现实中,贪腐公务员复出为官的现象却并不少见。而这样说来,对于聘任制公务员如贪腐是否可能复出,我们也不得而知了。规则制定很容易,但如何执行到位,取决于是否存在更有力的规则细节及监督保障。
抛弃公务员终身制,建立起像企业那样能进能出、能上能下的公务员聘用制,是现代公共行政组织发展的大方向。但改革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细节设计的把握。目前的现实是,很多地方在对聘任制公务员的考核细节上,仍过于粗放——在聘任制公务员几乎参照委任制公务员管理的语境下,注定了如此的公务员聘任制无法承载太多的社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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