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还摆着小羽的鞋子。记者郑亿摄
前天(5月20日)晚上10点,临平人民广场旁的余杭区第五医院急诊室,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送来一个女孩。
女孩叫小羽,12岁,海宁人,在临平读六年级,送她来的是她的父母。
小羽已经昏迷,父亲抱着她,拉着医生,不停地哀求,“医生,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
医生注意到,小羽的手腕、脚腕上,大片淤青,看痕迹,是绳子勒出来的。医生报了警……
小羽死前被父母绑在管道井里11小时
余杭刑大民警赶到医院,医生已经把小羽死亡的消息告知小羽父母。
小羽妈妈哭倒在地,爸爸则好像完全听不见医生的话,仍旧死死拉住医生哀求,“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民警告诉他女儿已救不回来了,他还是不信……
民警将夫妻俩带回刑侦大队。
小羽爸爸妈妈都是海宁人,在海宁做布料生意,资产雄厚。因海宁就在临平旁边,来回两地只要十几分钟,夫妇俩就在临平购置了房产。这套公寓只是他们名下的房产之一,因为这里离女儿学校较近,一家三口在此长住。
当天(5月20日)上午,因为小羽“顽习难改”,夫妇俩一发狠,把女儿手脚绑在了管道井内的排水管上,从上午10点一直绑到晚上,女儿还是不求饶,为此,夫妇俩特地请来女儿培训班的两个老师——这两个老师天天辅导小羽功课,平时,小羽比较听他们的话。
两个老师一直劝到晚上9点,小羽终于哭着向父母道歉,并答应从此改过。
爸爸这才给她松绑。谁知绳子一松,小羽突然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这里是临平人人熟知的一个购物广场,下面几层是购物中心,上面则是高档公寓。
小羽家就在这里居住。楼下有门禁系统,管理相当严格。这幢楼一梯两户。小羽家这一层,走道里一片昏暗。两户人家都没人在。
小羽家大门上已经贴了“临平派出所”的封条。但门口鞋架上堆着一家三口的鞋,其中有几双是小羽的球鞋,门上贴着“新吴王庙:开光大吉”。
在两户人家之间的过道墙面上开有三扇小门,门高约一米八,宽约六十厘米,门上的标牌写着“管道井”。小羽就被捆在第三间管道井里,这一间门上也贴上了派出所封条。
打开边上一间结构相同的管道井细看,里面是个大小不足两平方米、没有照明的小间,除了墙壁上的两根管道,堆满了各种废纸盒、空瓶子。
前天,小羽就是被捆在这么一间“小黑屋”里的管道上,整整11个小时。
小羽爸爸还交代,因为女儿一直不肯服软,当天连饭都没给她吃……
民警说,小羽的死因还要等法医进一步鉴定,但长时间捆绑,肯定是其死亡的诱因。
虽然是个领养的孩子但父母宠爱有加
十二年前,夫妇俩从海宁福利院领养了当时才出生两个月的小羽。
夫妇俩有一个儿子,现在已上大学,但小羽爸爸王某说,他们那边都喜欢家里多些孩子,所以儿子长大后,他们又领来小羽,对她视如己出。
小羽长大后,夫妇俩对她的学习、品行,自然也是严格要求——小羽成绩不好,班里名列中下,父亲给她报了培训班,从此每天放学,小羽都要去培训班做功课,一切学习上的问题,都会有专职老师从旁指导。
但夫妇俩更头疼的还是小羽的品行。小羽从小倔强,即使父母疾言厉色,她也从不服软。
近几年,夫妇俩发现小羽非常喜欢向同学借钱,借的钱从几十到一百元都有(至于小羽借钱的用途,两人都说不知)。妈妈陈某因此多次教育女儿,女儿要么说谎,要么顶撞。陈某承认,这几年来,自己为此已经多次动手打女儿。
再加上学校老师也觉得小羽过于顽皮,夫妇俩听在耳中,更是揪心。
5月17日(上周五)下午,妈妈陈某去学校接女儿放学,正撞见女儿跟同学在小声商量着什么,第一反应,女儿是不是又在向同学借钱?
上前一问,同学果然说,小羽刚向她借了80元。
陈某把小羽拉回家,郑重其事地教育了一遍。小羽还是一如既往,根本不承认自己向人借过钱。
陈某火了,为此,母女俩连吵了两天。爸爸王某知道女儿又去借钱,也忍不住责备。
如此闹到5月20日(周一),小羽还是不服软。夫妇俩交代,当时两人忍无可忍,跟老师请了假,把女儿绑在了管道井的水管上……
目前,小羽爸爸王某已经因涉嫌虐待罪被余杭警方刑拘,妈妈陈某取保候审,此案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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