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年纪,却承担了太多的不幸
这个六一儿童节
让我们一起来聆听散居孤儿的愿望
有的心愿触手可及,有的可能永远都只是美好的心愿
程凯俊(12岁,男孩,5岁时父母双亡)
我想给爷爷买一辆自行车
让他骑着去山上干活
淳安县界首乡桐子坞村,是靠近千岛湖的一个小村庄。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去千岛湖打鱼,或者去城里打工,留下老人和孩童。
程凯俊的父母就是在一次外出打鱼中意外丧生。也就是从那一年起,年仅5岁的程凯俊成了一名孤儿。
在程凯俊爷爷程树根老人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界首乡桐子坞小学。初见程凯俊,着实让人吃了一惊:12岁的他,已经是一名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却因为瘦小,个子只有城里一二年级的小学生那么大。
跟着爷爷奶奶成长起来的程凯俊,在老师的心目中,除了个子比一般孩子瘦小,还有些缺乏安全感,“我还记得小学一年级刚刚开学的那天,很多外村来的要住校的孩子都会哭闹,程凯俊也一样,但只要我一拉住他的手,他就会靠过来,贴得紧紧的,手也抓得紧紧的,不肯松开。”班主任姜老师说。
校园生活,让程凯俊逐渐表现出孩童天真的本性。上进好学,则是程凯俊给爷爷奶奶的最大安慰。在桐子坞小学教学楼一楼的楼梯口,贴着“学习之星”、“体育之星”、“劳动之星”的奖状,而“学习之星”的榜单上,排名第二的就是程凯俊。“在家里虽然有时调皮些,但还是蛮听话上进的。”爷爷说。
如今,程凯俊还是住在学校里,周末回家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爷爷已经是76岁的高龄,奶奶也已经74岁。家里的山地远在3里之外,爷爷常常走着去地里打理庄稼。程凯俊跟着去过几次,帮着除草、挖笋,在他的眼中,这3里地的距离,显得遥远又漫长,也因此在心里埋下了想要送给爷爷一辆自行车的梦想。
虽然76岁的爷爷一直在旁边笑着说:“我早就骑不动自行车啦。”但程凯俊还是很认真地在图纸上画下一辆自行车。在他的世界中,或许还没有爷爷奶奶终有一天会离开他的概念,他只知道,只要有了自行车,爷爷就可以骑上它,飞一样地骑到地里,不用花太大力气。
翁斌(13岁,男孩,3岁失去母亲,5岁失去父亲)
我想有1000块钱
给姐姐过一次生日
在淳安县明珠花园小区,住着这样一对姐弟:姐姐23岁,性格倔强,开一家门面小小的理发店,弟弟13岁,内向寡言。10年前,他们的妈妈因患癌症去世,8年前,爸爸也重病不治。是7年前,姐姐辍学到村里打工供养弟弟上学,两人从此相依为命。
翁婷就是那个姐姐。如今她一个人打理着还不到20平方米的理发店,年仅23岁的她,看起来有着不与年龄相称的成熟。一坐下来,她就和我们说起她最近的烦恼,那就是弟弟马上要升初中了,她想把弟弟转到千岛湖初级中学,因为那里学风好,离他们住的地方也比较近:“我是为了他才撑到现在的,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学习,怕到了远的中学,我管不到,会学坏。”
聊了一会儿,翁斌放学到了家。六年级的翁斌已经长成了和姐姐差不多高的大男孩,只是显得十分腼腆,始终低着脑袋。姐姐忍不住说话了:“别看他这个样子,其实很精明的,我有时候买点什么东西,都要被他说浪费。他现在正在长高,裤子常常太短,我要给他买两条裤子,他就跟我说,买一条就够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弟弟,却在心里记挂着,能有1000块钱,能给姐姐过一个生日。
说起过生日,由于从小就失去了双亲,翁斌过的第一个生日,是在10岁那年。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姐姐买了一个大蛋糕,烧了一桌好菜,邀请了他的几个同学,一起给他过了生日。而翁婷也记忆犹新,第一次给弟弟过生日,花了自己刚刚赚来的70多块钱。其实姐弟俩生日挨得近,姐姐的生日是3月5日,弟弟的生日在3月22日,从10岁那年以后,弟弟似乎就爱上了过生日的感觉,“每年一到3月份,他就会有意无意地提醒我,咱们俩的生日快到了。”
说起这平淡又艰辛的10年,翁婷的表情始终十分平静,直到聊起弟弟,去年母亲节时弟弟去公园摘了一把花送给自己,脸上才露出了一些笑意。
而对于翁斌,这个内向寡言的孩子,却时时刻刻记挂着姐姐。为什么想要1000块钱给姐姐过生日?1000块钱想给姐姐买什么?他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最后,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因为她是我姐。”
何凯韵(13岁,女孩,出生3个月妈妈就走了,3岁失去父亲)
我想给“爸爸”买一台按摩器
让他不要那么辛苦
并非所有失去父母双亲的孩子都是不幸的。家住桐庐县桐君街道的何凯韵就是一个集全家人宠爱于一身的幸运儿。
“一路香”,是何凯韵的姑父姑母开在高山村的一家农家乐。我们的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山顶开去,直到停在一栋四层高的小楼前,早已等候多时的何凯韵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欢叫着跑过来,扑进与她相熟的基金会小余姐姐的怀抱。
“凯韵长高了,变漂亮了!”在大家的夸奖声中,13岁的小凯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拉着我们的手,说:“爸爸妈妈在屋里,我带你们去。”
凯韵口中的“爸爸妈妈”,就是一直抚养她长大的姑父姑母。
事实上,小凯韵从一出生,就被姑母和家里的其他亲戚轮流抚养。刚出生3个月,从贵州来的妈妈就跑掉了。3岁那年,爸爸患上了癌症,临终前,将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托付给了姑父姑母一家。
这样的身世,在一般人眼中看来,当然是不幸的,但小凯韵幸运的是,她出生在一个特别友善、互助的大家族里。姑母上班忙,有时候将她交给爷爷奶奶照顾,有时候交给伯伯照顾,有时候交给大姑母照顾,但无论是谁,都将这个失去双亲的孩子当做亲生的一样疼爱。
或许是因为这样,何凯韵在一众失去父母的孤儿之中,才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她活泼开朗,能和别人侃侃而谈;她性格有些急躁,这一点很像带大她的姑母,有时也会耍性子,让大人头疼和无奈……
“我们就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哪怕她和哥哥吵架,我们也是帮着她比较多。”姑母无奈地说。在这个家里,和凯韵关系最好的,是她的姑父、现在的“爸爸”,王建明。这个老实憨厚的农村人,从小也没有母亲,是父亲一手带大,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让他对凯韵视如己出。
而在凯韵的心中,“爸爸”的辛苦也是她最为挂心的事。“三年前我们家盖这栋房子,爸爸每天都跟着工人一起搬砖、拌水泥,到了晚上就非常非常的累。”凯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在我们家开了农家乐,很多事情都是爸爸在操劳,每天还是一样累,我就想给爸爸买一台按摩器,让他不要那么辛苦。”
邢振宇(13岁,男孩,5岁失去母亲,12岁失去父亲)
我想再见爸爸妈妈一面
和很多孤儿不同,家住余杭县黄口村的邢振宇对于自己的双亲始终有着比较清晰的记忆。
在振宇奶奶给我们展示的振宇童年照片中,他的妈妈留着齐耳的短发,笑起来很甜;爸爸浓眉大眼,笑起来意气风发;两个人牵着3岁的小振宇,在西湖边、大海边、苏州园林等景点里,留下了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
直到振宇5岁那年,妈妈因为白血病不幸去世。
再到振宇12岁那年,开货车的爸爸因为车祸又离他而去。
照片里的小振宇,白白胖胖,备受父母宠爱,笑容十分开朗。而现在在我们面前13岁的振宇,有些内向,说话时声音很轻。
他的很多快乐回忆,都是在12岁之前:记忆中最快乐的一次旅行,是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爸爸带着他,去常州的恐龙乐园玩,虽然只去了一天,他却回味至今;记忆中,最快乐的一次上学,是小学三年级的一天,奶奶生病,爸爸自己开车送他上学,“爸爸一开始开货车,后来买了小车,我很喜欢坐他的车子,但是他很忙,不能经常回家。但他每次回家我都很高兴。”
除了他记得的这些,奶奶也常常会给他讲一些父母的事情。她告诉振宇,妈妈得白血病的时候,爸爸为了给她治病跑去卖血。振宇听了很感动,一直默默记在心里。
奶奶还告诉他,他的眼睛和眉毛长得像爸爸,鼻子和嘴巴长得像妈妈。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清晰的记忆,这些充满感情的故事,让他心中始终怀抱着“希望能够再见爸爸妈妈一面”的梦想。
“其实我经常做梦梦见爸爸妈妈。上一次梦见他们好像就是前几天,我梦见爷爷奶奶病了,爸爸妈妈在照顾他们。醒来以后却发现他们不在。”今年13岁的振宇,十分清楚明白,自己再也不能见到爸爸妈妈,但是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显得有些失落。
振宇画妈妈的发型,和照片中的分毫不差,一边轻声说着“照片里妈妈都是穿裤子比较多”,一边给妈妈画上一条粉红色的裙子;他说爸爸喜欢黑色的衣服,他的衣柜里都是黑色的衣服,于是给爸爸画了一身黑色的装扮;最后,他还画了一所房子:“我希望爸爸妈妈都住在这所房子里。”
距离这些孩子在去年夏令营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他们心中的梦想始终没有动摇和改变。我们仅仅采撷了其中几个孩子的故事,还有更多的孤儿怀揣着梦想,在等待着别人的关爱。
在杭州市关爱孤儿基金会记录的梦想清单上,有的孩子想要自行车,在太阳下自由自在地奔驰;有的孩子想要一台电脑,可以帮助自己更好地学习,如果你能为他们的梦想提供助力,欢迎致电杭州日报大众热线:85109999。
让我们一起来帮他们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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