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10月11日讯 79岁在浙江美术馆举行了一场大展《八十初度》,两年后,81岁早已功成名就的著名画家曾宓,竟然“悄悄转行”了。
昨天,《曾宓书法展》在杭州南山路恒庐美术馆开幕,展出曾宓的书法新作73件。原来,这一年多来,曾宓基本不怎么画画,而是潜心于书法。
在现场,老先生很认真地对记者说:“我下决心要把书法搞下去了。”决定“转行”的原因是,曾宓始终认为“书为上,画为下”。
展览将持续到10月18日。
他的书法
很好玩
年过耋耄、生性率真的曾宓,越发喜欢简单了。
昨天这一场书法展,老先生索性取消了开幕式,连往常最简单的几句象征性发言,也没有。
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穿一身正正式式的白衣白裤白帽,而是换上了一件轻松休闲的浅蓝色亚麻衬衫,添了一份适意家常的味道。
但现场依旧热闹,观众们来来往往,停留在他的书法作品之前,“哎,原来书法可以这么好看好玩。”
在很多人印象中,曾宓是个特别好玩的画家,他常常自嘲“洗脚、爬山、打球、唱歌是正职,画画是副职”,他的画儿常招人会心一笑——他画自己赤膊摇扇子、荡秋千掉鞋子。
所谓字如其人,曾宓的书法,也好玩。
身为画家,曾宓对书法的处理,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他有意无意地将画家书法的趣味性、水墨性、混沌性、实验性尽情发挥,汉字结构被自然而然地处理成一个个造型,让书法在不经意间,多了一份画面感。简而言之,就是好看又好玩。
比如,他书写的纸张就很雅致特别。在那些绿色暗纹的特制画笺上,跳跃的行草小字,浓淡不一,看似随意实则有心的框划、晕染,再落上数个形制、内容各色的印章,装在镜框里,说是书法,却又多一份绘画的可看性。
再比如,那些在汉代画像石拓片上的书写,就多了几份拙朴之意,书画相映,又多一份高古趣味。
细细品读那些字,更让人会心一笑了。热爱生活的曾宓,所书所写,无论是自创还是摘抄,都透着一份生活的趣味与智慧的深意。
譬如他自创的《低调做人》:“做杂事兼杂学当杂家,杂七杂八尤有趣,先爬行后爬坡再爬山,爬来爬去终登顶。”
还有冰心的诗句:“假如生命,是无味的,我不要来生。”想来,这一定是曾宓特别有共鸣的吧。
书法受了冷落
是不对的
曾宓不爱说自己的展览,尤其是这些年老先生的耳朵有点背了,更是很少接受采访。
但昨天,记者试着想问几句书法展的心得,他竟特别认真,好好地坐下来,说了不少。
为什么取消开幕式?
“现在都搞滥了,艺术最怕搞滥。我把包装都取消了,过度包装伤才情。现在很多画家就喜欢上镜头表现自己,搞坏了,可惜的。我没有做开幕式,还是来了很多观众,观众很公平,好就来,不好就不来。”
每天都写书法吗?
“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想写的时候写一两个小时,要有感觉才动笔,和画画一样。”
还画画吗?
“不画了,现在画画情况不好,千人一面。我自己画画也没什么感觉,就不画。”
为什么开始专心搞书法?
“中国传统原本是‘书在上,画在下’,书法更包含中国文化的底蕴,但是现代社会过于推崇画家,变得‘好书不如烂画’,书法受了冷落,这种情况不对。所以我现在决心要写书法。”
“对了,我和你说,书法为什么受冷落,也有一个原因——太单一,太枯燥,都是二王(王羲之、王献之)那一套。所以,这次的书法展里有各种写法,有时候在书法后面略微加个小背景,几根竹子什么的。”
旁人担心他累了,问他是不是该回家了。曾宓点点头,站起来,又“扑通”坐下,对记者说:“我搞书法,是下决心的,以后要一直搞下去。”
再起身,又回头,“你知道吗?有一句话叫‘画家多画匠,书家无白丁’,以前的书法家都是大学问家,所以书法的底蕴是很深的,哪像现在呢。”说完,曾宓认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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