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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垃圾袋牵出一连串贪腐案 细看反贪局长的“查案经”
2014年05月25日 17:23:51 来源: 原创 作者: 记者 施宇翔 通讯员 范跃红 郎杭俊
【摘要】 有一群人,他们秉持公平正义,筑起整个社会最后一道法治防线。有人说,医生给患者治病,而他们却在给社会治病。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叫:人民检察官。

  浙江在线杭州5月25日讯(浙江在线记者 施宇翔 通讯员 范跃红 郎杭俊)有一群人,他们秉持公平正义,筑起整个社会最后一道法治防线。有人说,医生给患者治病,而他们却在给社会治病。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叫:人民检察官。

  陈章,湖州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身为一名检察官,他曾主持、参与查办大案要案数十起,始终战斗在反腐第一线,恪尽职守,公正执法;在今年4月全国检察机关第八次“双先”表彰活动中,陈章被荣记个人一等功。

  其实,像这样一个功勋局长的炼成并非一朝一夕,从案件蛛丝马迹中捕获有用信息,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亲朋好友触犯法律,面对如此法理与人情的碰撞,他需要斩断情丝,秉公执法。近日,记者来到湖州市检察院,走进这位反贪局长,了解他背后的故事。

  一个垃圾袋牵出一连串贪腐案

  从1995年1月1日被调到反贪战线工作,至今陈章已经当了将近20年反贪卫士。

  期间,他组织指挥、主办、协办的各类职务犯罪案件达到了三位数,还主办了全省首例零口供受贿案、协助省院突破多起疑难复杂案件。

  办案时间长了,陈章总是善于从案件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出信息。

  2012年底,离蛇年的春节没有几天时间了。这个时候,很多单位已经放假,大多数人已经在家准备欢度春节,对陈章来说,此时却是工作的高峰期。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社会上就会有些人借节日的人情往来之名搞权钱交易,这个时候最容易滋生腐败犯罪。”陈章说,那段时间,整个反贪局上下都紧绷着神经。

  有一天,陈章突然接到舟山市检察院打来的电话,对方要求帮忙抓捕一个做垃圾袋生意的黄某(化名)。

  原来,黄某在舟山市涉嫌向当地环卫部门领导行贿,以换取自己的产品的销售权,那段时间,他刚好在湖州。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协查,黄某也很快到案,但细心的陈章发现,当讯问时黄某听到自己面对的是湖州检察院的办案人员,脸色突变。

  这样一个细节并没有逃过陈章的眼睛,陈章怀疑,黄某很可能在湖州也有“案底”,而此时出现在湖州,很可能就是在给他的“业务伙伴”打点人情。

  于是,陈章和他的同事对黄某进行了集中审问,黄某很快交代,自己向湖州环卫系统多名领导受贿的事实。

  这个案件办下来,陈章并没有“收手”,他仔细琢磨,原先自己侦办的多为重大工程类的案件,没想到一个个垃圾袋、垃圾桶这样看起来不起眼的小物件也能有贪腐空间。

  接下去,陈章把目光放到了整个环卫系统,这一查,还真的问题不少。

  为了办好案件,陈章与办案的同志一起走街串巷,实地搜集湖州市的环卫设备品牌、型号,以大体掌握产品数量和市场分布。

  同时,他组织力量查清了湖州地区环卫系统采购模式以及环卫车辆、垃圾桶、垃圾袋、果壳箱、等环卫设备的中标情况,从中选取了业务量较大的单位进行了技术分析,成功排摸出了关键行贿人尹某某。

  经过对其审讯,最终案件得以顺利突破,在该市环卫系统领域共立案查处贪污贿赂职务犯罪案件12件12人,其中现职领导干部3人。

  审讯讲究“诚”字当先 让很多嫌疑犯开口

  如果说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反贪工作靠的是拼精神、拼体力、拼时间,那现在就要靠拼知识、拼智慧、拼能力了。

  审讯嫌疑人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对方“不开口”、抵触、对抗的情绪,这个时候如何突破,考验着一名审讯人员的水平。

  在陈章看来,他所接触的犯罪嫌疑人,大多是接受过高等教育、有丰富知识和社会阅历的领导干部。要让他们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实,理论水平比不上他们可不行。

  陈章说,在审讯他们之前,他会上网搜索犯罪嫌疑人在网上所有的信息,包括浏览他的博客、搜索他在会议或在某地视察的讲话,充分地了解他的性格、爱好,为审讯工作做些准备。

  有了这些还不够,陈章说,在审讯过程中,最重要的是真诚,“以诚待人,也包括嫌疑人,你尊重他,他自然也就会尊重你,接下去审讯就会容易得多。”

  多年前的一个案件,嫌疑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以“记不清”、“记不起来”、“没有印象”等理由搪塞。

  好几名审讯人员都拿他没招了,陈章走进审讯室,一开始并没有切入正题,而是从嫌疑人的家庭,从他膝下的儿女讲起。

  慢慢地,嫌疑人松动了,最后低下了头,交代了犯罪事实。

  除了审讯讲究真诚,在搜集证据和调查过程中,陈章和他的检察干警也很注重“人性化”。

  比如到一个嫌疑人家里搜查证据,他们会事先和对方联系,尽量找一个老人、小孩不在家的时候,办案人员穿着便服,开着普通的社会车辆到嫌疑人家里搜查。

  陈章告诉记者,有时候采用单一的审讯办法,并不利于矛盾化解,“我们需要惩治、教育、引导,让犯了错误的人悬崖勒马,慢慢融入社会。”

  拒人情不留情面 检察官该对得起这身检察服

  案子办多了,免不了要过人情关。十几年来,通过朋友、老乡等途径前来打听案情或说情的人多得数不清。

  可是在陈章面前,所有人无一例外地碰了钉子。陈章坦言,说情也算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是作为检察官一定要对组织负责,自己把握住底线,哪怕是与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不该透露的情况决不透露。

  除了自己做到“铁面无私”外,对于下属,陈章也是严格把关。

  湖州检察院法警支队支队长施红卫向记者讲述,有一年,他的一名战友因经济问题被检察院调查。

  “这名战友,是我的至交,平时我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玩,关系很好。”施红卫告诉记者。

  “这件事,陈局一直没告诉我,调查一直在进行,但都是瞒着我。”

  施红卫称,等到一次战友聚会时,大家发现其中有一个位子空着,这个位子正是施红卫的至交,于是打电话给家属,这才知道出事了。

  “我当时的第一反映,是想了解他的情况,于是向相关部门询问。”施红卫说,但每个电话打过去,对方都称“不知情”。

  施红卫当时不解,自己好歹也是检察系统的人,怎么会查不到战友的信息。

  后来,陈章把他叫到办公室,告诉施红卫这都是他安排的,“我怕你乱来,会去救他,结果把自己也牵连进去,我知道你俩的关系有多铁,我是为了保护你。”

  原来,陈章和院里的每个处室都打了招呼,只要是施红卫来问案件的相关情况,一律“封口”。

  施红卫说,现在他才明白,陈章这样做确实是正确的,“作为一名检察官,必须对得起你身上穿的这身制服,陈局当时这样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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