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某先生赞(明)方孝孺石碑收藏于县博物馆)
台州人的性格既有似海水的温柔,也有如高山的坚硬,方孝孺就是台州硬汉的代表,他的气节。在后人的心中,就是一座高山。
方孝孺(1357年——1402年),字希直,一字希古,号逊志,曾以“逊志”名其书斋,蜀献王替他改为“正学”,因此世人称其为“正学先生”。明初的靖难之变,方孝孺硬汉的性格让他走上了不归之路,他因拒绝为篡位的朱棣草拟即位诏书而被诛十族。在燕王朱棣起兵南下时,军师姚广孝曾说:“南有方孝孺者,素有学行,武成之日,必不降附,请勿杀,杀之则天下读书种子绝矣。”朱棣占领南京之后,方孝孺果然不肯归附,他想利用方孝孺的名气为天下士人树立一个归顺的榜样,当这一企图遭拒之后,方孝孺的遇难就不可避免了。在他遇难之后,台州的读书之风从此衰落,一蹶不振。
天台民间有活张死方的说法,此说法与方孝孺有关。在方孝孺被诛十族之后,一位怀着身孕的方家女子逃到了天台泳溪。之后她带着方家的男孩,嫁给了家湖村一位姓张的男人,男孩也改姓张。为了表明自己是明代忠臣方孝孺的后裔,这位方家的后代在死后的墓碑上依然刻着方姓。方孝孺的后代认为在生的时候姓张,死了都要归方。
天台城内忠节祠有一方石碑,碑文内容为方孝孺赞某一位先生,文由他撰并书。文中所赞的这位先生具体是谁,并不确定,或许是他心中的理想人物。赞中称:“先生之腹便便,先生之才轩轩,先生之学贯乎人天,先生之足迹遍乎名山大川。”接着又称:“既文既博,亦史亦玄。不衫不履,似佛似仙。”这位先生的外貌、才学、品德都跃然而出,如此的人物可谓是一位完人,是传统文人所追求的人物。《光绪台州府志》称:“是赞《逊志斋集》不载,未知为何人作。”
石碑为方形,长与宽各为45厘米。赞为草书,字神采飞扬,潇洒自如。共九行,每行字数不等,赞词右上方有一方印章,为“正孔学”三字,字为篆书。款署“方孝孺题”,题款之上有一字,如押字,之下有方印一枚,石碑字还基本可辨。
在这方石碑的背面,刻有另一方文字,为《故兵部车驾郎中齐君墓志铭》。忠节祠为齐汪专祠,故兵部车驾郎中齐君就是齐汪。齐汪在明土木之变中,为随驾护士,最后战死沙场。为此,在其家乡天台建有忠节祠。从齐汪的身上,我们能看到与方孝孺一样的血气。铭文重点赞颂齐汪在土木之变中的忠贞之举,记载齐汪奉命远征各处之事。并称:“君资性端重,自少读书,力学既长人。”
此墓志铭是当年齐汪长子齐匡进京请人撰写的,由萧镃撰文,吴谦书,王一宁额。这三位均有名望,萧镃为朝议大夫、前翰林侍读,吴谦为微仕郎中,王一宁为礼部侍郎。铭文为正书,30行,每行31字。
这块石碑两面刻文,人们不禁猜测方孝孺所赞的这位先生是否会是齐汪?从两位的生卒来看,显然不是,方孝孺卒于1402年,而齐汪卒于1449年,也就是说土木之变发生于方孝孺死后47年。也有资料认为此某先生为齐执中,齐执中(1323年——1380年),天台人,任刑科给事中,直声震京师,忤旨去职。
这块石碑的两面石刻,《光绪台州府志》均有记载,齐汪墓志铭铭文也收录于《天台齐氏宗谱》。此碑现由天台县博物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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