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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后大学生迷上金缮修复残缺瓷器在指尖焕然一新
2017年10月30日 11:24:28 来源: 宁波晚报 记者 李臻 通讯员 张恺囡 王轶群

  杨磊正在进行金缮修复。通讯员 孔孜越 摄

  狭促的工作室里,一位年轻人正在埋头“捯饬”茶壶盖,他手中的这只盖子边口处“咧”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口子。少年修补这只碗盖已有两个礼拜,昨日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缺口修补,然后在上面敷上金箔,行里人说这是一道“上金”的工序。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中那些隐世在故宫深处的“文物医生”。

  年轻人名叫杨磊,今年22岁,是宁波大红鹰学院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大四学生,深深迷上了一门古老的技艺—金缮修复。

  残缺之美,吸引他拜师求艺

  金缮修复是一种源自中国、风靡东瀛的文物修补技艺,与传统锔瓷技艺不同,金缮不需要在器物上打孔、做洞,而是用生漆作粘合物,将破损的器物修补完整,最后在修补的部位涂抹金粉,使缺失更为明显。

  “金色的线条将器物破损的瞬间凝结成了永恒,原本残破的杯盏又重新注入了韵味和生命。”杨磊介绍说,金缮修复是修复工艺中装饰手法较强的一种,不仅用于陶瓷的修复,还可以应用于对竹、木、牙、紫砂、玉器的修复,同时,这种文物修复方法更加符合亚洲人的审美理念。

  将杨磊带入金缮修复世界的,是他的老师陈笔泽。杨磊说,“陈老师在课上先是给我们讲解金缮修复的基本知识,随后在课堂上展示了自己精心修复的器物。那些物件好像涅槃重生了一般,焕发出迷人的色彩与美感!我一下子就迷上了这种‘残缺之美’。”那节课后,杨磊找到陈老师,表明了自己拜师求艺的心愿。

  皮肉之苦,难改他学艺初心

  金缮修复的操作技艺本身并不难学,但每位学习金缮修复的人都会遇到一个问题——生漆过敏。生漆是在粘接工序中必须要使用到的一种天然漆料,但大多数人一开始接触生漆都会过敏,更有甚者连闻到味道都会过敏。

  “做金缮修复的没有几个不过敏的,过敏几次,身体习惯了就好了。”杨磊起初不以为意,有一次他不小心沾到了几滴生漆,以为擦掉就没事了,结果第二天全身起疹子,奇痒难忍,痛苦不堪。后来尽管小心谨慎,但还是时不时地过敏,“痒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吃不下,睡不着,简直生无可恋!”因为没有什么特效药,发作的时候基本靠“咬牙挺”。

  除了过敏,皮肉伤也是“家常便饭”。金缮修复用的刀具都极其锋利,一不小心就容易割开手。杨磊的手上经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创可贴是他消耗最大的“劳保用品”。“因为做金缮修复,手上也经常开满了花。”留着的各种伤口和疤痕,杨磊的手看上去根本不像22岁青年的手。

  当初与他一起投师到陈笔泽门下的十几个学生,都不堪皮肉之苦和屏息静坐之寂寞,纷纷离开,只有杨磊一个人留了下来。

  指尖之上,见证他对话历史

  修复一件器物的时间比较漫长,即便是一个很小的豁口,经历金缮修复整个工艺过程也至少需要2个月的时间。杨磊补过的最棘手的一件器物是一只北宋耀州窑刻花盘。“当时拿到手的时候,只剩下盘底相对完整,其他部分碎成了大大小小25块碎片,虽然盘子直径有30厘米,但最小的碎片却只有一角硬币大小,还有部分缺失的。”杨磊说,“器形大的物件其实比小物件更难修复。”他光把这些碎片简单拼摆起来就花了1个多小时,而且由于器形较大,拼接过程中,碎片受到重力影响,原本严丝合缝的两块瓷片的拼接处,过一会就参差不齐。在绘漆的阶段,还会因为器形大而产生工艺难题,漆的干湿差异明显,这都给修复带来不少困难。这只花盘是杨磊修复时间最长的一件作品,前后整整花了8个月的时间。

  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杨磊陆陆续续修复了50来件器物,形形色色,其中既有商周时期的陶器,又有战国时代的琉璃,还有唐宋朝代的瓷器……在他的眼里,这些器物都是历经风尘的历史见证者,残破使它们失去了原来的风姿。而他,就是要用指尖去对话历史,用心去修复那失落在岁月中的惊艳。

  如今,作为陈笔泽老师的得意门生,杨磊成了金缮修复工作室的骨干,主动上门找他修复的人越来越多,工作室也开始招收社会学员。后来,杨磊同陈笔泽老师干脆一同注册了公司,曾经小众的金缮修复技艺正被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和喜爱。

标签: 杨磊;修复;金缮修复;金缮;指尖 责任编辑: 金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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