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鳄鱼为人性拍了一张X光片” 莫言戏剧大作《鳄鱼》杭州上演

　　5月10日晚，杭州剧院用“座无虚席”和“掌声不息”来回应话剧《鳄鱼》的演出。

　　这是莫言构思10余年精心创作而成的一部具有魔幻色彩的剧作，也是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首部原创话剧剧本。灵感来自他早年在《检察日报》当记者时的见闻和思考。今年，央华戏剧把剧本搬上了话剧舞台。

　　演出分为四幕九场，全长三个多小时。故事围绕主人公单无惮及其在生日派对上收到的贺礼“鳄鱼”展开，通过一条无限生长的、会说话的鳄鱼，挖掘人性，探讨“欲望”这一主题。

　　为打造好这部年度大戏，该话剧由央华戏剧艺术总监王可然执导，并邀请到众多演员参与，核心角色由赵文瑄、张凯丽、邓萃雯担纲。

记者 沈听雨 摄

　　演出当晚，巧妙的情节设计、精致的舞美、老戏骨间的火花，赢得了全场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剧中台词妙语连珠，在黑色幽默的基调下，又有着令人深思的哀鸣。

　　此次，赵文瑄饰演男主角单无惮。他说：“我是一点点靠近这个角色的。”从初读剧本到舞台演出，赵文瑄逐渐发现了角色本质，让他在表演上有了新的体会，“我和这个角色是不同的性格，有时我说的台词，导演觉得听着还有忏悔的意味，认为要更冷血。因此，怎样脱离自己的本色去演绎，对我来说是新的经验。”

　　这是赵文瑄第一次演话剧，剧中海量的台词，成为他最大的挑战。但也是剧尾他的大段独白，惊艳了许多观众。

　　舞台上，当灯光由四面八方射向单无惮，犹如欲望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冲没。随后，赵文瑄面对鳄鱼说出大段内心独白，音调起伏与舞台光影交织，将整场戏推向高潮。演出结束后，依然有观众对这一幕念念不忘。

　　赵文瑄说，为演好这段戏，他把台词从头到尾抄了一遍，排练期间还准备了很多小纸条，以供随时背诵。

舞台照，剧方供图

　　登台前，赵文瑄告诉记者：“相比苏州场的首演，这次在杭州的演出有经验了、也更有信心了。比如，包括音色、情绪、节奏等方面会更精细，努力去更贴近角色本身。”

　　饰演“瘦马”一角的邓萃雯，坦言自己也是话剧新人。这些年，她演惯了影视剧中的“大女主”角色，但这次的“瘦马”跟她习惯演的角色有反差。“我很少演话剧，全程用普通话难度更大了。”邓萃雯说，但她很享受话剧排练的时间，演员、导演等一起读本、讨论、分析，每一次都有新启发。

舞台照，剧方供图

　　本次演出同样是张凯丽时隔7年再度回归话剧舞台。剧中，她饰演单无惮的妻子巧玲。张凯丽坦言：“我是莫言老师的粉丝，这次也是《鳄鱼》的剧本深深打动了我，能演莫言老师的作品是幸运的。”她希望能把这部作品中人性最复杂的东西演绎出来。

　　《鳄鱼》是一部戏剧文学，也是莫言从小说家向戏剧家的转型之作。

　　莫言，一直有一个当剧作家的梦想。2019年，莫言与余华、苏童拜访莎士比亚旧居，在莎翁塑像前，他表达了自己全力投入戏剧创作的雄心，“我曾发下誓言，用我的后半生完成从小说家到剧作家的转型。”

　　虽然此次杭州场莫言并未到场，但他在看完苏州场首演后曾表示，“心情非常激动，演员们的演绎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三个小时的观演过程感觉熟悉又陌生，每个演员都对自己的角色有了个人的深刻理解，让人感到身临其境，让这个发生在舞台上的故事，变成了好像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

　　这种演绎，在莫言看来，是最贴近《鳄鱼》原著风格的。他说，《鳄鱼》写的是一个贪官的故事，也是每个人的故事。剧中人物呈现的是人性的共同点，包括人的优点和弱点。而舞台上的这个世界是立足现实的，是建立在现实主义文学的基础之上。

　　“一部好的戏就是人生的一面镜子。”莫言希望，每个观众都能在镜子面前照见自我，照见自己的高尚，照见自己的纯洁，也照见自己跟剧中某些人物身上类似的弱点。

　　演出结束后，也有观众如此评价：“莫言借助鳄鱼这一特殊生物，为人性拍摄了一张X光片，让我们透过纷繁芜杂的日常生活反省自身，扪心自问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要去哪里。”

舞台照，剧方供图

　　话剧虽已落幕，但关于人性与欲望的故事仍未完待续。作为《鳄鱼》全国巡演的第二站，5月11日晚，该剧会继续在杭州剧院上演。之后，还将奔赴其他城市巡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