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来自杭州的学霸导演仇晟新片《比如父子》正式全国上映。当日，影片在杭州举行了首映式。
下午，仇晟来到浙影时代影城·西湖文化广场店参加“破圈放映”路演活动。除了《比如父子》，还放映了仇晟拍给妈妈的一部短片《妈妈在睡》，用影像纪念逝去的父母，现场感人至深。
1】逝去的父母在影像空间里相聚
《比如父子》讲述了主人公邹桥（孙宁 饰）始终无法释怀父亲的骤然离世，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来不及弥补的遗憾，成了他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直到AI技术为这份执念打开了一扇门——他以科技为钥匙，用数据编织思念，让父亲以“数字形态”重新回到身边，当年没说出口的爱，在时间与科技的回声里被重新听见。
仇晟表示，《比如父子》来源于他的亲身经历：“那年我15岁正在中考，考完试，母亲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一个特别突然的消息，我爸爸走了。她把我带到葬礼现场，家人给我一份悼词，要我对着大家念出来。这份悼词，对我来说太重了。我当时拿着悼词哽咽着没有说出话来，后来是亲戚们代我念完的。那以后，这份没出口的悼词就变成我心头的一块石头，我一直想要找机会把它表达出来，再一次跟父亲告别。”
“2018年《郊区的鸟》（长片首作）上映后，我就一直在准备《比如父子》剧本，中间忽略了母亲的健康。母亲2022年初就走了，走之前三个月我一直在医院陪她，原来是想拍一个康复日记的，没想到她的病情越来越恶化。这三个月里，母亲跟我讲了很多她的事情，她童年的事情，我也更了解了母亲，这部短片也是记录了她最后的时光。”
仇晟说，母亲的短片拍完后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今年《比如父子》完成，在上影节放映，我觉得是时候让父亲和母亲一起在影像的空间里面相聚了。今天，我把两部作品拿出来一起放。”
“在做《比如父子》拍摄结尾的时候，我放下了父亲。整部电影的创作过程好像是一个疗愈的过程，我也希望把这个过程带给大家。母亲这个短片稍微有点不一样，母亲走了，但其实我试图在电影里把过程逆转过来，因为大家看到母亲在前面一直是闭着眼睛，到最后是睁开眼睛，我知道最后的结局，但我想在电影里把它逆转过来。”
他说自己很喜欢《你好，李焕英》，回到过去与母亲重新度过一段时光。《比如父子》是跳到未来与父亲重新展开一个对话。
“《你好，李焕英》结尾也很浪漫，母女两个人原来在一个车上，然后镜头一转就变成她独自一个人。我觉得我们跟父亲母亲都曾经走在一条路上，但到某一刻我们就变成独自前行。”
仇晟。记者 陆芳 摄
2】对杭州话电影有执念
《比如父子》一半以上是杭州话。几位主演都不是杭州人，但他们都很想说杭州话。
“柯佳嬿，我原来没设想她说杭州话的，但到了组里之后，所有演员都在说杭州话，她就被感染了。她觉得杭州话很好玩，就开始学着说，我也没阻止她，因为当所有演员一起学习一种方言的时候，大家就是在互相靠近和建立信任的过程。宋洋、柯佳嬿、孙安可、孙宁他们来自天南地北，要让他们融合在一个家庭里面，融合在一个小环境里面是很难的，方言给他们一个契机，让他们能够互相靠近、互相理解。”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杭州人，仇晟对杭州话有执念，上一部《郊区的鸟》也是杭州话方言：“有沪语电影，粤语电影，但没有‘杭州话电影’。这部片子的杭州话还是有很多不标准的地方，我希望下次再用的时候，真的找到会说杭州话的优秀演员。”
《比如父子》全部在杭州取景拍摄，片中可以看见大运河、苕溪、湘湖等。水元素在电影里有着深刻的含义。
“水在这里主要还是一个生死的媒介，包括婴儿浸泡在羊水中，父亲好像是死于水中，水一直有生死的两面性。”仇晟说，“我很喜欢杭州的城市结构，它是一个河湖纵横的结构，影片中有一些我很喜欢的空间，比如说山洞里面，拱宸桥底下，那些隐秘的场所是我们回忆故人的场所。”
对于“杭州新浪潮”的称呼，他觉得：“‘杭州新浪潮’是几位导演对变迁中的杭州的一种应激反应。现在有一点迷茫了，杭州在亚运会的时候已经重新组装成型，所以现在杭州还有什么可拍的，我也还在寻找。”
仇晟。记者 陆芳 摄
3】与AI聊出灵感
聊到片中AI的设定，仇晟表示：“这个点子是在创作过程中产生的，2018年就开始写剧本，当时剧本跟AI是毫无关系的。2020年的时候我读到一则新闻，韩国有一个母亲失去了女儿，她委托AI公司用AI重建了她的女儿，最后在一个虚拟花园里面拥抱她。当时看见这个新闻，我特别受触动，决定在我的故事里面加入 AI线索，让儿子用AI去重建父亲。后面在筹备的过程中，那些AI的机器人就出来了。我问AI，假设你是一个AI拳手，你看过很多拳击比赛，你的前世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我告诉他这些设定，然后我跟他聊，从中取用一些灵感放在我的电影。”
对于有些观众表示电影节奏慢的问题，仇晟说：“我不是想刻意做慢节奏，那些镜头停留在人物身上的瞬间，只要每时每刻都感觉到人物的情感，就不会剪掉它。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是很快的，每时每刻都有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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