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民风（海宁越剧团）表演《十五贯测字》。

　　戏曲中的丑角，向来都是男性的专利。一来丑角技巧要求高，上蹿下跳，体能上女生不一定吃得消；二来女生都爱美，谁愿意把自己扮丑呀。不过昨日在浙江艺术职业学院举行的国家艺术基金2016年度艺术人才培养项目——昆剧《十五贯》娄阿鼠戏曲丑行表演培训班汇报演出上，30个学员里却有4个女性“娄阿鼠”，她们表示，喜欢的就是“不爱红装爱丑装”。

　　说起来，昆剧《十五贯》可谓浙江昆剧团最引以为傲的经典作品。这个清代朱素臣著名的传奇故事，在1956年的春天，被朱国樑、周传瑛、王传淞等浙昆老艺人创排成了昆剧，并在北京一炮打响——从1956年4月10日至5月27日，《十五贯》在北京公演47场，观众达7万人次。浙昆的《十五贯》，还因此获得了“一出戏救活一个剧种”的美誉。

　　“当年成立剧团时我只有17岁，现在都78岁了！”著名昆剧丑角表演艺术家、浙昆

　　“世”字辈老先生王世瑶穿着一件印着《十五贯》的黑色T恤，一咧嘴，露出仅剩的几颗牙齿。这次国家艺术基金出资培养《十五贯》娄阿鼠的传承人，老先生特别高兴。“我是非常兴奋的，没想到来自全国各地戏曲院团的学员都有报名，他们的基础很好，特别是还有四个女孩子愿意来学，真是想不到。”

　　今年33岁的葛文文卸妆后是个很水灵的姑娘，可是昨日在舞台上，鼻梁上画了一只白老鼠的她硬生生地演活了《十五贯·杀尤》里那个贼眉鼠眼的娄阿鼠。“还是有点紧张，本来可以演得更好。”她一边卸妆，一边总结经验。在舟山小百花越剧院，葛文文唱的是老旦，“有时候也客串小孩。这次看到丑行表演培训，特别想来学一下。和师兄们比起来，我基础算弱的，但是大家都很帮助我。这次的学习经历，给了我在跨行当上很多启发。”

　　而来自海宁越剧团的顾民风，原本是唱女小生的。她的性格里，就带着一种爽朗的特性。“演娄阿鼠就得豁得出去。我就特别喜欢这种反串的感觉，现在反而不喜欢扮英气的小生，就喜欢演丑行。”她笑着说。

　　在20多天的集训里，浙昆两大名师王世瑶和陶波，亲力亲为地教授了娄阿鼠的经典折子戏《杀尤》和《访鼠测字》。78岁高龄的王世瑶，还给大家上了一堂化妆课——“鼻梁上这只白老鼠，可是有讲究的。每个演员的表现方式都不一样，我就喜欢把老鼠画得往右偏一些，方便做表情。”

　　娄阿鼠这个角色，对身段要求也很高。“我在上课时会和他们讲老鼠的习性。娄阿鼠的本性，懒、馋、贪、蠢，有些动作会很夸张，但是为什么要这么演，我会仔细和他们说。其实演戏重要的不是模仿，而是揣摩人物的内心。”在王世瑶看来，几个女学员的表现，都很不错。“女生体力上本来就不如男孩子，但是她们都能把这20分钟的折子戏演下来，这种精神就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