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5日,俞流江带队走访金华市区“四通一达”等8家快递企业。
2014年4月,俞流江到武义县局桐琴派出所开展“普通一员”蹲点体验活动。
2013年2月,俞流江带领技侦支队主要领导一同慰问技侦支队驻东阳工作站和永康工作站的民警及家属。
当俞流江提出要重组团队攻坚“第一悬案”,了解他的人都不觉得吃惊。刑侦界很多人领教过他“一根筋钻下去”的钻劲和“一竿子捅到底”的决心。
2004年2月18日晚,东阳市巍山镇茶场村的一间老屋,86岁老太在家中被杀害。
2006年底,俞流江调任东阳市委常委、公安局长一职,距离案发已过去两年。
一上任,他把未破的积案案卷都拿来逐一翻了一遍,提出要求:“东阳刑侦要成为一个狼群的团队,要成为东城铁军。”
至今,昔日同事都还记得“俞局长”在东阳的4年里,“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偶尔看到他会去大院空地走走,看到刑侦大队负责的,就会问进展怎么样了。”
2010年是浙江警方破命案积案专项行动年。俞流江和刑侦大队民警把所有积案梳理了一遍,对有条件侦破的案件,实行挂牌督办,专人负责,老太太一案也在其中,他是专案组组长。
几乎所有与这桩命案有关的线索都捋过了,表格上具象的一条条工作措施都打了钩,消失的嫌疑人也找到了,但鉴定结果不是他。
但俞流江相信,他们正逼近真相。
几个月后。东阳专案组找到杭州江干一座写字楼,以调查盗窃案上门,当那家公司副总说他是东阳歌山镇人,姓金,专案组民警心里一下明朗了。
最后的鉴定结果坐实了他就是找了6年的真凶。
当公安局长一个多月 发生了一起珠宝大案
1995年12月6日,宁波市绿洲珠宝行发生持枪抢劫案时,俞流江入行才5个月,在永康城中派出所当民警。这起大案也传到他耳里,他当时正四处追捕逃犯。
当年金华《公安周报》报道:每天晚饭后,他的双脚都不由自主往所里迈,百日攻坚战中,他抓捕逃犯5名,破案70多起,其中大案30多起,多次受到局党委的嘉奖。入行短短几个月,这位警营大学生已成了其他青年民警的“偶像”。
在派出所第二年,短短半年内,他就主办了160多起刑事案件,抓获各类逃犯37人,查处治安案件300多起,成为当年“严打”行动中破案最多、抓获逃犯最多的民警,荣立个人三等功。
2007年1月17日,东阳发生一起珠宝行被盗大案。柜台内金器等物被扫荡一空。被盗珠宝重达25公斤,有1909件,涉案价值500多万元(时值)。
此案被列为2007年浙江省侵财型第一案,是浙江省公安厅挂牌督办的第三起案件,引起省市县三级公安机关重视。
案发时,距离俞流江上任东阳市公安局局长才一个多月。
现场勘查花了10多天,除了珠宝店,还有珠宝店所在大厦里50多个店面和房间,对嫌疑人的体态特征等情况作出正确判断。10多个月后,珠宝大盗在广州落网。
嫌疑人被带回那天,东阳市民奔走相告,大家都赶到案发现场看热闹。
2007年初,经俞流江提议,东阳市政府把视频监控建设作为十大民生工程。
此案后,视频监控建设逐步在东阳顺利推进。加上他提出打防衔接机制,原本其他地方高发的“两抢”案件,在东阳一年平均20多起。
昔日散打冠军不喜欢玩虚的
俞流江,1米78的个子,身板厚实,声音洪亮,这位前大学生散打冠军,曾代表永康公安局参加金华市公安机关比武,赛前增肥到90公斤作为重量级拳击手出场,将冠军囊入怀中。
他擅长摆拳。
摆拳是稍近距离作战,讲究出拳隐蔽、快,在对方招架不住时伺机一记猛劲摆拳,就是致命的攻击。
“他有水平,有魄力”,浙江第一悬案当年专案组成员、现任余姚市公安局副局长陈见说。
“第一悬案”重启后,他跟“各专案小组、各相关涉案地公安机关签订责任状,明确因弄虚作假、敷衍了事等行为造成严重工作失误的,将追究有关责任人的相关责任。
“他不喜欢玩虚的”,这种“硬朗总裁”风格,很多昔日同事都有过体会。
“他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哪里,你如果说在办公室,他马上下来找你”,东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厉国平说,有次,他们在总结时提到“有些”单位的不足,“他说,说有些就等于没说,要点名”。
几乎所有共事的人对俞流江的印象就是“双休日都在单位”,有“拼命三郎”之称的金华市公安局网警支队政委朱圣华也甘拜下风,惊呼他“工作作风太疯狂了”。
“一锤子下去锤成铁案”
能不能“一锤下去锤成铁案”,主要看审讯,而审讯讲究策略技巧。
俞流江对审讯有一套,至今他职业生涯中最高纪录保持在他刚入行时——当年在城中派出所,和专案组成员办理一起流氓团伙专案。在3个月里,审讯犯罪嫌疑人达200多次,收集、制作证据3000多页的材料,那时没有电脑,都是用笔一个个字写的。
陈素青是全国著名预审专家,很多拿不下的嫌疑人最后都过不了他的关。
“你可糊弄不了他,”当陈素青这样的老专家出场,对俞流江提出的见解,也觉得遇到知音,因为“他懂”。
2012年6月,“万家购物”因涉嫌网络传销,被金华警方查封。
金华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副支队长、全国经侦界专家蒋益群说,有次去审主犯,当天早上8点,他就接到俞流江电话,一边催他,一边关照他审讯怎么问。晚上,他一看电话记录,俞流江电话有几十个,“他抓落实就是不折不扣,一定要做到位,落实很细”。
此前,对瘟疫一样蔓延的传销,各地警方没有好对策,金华在全国率先跨省打击的这个案子,涉及金额高达240.45亿元,涉案人员近200万人,遍布全国31个省(区、市)的2300多个县(市),是全国最大的网络传销案。
时任公安部副部长刘金国批示说:“针对新情况、新特点,果断妥善处置,需敢于担当的勇气和足够的智慧,浙江处置很好,总结很好。”
这让金华经侦在全国名气大涨,这几年,在同行比武中也拿了不少第一,今年全省比武又卫冕冠军。
寻找击退电信网络诈骗的路数
“他天生就是干刑侦的。”与俞流江曾共过事、现任永康公安局政委钱子健说。
钱子健觉得,一个刑警要有严密的逻辑和敏锐的感觉。这两者,俞流江都有。
2011年,永康发生一起命案,俞流江作为金华市公安局副局长去现场,和昔日同事聊天时谈到未来发案形势,“他说以后趋势就是网上作战”,几个月后,金华警方包机去柬埔寨押解60名跨国特大电信诈骗嫌疑人,这也是浙江警方第一次包机跨国打击电信网络诈骗。
那会,对冒充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电话诈骗案件,警方还没掌握“路数”。
“电信诈骗与破命案其实一样,要发现案子里的属性和规律”,刑侦出身的俞流江琢磨着里面的道道。
但电信诈骗又与命案不一样。
命案里,杀人伤害的是一个家庭,“电信诈骗伤害的不仅是家庭,还有政府部门的公信力,丧失社会体系公平”,他说。
上面这起案子中,骗子连网络电话转入的地址都是代理服务器的,网络转账的服务器也是代理的,或假的,骗子试图“雁过不留声也不留痕”。
“我们要有一个时空概念,在这个时间点和空间出现的人,便是可疑人”,金华警方最后在数以万计账户中,发现一个来自山东济南的可疑账户。
因为这几年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突出,去年,金华成为第一批公安部挂牌的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研判中心,全国至今只有8家。
“一起电信网络诈骗案,可能让人辛苦攒下来的老本毁于一旦,甚至是养老金、治病钱都搭进去”,俞流江上任后,在全国率先建立省市两级反欺诈中心,目前全省11个地方都成立了反欺诈中心。
截至今年11月20日,全省电信网络诈骗发案总量同比下降19.6%,刑拘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嫌疑人1.3万多人,暂列全国第一,被骗损失下降61.3%。
对兄弟讲情义的人
11月30日,省政府隆重表彰公安英雄模范和立功集体。参与“第一悬案”的“功臣”都得到表彰。
“兄弟们付出无数艰辛,这是他们应得的。”俞流江在老单位也是这样,到评奖了,总是帮着“兄弟们”张罗,还要帮着修改民警的汇报材料;有的民警和家人分居两地,他帮着想办法调动……
到省公安厅后,俞流江有时因工作回永康,昔日同事胡乐再见到他,发现他头发白了,20多年前的夏天,那个说话响亮、身形魁梧的拼命三郎,那个喊着“一、二、三” 绕场跑10000米,声音穿过围墙的年轻人……仿佛就是昨日的事。
“对女儿要关爱。”有次他突然对胡乐来了这么一句,“也许是他对家人有歉疚吧。”胡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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