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大运河》舞台照 图片由杭州歌剧舞剧院提供
浙江在线6月13日讯(浙江在线记者 陈淡宁)昨晚9点,杭州大剧院里,热烈的掌声、欢呼声,持续了足足15分钟。
许多观众,站在座位前,一直鼓掌;还有一些观众,边走边向舞台张望,走到出口就舍不得挪步了,一直鼓掌到所有演员谢幕。
杭州大剧院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鼓掌这么久的谢幕了。
时隔4年,杭州歌剧舞剧院《遇见大运河》在当年首演的剧场杭州大剧院,再度登台。
她
从群舞到B角,从女孩到母亲
“亚丹,刚才那个动作要注意,你要把大家的情绪带动起来,你有这个能力。”
昨天下午3点半,导演崔巍正在指导联排,台上的“亚丹”远远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和4年前一样,何亚丹跳的还是群舞的角色,但是又不一样,如今的她,已经是《遇见大运河》B组女主角水灵的扮演者,也就是俗称的B角。
崔巍告诉记者,看中何亚丹,除了各方面的舞蹈感觉与条件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有一种做了母亲后的神情。
1990年出生的何亚丹,还记得4年前《遇见大运河》首演的那一天,上台前,她发觉腹部有些隐隐作痛,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在跳完了需要用连续翻滚来展现张力与撕裂感的第一幕,跳完了需要用响亮的踩踏展现矛盾与冲突的第三幕,以及需要不停跳跃来展现喜悦与期盼的第四幕后,她发觉,自己在全力投入后,这阵隐痛消失了。
“很多人以为群舞的演员可以省力气,其实群舞才是最不能偷懒的,因为周围都是参照对比。”何亚丹说,而那时她并不知道,这种疼痛来自她腹中的小生命。
何亚丹暂别舞台,在女儿、儿子接连出生后,2017年初,她重回《遇见大运河》剧组。
她惊讶地发现,不仅舞段发生了很多变化,昔日的同伴们也“都变成了厉害的舞者”,他们的表演让人无法将视线移开,还有的人成了剧中某些舞段的编导。这一度让何亚丹有些遗憾,“我错过了前两年大运河的国内巡演,也错过了采风和学习的机会。”
但这两年,也教会了她别的东西。她像母亲观察孩子一样,去阅读细微表情变化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去琢磨如何演绎出剧中不同角色的情绪。
2017年,何亚丹跟着剧组,去了法国、德国、埃及、希腊。在这一趟“世界运河之旅”中,亚丹经常会回头去看自己的表演,总是会挑出这样那样的毛病,像审视孩子的进步一样,审视着自己。
昨晚,何亚丹跳的仍然是群舞的角色。“崔老师讲过,那一滴千年的运河水,是有母亲河的含义的。这些因她而繁荣的人们,都是她的孩子。”何亚丹说,“要表现这样复杂的情绪,我还需要继续磨砺。”
他
跳过所有角色,最终学会专注
今年是曹禺进杭州歌剧舞剧院的第七年。
这个1991年出生的东北男生,2011年就进团了,当时大运河项目刚刚启动。
“对一个新人来说,机会很难得,我排练也特别上心。练了3年,终于要登台了,结果就在登台前两个月,因为练功不小心手骨折了。”曹禺说,当时他觉得特别丧,没法儿上台,打击真的很大。
崔巍作了调整,让他演另一个角色,这个角色动作没有那么多,只需做几个造型亮相。但对骨折的曹禺来说,“却是非常有意义的首演。”
之后,在《遇见大运河》四年的演出中,曹禺几乎跳过剧中所有的角色,贵妃、宦官、泥土、纤夫、扫地,以及B组男主角,“跳过这么多的角色,好处是我能更完整地理解这部剧的故事与内涵。”
曹禺说,他最早分到的角色是“泥土”,在一遍遍完成动作时,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乎变成了单纯的肌肉记忆。但在一次进校园的演出中,“我第一次演男主角,一回头,看到满地的‘尸体’时,我眼睛里是有泪在打转的。当换了一个角度去看时,我知道每一个角色其实是有意义的。”
这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对曹禺而言,这部剧变成了一部新剧,“这部我跳了四年的剧,教会了我怎样去跳舞。”
这四年里,演员来来去去,最初的班底留下来的可能只有一半了,但曹禺说,《遇见大运河》就像那个被称作家的房子,“只要回到这部剧里,就让我觉得安心。”
这种安心,还可能来自于女朋友,她也是《遇见大运河》的演员。四年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139场的演出背后,是他们的朝夕相处。
“《遇见大运河》也见证了我们的感情。”曹禺说,这部剧教会了他专注的好处,无论是对艺术,还是对情感。
崔巍
139场演出,从量变到质变
看过首演的观众,对昨晚的演出应该感触很深。
舞台的灯光依旧绚烂,演员的服装依旧丰富,投影大屏的气氛营造,也依旧让人身临其境。
“这些看似未变的部分,其实里面有无数细小的调整,”崔巍说,“但都是为了让这部剧能看起来更美。”
昨晚的最后一幕,是一波汹涌的回忆杀。
大屏幕上,原本一张一张堆叠起来的简单拼图,变成了一条充满电子感的信息长河。这条长河,就如同运河水一般,将这四年里,剧组所走过的运河之旅,那些采风、演出、快闪、互动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推向观众,又涌向远方,充满了时代感与仪式感。
“4年前,最后这段视频里,呈现的照片是30张,而现在,照片的数量是那时候的10倍。”崔巍说。
在崔巍看来,这四年国内外的采风与行走,既可以用照片的数量量化,也可以从舞台表演的质量上体现出来:“年轻演员们对运河,对文化遗产,对生活,对历史,有了更深的了解,伴随而来的,即是成长。在舞台上,他们从表演动作,表演队形,到现在懂得表演人物,这就是一个质的突破。而这份突破和4年139场的演出量有着直接的关联。”
崔巍说,“我们用4年的时间,把一部剧变成了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文化遗产传播剧。”
4年里,这些演员从孩子,成长为孩子的母亲;从新人,成长为获奖的演员。伴随着剧目的成长,他们也在收获着事业、收获着生活。
“这四年,我们的国家也在发生着变化。当我们走向世界时,更深刻地感受到,祖国的强大,并为之骄傲自豪。”崔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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