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 连诚

石先生在做床边血液灌注治疗。医院供图

　　杭州富阳52岁的石先生（化名），平时最好的一口就是生吃马蜂蜂蛹。当地人认为蜂蛹蛋白质高，生吃可以补充营养。

　　上周四（8月30日）晚上8点左右，他和一位同事到山里捕蜂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去捕蜂蛹了。然而不料，被马蜂蜇伤。

　　当天他特意穿了一件长袖衬衣，还戴了头盔。但马蜂的毒刺较长，夏季薄衣服防御能力几乎为零。石先生全身被蜇了五十多下，主要在腹部和四肢。另一位42岁的同事王先生（化名）受伤较重，后抢救无效死亡。石先生目前仍在ICU内治疗，未脱离危险期。

　　为吃蜂蛹晚8点去捣了马蜂窝 成群的马蜂怒了追着两人狂蜇

　　石先生和王先生，在富阳当地一家工厂上班。

　　8月30日那天，两人聊起吃蜂蛹的事情，说蜂蛹的味道又鲜又嫩，营养价值很高，很补身体。于是约好下班后，一起去捣马蜂窝吃蜂蛹。

　　对吃蜂蛹这件事，石先生自认为是有经验的。据他自己说，他以前也捣过几次马蜂窝，吃过几次蜂蛹，都没出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被马蜂蜇几下，痛一会就好了。

　　所以这次为了避免被马蜂蜇伤，他和王先生也做了简单的防护：穿长衣长裤，头上戴了头盔。当晚8点左右，石先生和王先生一起，找到郊外一处马蜂窝，很快就将马蜂窝摘落下来。

　　哪想到，受了惊扰的马蜂成群地向石先生和王先生发起了攻击，两人不停地用手挥舞拍打，想赶走马蜂，但马蜂不停地往衣服里面钻，怎么拍也拍不完。

　　两三分钟后，马蜂逐渐散去，石先生和王先生觉得身上多处火辣辣的刺痛。

　　两人就地分享了“胜利果实”，生吃蜂蛹后，心满意足地各自回家。

　　42岁王先生被马蜂蜇伤后

　　不到1天多脏器功能衰竭不治身亡

　　8月31日早上，石先生和王先生起床上班，此时距离被马蜂蜇伤的时间，已经过去了12小时。

　　石先生以前也被马蜂蜇过，但都是几个小时就好了，但这次被马蜂蜇伤的地方还是痛得厉害，而且觉得四肢无力，有些头晕。打电话问王先生，情况差不多，于是两人决定一起到附近的社区卫生院就诊。

　　到了社区卫生院一检查，结果发现两人都有多处马蜂蜇伤的伤口，而且心脏、肝脏、肾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是蜂毒引起的多脏器功能损伤，医生当即对他们进行解毒治疗。没想到，两人的病情发展非常快，尤其是王先生，病情急转直下。

　　王先生的家人立即将他转院到浙大医学院附属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当日接诊的急诊科江哲龙医生说，王先生来的时候已经处于休克，呼吸困难，无尿，巩膜黄染；各项血检测出严重贫血、胆红素升高达10倍余，PT APTT 延长无法测定，提示急性溶血及急性肝肾功能衰竭。经抢救无效死亡。

　　52岁石先生命保住了

　　但仍未脱离生命危险

　　石先生的病情也非常危险。9月1日凌晨3点多，石先生在妻子和儿子陪同下，转到杭州市中医院急诊。接诊的是皮肤科沈安强医生。

　　“来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有头晕头痛的症状，整个人四肢无力，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后续检查时发现，他身上有50多处马蜂蜇伤的伤口，由于有头盔保护，头部几乎没有被蜇伤。主要集中在四肢和胸腹部。”沈医生说。

　　当天晚上的检查显示，石先生的肝功能和肾功能衰竭，肌酐指标超过400，小便解不出来，肌酸激酶指标高达30000多，比正常值高了100多倍。

　　“幸亏及时赶到医院，如果再耽搁，可能连命都没了！”医务人员立即让石先生住进了ICU，为他进行对症治疗，并进行持续的血液灌注透析治疗，清除血液中的毒素。

　　经过四天的持续血液透析，石先生的病情在逐渐好转。到昨天为止，他的各项指标已经有所好转，虽然命是保住了，但依然没有度过危险期。

　　杭州市中医院皮肤科副主任王小勇主任医师表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至少还要过四五天才能转到普通病房。后续也需要一段时间，肾功能才会慢慢恢复正常。但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会留下后遗症，肾功能无法完全恢复，以后需要长期透析治疗。

　　马蜂蜇远比蜜蜂蜇厉害

　　如果头疼头昏恶心要速到医院紧急救治

　　马蜂又称“胡蜂”，分布广泛、种类繁多，杭州地区就有二三十种，基本上都会蜇人。

　　马蜂蜇人和蜜蜂不同，蜜蜂毒液呈酸性，蜇人后会把毒刺脱落在皮肤上，所以只能蜇一次。而马蜂毒液呈碱性，蜇人后毒刺缩回，可以反复蜇。被蜜蜂蜇伤只是皮肤红肿热痛，被马蜂蜇伤会伴有全身症状。

　　市一急诊科副主任吴锦鸿说，每年入秋是蜂患凶猛的季节，但它一般不主动攻击人，因此千万不要去招惹马蜂。被毒蜂蜇伤后，许多患者会发生溶血和横纹肌溶解现象，出现血红蛋白尿，尿液呈茶色到酱油色，腰痛、肾功能改变，后期可表现不同程度贫血。

　　“马蜂蜂毒成分比蜜蜂更复杂，会影响人体的血液循环、神经功能，还会引起全身的炎症反应。严重者可致全身过敏而休克，甚至有生命危险。”杭州市中医院皮肤科副主任王小勇主任医师提醒，被马蜂蜇伤后，如果出现头疼、头昏、恶心等症状，要立即到医院紧急救治，千万不要拖延。

　　蜂蛹确实含丰富蛋白质

　　过敏性体质的人要慎吃

　　“之前遇到的马蜂蜇伤严重患者，基本上是因为贪玩或不慎惊扰了马蜂窝，也有一些市民是为了清除马蜂窝但没有做好保护措施，才被马蜂围攻。但是像石先生这样，为了吃蜂蛹而捣马蜂窝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王小勇主任医师说，其实马蜂的蜂蛹虽然有丰富的蛋白质，但这属于异类蛋白，人体不容易吸收，过敏性体质的人容易引起过敏反应。尤其是没有经过高温烹饪处理的蜂蛹，就更不应该吃了，可能含有多种细菌。

　　每年都有马蜂蜇伤的危重病人

　　三年前一位患者被马蜂蜇死

　　“我们每年都会接诊两三例类似石先生这样的病例，被马蜂蜇伤后，发生严重的多脏器功能衰竭，险些丧命。”王小勇主任医师说，就在石先生入院的第二天，市中医院急诊科又接诊了一例马蜂蜇伤患者，临安人，50岁左右，是在山上干农活的时候，被一群马蜂蜇了40多个伤口，全身多脏器功能衰竭，目前仍在急诊ICU抢救。

　　民间素有“十只马蜂蜇死一头牛”的说法，并非危言耸听。

　　三年前，杭州市中医院皮肤科曾接诊过一位男患者，因为捅了马蜂窝，被一群马蜂围攻后，全身器官衰竭。

　　王小勇主任说，那名患者40多岁，很壮实。送到医院时，头、脸、手、腿全都是马蜂蜇的伤口，有30多个，红肿得很厉害。刚送来时神志还清醒，没过多久病情急剧恶化，口吐白沫、喉头水肿窒息、血压急剧下降，最后全身多脏器衰竭。医院召集多个科室专家联合会诊，抢救了20多天，还是回天乏力。

　　秋季或国庆出门游玩 千万不要去招惹马蜂

　　马上就要到国庆长假，大家去景区或草木繁盛的地方要小心躲避马蜂。医生们提醒——

　　1.马蜂一般不主动攻击人类，当蜂巢受到威胁或惊扰时才会蜇人。

　　2.如果马蜂停在身上，可以轻轻抖落，一定不要拍打，以免惊扰遭受攻击。

　　3.千万不要故意攻击马蜂或蜂巢！死亡的马蜂能释放一种化学物质，招引附近蜂巢的马蜂发动攻击。

　　4.如果被马蜂攻击，千万不要跑动，更不要反复扑打，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用衣物包裹头颈等暴露部位，蹲伏不动或就地卧倒。

　　5.蜂类怕火和烟，有香烟的可点燃吐出烟圈，阻止马蜂靠近。

　　6.女性朋友夏季外出尽量不要用浓烈芳香气味的护肤品或香水，化妆品内的化学合成物质往往模仿天然花香，容易招来马蜂。最好穿浅色、光滑的衣服，蜂类的视觉系统对浅色非常敏感，不敢轻易攻击。

　　7.过敏性体质或抵抗力较差的人群，比如老人和小孩，被马蜂蜇伤后，容易导致比较严重的症状，更要小心防护。

　　8.如被蜂蜇，检查有无皮肤内的毒刺，发现毒刺应拔除，用清水冲洗伤口。还是那句话，非专业人员不要触动马蜂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