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的,走过来辛苦了。你刚才电话打来我正在吃饭,现在就要去送水了。”昨天中午11点40分,室外温度达39℃。记者来到市区望湖路194号农夫山泉嘉兴南湖店,送水工李和平过来和记者握了握手。让记者惊讶的是,李师傅看上去并不是那种膀大腰圆的壮汉,有点瘦小。送水是很辛苦的体力活,加上天气热,他能吃得消吗?
当记者提出要和他一起去送水时,李师傅笑了,“好,那你就跟我去体验一下,看你吃不吃得消?”这一趟,记者看到,李师傅用来送货的三轮车装了20箱规格为每瓶550毫升,每箱24瓶的矿泉水和10桶18.9升的桶装矿泉水,整车水的重量大约453公斤。
“这几天天气热,用水量大,我最多一天跑了十几趟。”李师傅告诉记者。
“每一趟都装那么多水?”
“是啊,有时候送水去大公司或者单位,一趟得装50多箱呢!”原来,让记者震惊的货量,对于李师傅来讲早就习以为常了。“今天上午我跑了3趟,农经局、华润置地广场和你们报社,平均算下来每个地方都送了30多箱吧。”
“我2003年就来嘉兴做送水工,尤其是南湖区这片,路都快被我跑烂了。”三轮车上,李师傅左拐右拐,记者“颠”得摸不清方向,而李师傅心中早已定好了坐标,马上到了第一个目的地——嘉兴民丰造纸厂,厂里有电梯,送水还算轻松。
“李师傅,这几天那么忙那么热,收入比往常多些吗?”“要多点,差不多一个月有6000多元。我是个打工的,辛苦点早已习惯了,只要能实实在在拿到钱我就很开心了。再说天气那么热,大家都要喝水,尤其是那些独居老人,我不把水扛上楼去,他们根本拿不动,这样也是在帮助别人,我则是在快乐地挣钱。”
如果说送水也有难易之分,那么民丰造纸厂只是初级难度。真正考验则是从小区开始,首先李师傅带着记者来到嘉兴南溪花园2栋,只见李师傅从车上“唰”地抽出一桶水。“来,小心,我帮你放肩上,扛不住了中途就休息下,别硬撑。”李师傅嘱咐记者。李师傅完全放手的一刹那,记者就感受到了水桶压上肩膀的疼,头只能歪向另一边,不然没法将水桶固定在肩上。叫水的住户在4楼,每上一阶楼梯,水桶的水都会晃动,并且不住地从肩膀向下滑,非常吃力,记者必须两只手同时扶住,才勉强不让水桶掉下,平时很快就能走到的4楼,在又热又累的状态下,却变得很漫长…… 终于到达4楼,放下水桶的瞬间,感觉一身轻松,下楼时,则两腿开始发软。
接着,记者跟随李师傅来到文星花园·长中苑14栋。“这户人家要两箱水,在5楼,你确定还要体验吗?”李师傅问记者。
“再体验一次!”实践出真知,也刚好可以试试李师傅一路教导的背水技巧。李师傅的经验果然有用,按照他教的,记者挺直身子背水桶上楼,的确比弯着腰要稳当得多,虽然肩膀依旧被压得生疼,但只需一只手就能扶住水桶,虽然这次是上5楼,却比之前上4楼要相对轻松。
此时,记者抬眼看走在前面的李师傅,发现他虽然扛着水桶,却走得非常轻盈,到了住户家,开门的是位大妈,热心的李师傅帮忙把水换好了才离开。送完最后一桶水,记者已经累得有点反胃,李师傅也不断喘粗气,但他只是稍微休息,就立马带着记者返回,因为他还有很多水要送。
回去的路上,和来时一样,三轮车迎面的风刮在脸上如火烧火燎。李师傅说,三轮车的靠背像烧红的炭,一靠上去,从后背心一直烧到胸口。据了解,李师傅今年已经52岁了,当记者问他为何不找点轻松活干时,李师傅说,轻松工作收入少,儿子今年刚买好新房,孙子眼看要上幼儿园了,家里经济不宽裕,自己反正还做得动,就尽量多挣一些钱。
回味李师傅的话,记者心里十分沉重。原来,对于记者而言,这些水的重量就只是水的重量,但对于李师傅,这些重量不仅是工作的重量,也是家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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