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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点赞”的松阳老屋 5年前是这样的
2017年09月07日 15:09:46 来源: 浙江在线 浙江在线记者 王婷

  浙江在线9月7日讯(浙江在线记者 王婷)9月7日《人民日报》17版刊发《浙江松阳被定为唯一“拯救老屋行动”试点县一年半之后——幢幢老屋,把乡愁留住》,“点赞”松阳老屋保护。

  五年前,十年前……松阳老屋又是怎样的呢?

  浙江新闻客户端记者在五年前采写的《古村,行走在消逝中》(2012年4月27日浙江日报17版),描摹了当时的场景,也在那个时候早早发出了加强松阳古村落保护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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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农挽着裤腿的双脚踩在鹅卵石上,淳朴的脸映衬着青砖灰瓦马头墙,像一幅云烟满轴的水墨画。

  这是定格在摄影师叶高兴相机中的画面——2008年时拍下的松阳章田村。仅仅一年后,故地重游的叶高兴发现,因为旧村改造,章田村已不复存在。

  章田村的遭遇并非孤本,而是散落各地的古村落的命运缩影。

  在古邑松阳,松阴溪流域保存着大量章田村这样的古村落,点缀在田园风光中浑然天成,由于没有工业的入侵,这里成了我省古村落集群保存最为全面完整的一块领地。

  然而,即使是这块世外桃源,也依然行走在消逝中。

  5年前,松阳民间一批乡土文化的发烧友,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聚在了一起——记录挖掘古村落文化遗存,他们中有公务员,有企业员工,还有退休人员……

  这批志同道合者利用周末和节假日,踏访山水巷陌,利用文字和相机记录古村落的耕读、建筑、商贾、风俗,整理出了松阳50多个古村的详细资料。

  跟随着他们的步伐,我们抚摸到了古村落的温度,那种人间烟火中真实淳朴的味道。

  看时,欣喜;看后,惋惜——她们真的就要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古村落的保护已迫在眉睫。

  后裔

  从松阳县城驱车27公里,便抵达了大东坝镇横樟村。村口曾有棵古老的大樟树,枝干横伸路外,村名由此而来。

  横樟坐落在松阳通往龙泉的古驿道上,横樟岭驿道长1.5公里,路宽2米许,由鹅卵石砌成。横樟村的村民大多姓包,是包公的后裔。

  村里的两水交汇处是建于嘉庆七年(1802年)的包氏宗祠,宗祠右首立有一块永禁碑,内容为除每月初二、十六外,不许强丐强讨,由此推想,当年的横樟应属富庶之地,故为强丐看好。

  包氏宗祠分上下两堂,气魄恢弘。在宗祠的墙壁上,我们发现了包氏族谱。

  根据族谱记载,横樟包氏的始祖为包拯第5代孙包仁。包仁,字茂德,南宋绍熙(1193年)丑科进士,晚年致仕,任大理寺右评事,“游玩胜景,至松之蟾湖,爱其山水清秀,乐处於斯”,从此选择在此定居。

  “现在,全国80%的包公后裔都是这里衍生出去的。虽然留在横樟村的包公后裔只有800多人,但这一支发散出去的就有4万多人。” 包拯33代孙、横樟村村支书包绍忠说,每年春节从外面回到村祠堂祭祖的包氏后人就有一两百人之多。

  “村庄左侧的山,虽不高但有气势,像一条巨龙突然蹿起,右侧的山,两条山脊平行而上,像一把椅子的两个扶手,中间的山峰平缓展开,看上去就像一把龙椅,稳稳地安在村庄边上,这条古道从村中央贴着横樟岭而出,活脱脱就是一条龙的脊梁……”松阳县作协主席鲁晓敏是这群民俗爱好者的牵头人,他一边指点一边感叹,“这横樟村的选址和布局简直绝了。”

  不仅村落的布局有文化底蕴,村中还有文物级的古建筑10余幢,最早的房屋甚至建于明万历年间。

  “我们每到一个村落,都会查看每一处细节。比如,我们会一块块匾牌看过去,把每一块都拍下来,并进行现场研究。”鲁晓敏说,包氏宗祠里就悬挂有16块匾额,其中时代最久远的是一块宋代古匾。

  第一次看到这块匾题为“翰墨流芳”的匾牌时,同行的古村落发烧友们都惊叹不已。

  被誉为松阳乡土文化的“活字典”的汤光新,拄着拐杖、扶着老花镜,仔细端详:该匾木制,宽0.64米,长1.62米,四个大字,笔力苍劲,点画丰腴,行笔流畅,端庄舒展,具有较高的书法艺术价值。

  为了看得更清楚,书法家吴伟明还借了把梯子爬到横梁上拍照,匾牌上款竖书“赐进士及第任礼部尚书陈亮为”,落款竖书“赐进士包仁立,绍熙五年(1194年)仲春月吉旦”,吴伟明对比真迹后考证得出,匾牌的确出自南宋文学家、思想家陈亮之手,“这实在太珍贵了。”

  在村中唯一一幢明代建筑前,鲁晓敏指着已经破损的木梁介绍说,“你们看,明代建筑风格较为粗狂,梁上没有纹饰。”因为年久失修,后屋的阁楼已倾斜了七八度,再不维修,倒塌将是必然的结果。

  “现在这老屋没人住了,木结构的房子一不住人就容易坏,维修要资金,即使有钱修,现在的技术也修不到原来的程度了。”包绍忠不无遗憾地说,我们看着也可惜,但不知怎么办好。

  “横樟村已申请了省级文物保护单位,镇里也打算分新村和老村来规划横樟村。”大东坝镇镇长助理金根生透露,镇里打算,古村落的保护将与周边的箬寮原始森林保护一起推进,发挥出“1+172”的保护功效。

  深宅

  即使是纳入了省级文保范畴的古村落,命运同样多舛。

  自古道,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看石仓皆而有之。12年前,石仓古村落就被列为了省级历史文化保护区。

  这是一方福建客家人的集聚地,以阙姓为主的石仓人还留有一口浓重的闽音,甚至还保留着闽地的生产、生活和独特的祭祖习惯。

  在石仓古村落中,那些古朴雄壮的深宅大院最有特色。石仓的深宅大凡都悬挂着堂号,比如“福善堂”、“怀德堂”、“善继堂”等,厅堂内有不少题额匾牌,大都是清康熙、道光、光绪年间的遗物。

  从深宅大厅中悬挂的“德为福基”、“义方教子”、“儒林曾宿”、“勤俭可风”中,可以窥到石仓人重耕崇学的淳朴民风。

  石仓的门楼也颇有特色,有外门、内门、厅门数重,站在外门抬眼,是高挑的马头墙,门楼上嵌有一块块缀满人物、花鸟、鱼虫形象的砖雕。

  石仓的建筑依山而建,次第布列的群落约有二十几处,这些建筑鳞次栉比,铅华洗尽,沧桑而古老。然而,就在这一幢幢深宅旁,不搭调的水泥房林立两侧。

  “这些清代的建筑虽然好看,但住在里面并不舒适。村民们想改善居住条件,有不少就推倒了老房子,盖起了新房。”阙伟胜是现在还住在老宅的为数不多的一个村民,他家老宅的几扇雕花木格窗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被人出价收走了,现在的老宅大门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倾斜,“我也不知道还会在这里住多久”,阙伟胜的话里含着无限感慨。

  村干部们同样无奈,都是村民自家的房子,想拆根本拦也拦不住,“说实话,维修老房子比造新房子还难,比如,给老房子翻瓦,没两下子的能工巧匠根本完不成。”

  就在阙伟胜家老宅的一旁,同样的清代建筑,由于屋内电线老化失火,全被烧成了灰烬,“大家都知道这些老宅的价值,但是村里没有集体经济,列入文保单位后也没得到过拨款,修老屋的钱捉襟见肘,无序建房的人越来越多,古村落的味道已被严重破坏。”

  村居

  古村落,是我们的祖先凭聪明才智建起的一座座“博物馆”,里面孕育了灿烂的民族文化。

  松阳县城西北10公里处的山下阳村,以传统的阴阳五行布局,格局宛如八卦迷宫,巷道曲折迷离,处处蕴涵着“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祠堂、祖堂、民居、堰渠、石桥、碑刻都独具特色。

  山下阳村张氏源自福建,清初自龙泉迁徙而来。村内,19幢具有闽南、浙南、徽派、西式风格的历史建筑鳞次栉比,马头墙高低起伏,勾勒出村庄嵯峨的历史轮廓。

  这已经是鲁晓敏和同伴们第13次来到山下阳村了,这个村是在他们的呼吁下得以“保留”的一个硕果。

  之前,山下阳村是旧村改造中已经确定被拆除的村落。由于保护古村落的呼吁引起了政府和相关部门的重视,山下阳村得到了一些修缮资金,并申报省级文化保护区,松阳县旅游局还准备为山下阳村做一个整体旅游规划。

  “我们在2007年的时候进行过一场文物普查,当时曾经公布过松阳22个古村落名单。”松阳县博物馆馆长王永球说,“新农村建设中,旧村改造和古村保护是一对矛盾。由于坚持要一户一宅,不少村民必须拆了老屋才能建新屋,这对那些有历史价值的老屋来说很可惜。现在,松阳县已经出台新的政策,老屋可以由政府收回保护,有望摆脱这种保护和发展的两难境地。”

  “居住在古村落中的人未必认识到古村落的价值。”中国写生学院执行院长邱少敏发现,来松阳写生画画的大都是外地人,由于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松阳古村落的本地人也在慢慢苏醒过来,逐渐对古村落的价值有所感悟。

  不仅在我省松阳一地,全国的古村落都面临着同样的保护困境。2005年的时候,能代表或体现我国农耕文化的民居、经典建筑、民俗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古村落有5000多个,目前只剩下不到3000个,而且几乎每一个月就有一座古村落在消失。

  还有一些保留下来的古村落,正遭到了破坏性的旅游开发,变为人们的“摇钱树”,原有的风味被破坏殆尽。

  发展?保护?古村落的保护能不能不是一道单选题。我们呼吁,消亡的悲剧不要在古村落上演。我们渴望,在古村落保护和发展上,能跳出一段富有平衡美的精彩华尔兹!

  【浙江新闻+】

  幢幢老屋,把乡愁留住

  浙南山区,青山掩映,碧水曲绕。行至浙江省丽水市松阳县,看惯了大都市中钢筋水泥的千篇一律后,每一个访客都会对这里100 多座格局完整的原生态传统村落啧啧赞叹。延续百年的村落布局,原汁原味的传统民居,生活其间的农夫老妪,长势正劲的园圃菜畦……都在告诉你:这是一片自然、真实的田园乡村。

  去年年初,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将松阳确定为唯一的“拯救老屋行动”整县推进试点县,而老屋指的是中国传统村落中各级文物保护单位和尚未核定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的一般不可移动文物中的私人产权民居。基金会计划在两年时间内,资助4000 万元实施拯救行动,用于老屋的保护、修缮、利用。

  基金会资助50% ,其余款项由户主自筹,修旧如旧的同时更宜居

  大东坝镇横樟村的86 岁村民叶毛娣,从十几岁出嫁起就一直住在这幢老屋中。其实,老屋不仅承载着户主一生的回忆,更是祖辈传下来的老宅子,再破再烂,村民也舍不得拆毁。但如果完全靠自家力量修缮,这个负担村民承受不起,只能无奈地任由老屋一天天衰败。

  之所以被称为老屋,是因为这些民居大多始建于民国乃至清朝年间,具有相当的文物价值,历经岁月沧桑,已然破败不堪,是名副其实的危房,梁木朽坏、墙壁坍塌、屋顶漏雨。前几年未修缮时,每次遇到台风大雨天气,村干部都要上门来,抬着叶毛娣转移到安全地点避几天。无论从文物保护工作角度,还是从居住安全角度,修缮都刻不容缓。

  一面是村民户主夙愿,另一面是文保工作需要,“拯救老屋行动”的实施恰逢其时。而要修缮老屋,首先得解决资金问题。为此,拯救行动提出,由基金会资助修缮总额的50% 左右,对低保户、五保户可将资助比例提高至70% ,其余由户主自筹。在自筹部分中,除了直接出资,户主还能通过投工投劳、废弃原料置换、亲友拆借等途径变相抵扣修缮款,户主最终只要拿出总额1/4 左右的资金就能完成修缮。

  “政府不但掏钱帮修老房子,修好之后让继续住,而且咱自家出钱少,天上还能掉这馅饼?一开始乡亲们都不敢相信。”横樟村村民包加理是村里第一个签下“拯救老屋行动”项目资助合同的,那时其他村民都在犹豫观望。虽然已经记不清这幢老屋的年份,但他知道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再不修,就晚了”,尽管700 多平方米的老屋,他的产权只占6 平方米。

  于是,包加理出面做通了整幢老屋其他16 户户主的思想工作,拯救行动在横樟村开了张。“我们几户人一起上,自己动手修自家房子。”几个月之后,倒塌的夯土墙再次立了起来,新瓦一片接一片地铺上屋顶,杂草丛生的天井整理一新。其他村民看到包家修缮后的老屋,一改之前的观望态度,纷纷主动找村干部申请项目资助,拯救行动得以推进。

  在修缮过程中,为了提升老屋的宜居性,松阳县还在不破坏原貌的基础上设置了防潮设施,增建了卫生间,重新铺设了电线线路。“坚持修旧如旧,保护老房子完整风貌,与此同时,也要让人愿意住,住得舒服。”松阳县名城古村老屋办副主任王永球表示,“这也是对文物建筑的活态保护和有效利用。”

  王永球每次来到叶毛娣家,老人都拉着她的手久久不肯放下,还常说:“你们把我家修得这么好,我心里总是‘哈哈哈’的。”

  吸引原住民、投资者,空心村得以改善,产权模式和社会参与尚待探索

  空心村是当下我国农村发展存在的普遍问题,松阳县的众多古村落也不例外。据三都乡党委副书记张旭军介绍,在常住的成年人口中,40 多岁就算年轻人了,壮劳力都外出打工,只有过年回来住几天,“但因为老屋破败,只能住县里宾馆,一点团圆味道都没有。”老屋修缮好之后,居住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过年时老少一堂,家更像个家了。

  变化远不止如此,原生态的乡村风貌还吸引着大批摄影爱好者、美术家、艺术院校学生来村里采风、创作,游客也渐渐增多,老村一时热闹起来。

  随着外来人口的到访,三都乡杨家堂村村民宋陈生灵机一动,将自家老屋改造成民宿,成为村里第一个自主投资修缮老屋发展民宿的人,他说:“以前只知道埋头种地,现在开民宿,提高老房子利用率,还能创收。”松阳县特意出台传统民居改造和民宿发展的相关政策,调动各方积极性。

  为此,松阳县设计四都云雾景、三都古村落等8 条传统村落摄影线路,建设了一批画家村、民宿村、摄影村,增加了古村的就业岗位。如今已经有不少原住民放弃外出打工,返乡经营,空心村问题得到一定的缓解。

  除了游客和艺术家,外来的还有不少投资者,他们看中古村落的商业潜力。古村民居修缮前后都是私人产权,而且根据现行法律法规,农民住宅不得向城市居民出售,也禁止城镇居民在农村购买宅基地。浙江省古建筑设计研究院院长黄滋提出建议:“在现有产权规定下,外来投资者只能长期租用民居来发展民宿和餐饮,不能最大程度地调动他们的热情。当然,放开农村住宅买卖也是不行的。是否可以推出一种特殊模式,既能保证农村土地不流失,也能给投资者更大的产权自由度。”

  此外,虽然松阳县的传统村落保护工作正由政府单方面主导慢慢向政府主导、村民主体、社会参与转变,但社会力量的参与程度仍然较低,尤其在资金方面,目前仅有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的扶持,未能形成社会共同参与的氛围。充分鼓励募集、众筹、第三方捐资等渠道,是下一步的工作重点。

  推动传统村落可持续发展,活化利用老屋,让文化不再流失

  为保证老屋的原汁原味,配合“拯救老屋行动”,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联合浙江省古建筑设计研究院制定了传统村落文物建筑的方案要求、修缮导则、验收办法。“比如,要保护夯土墙、木构架、小青瓦、马头墙、块石墙基等代表松阳民居特征的基本要素,不允许擅自改变建筑原风貌,同时鼓励产权人进行合理利用,以满足生产生活基本需要。”王永球介绍说,通过这些硬性规定,希望能让村落原貌长期留存。

  但是,要真正实现传统村落的可持续保护与发展,还需其他功夫。松阳县委书记王峻表示,发展民宿的确是老屋活化利用的一种有益探索,目前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是乡村有限的资源无法承载民宿的过度开发,政府除了要做好引导调控外,还需研究老屋的多元活化利用途径。同时,还要在高效生态农业、传统手工业、休闲旅游业等多元业态培育上下功夫,这才是乡村可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

  为此,松阳县不仅出台《关于推进民宿经济发展实施意见》,整合资金扶持民宿经济,还将有机农业、生态农业、林下经济等列入了多样化业态范围,着重发展。“云上平田”是四都乡平田村的一个多功能综合民宿项目,由在外打拼的本村人江龙斌回乡后租用28 幢老屋开办。除了精品民宿,“云上平田”还设有四合院餐厅、茶吧、农产品销售区、农耕展览馆等,去年接待国内外游客20 余万人次,旅游收入达300 余万元。

  在政府支持下,平田村还引进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罗德胤等知名人士规划设计,设计团队、乡村干部、户主不断磨合沟通,潜移默化地唤醒了村民保护古村落的意识,激发了产权人的主体意识,村民从开始的“要我修”转变为“我要修”,文物保护的氛围逐渐形成。

  再进一步,王峻认为,“拯救老屋行动”不仅是在拯救传统建筑,更是在拯救文化自觉、乡村文明;不仅是一次推进文物保护的公益实践,更是一项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推动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重要民生工程。这就将古村落保护引向文化传承的活化利用方向。

  为此,松阳县正在挖掘村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推动建立“乡乡有节会,月月有活动”的民俗文化展演机制,插秧节、收割节等传统民俗活动再现乡间。当地还挖掘历史记忆、探寻名人轶事、修缮宗祠、寻找家规族训,建立系统详尽的文字、图片、音像档案,让积淀深厚的村落文化不再流失,真正留住一方乡愁。

标签: 人民日报;乡愁;老屋;松阳 责任编辑: 冯一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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