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1月6日讯(浙江在线 楼海霞)云,说话。集,集子。
关于南方,有话想说。一本写南方的书。我试着用汗漫老师常用的方式拆解他新书的名字——《南方云集》。显然,我的拆解是低级的。作家早说:云集,云朵的集合。
一朵北方的云飘到南方,与当地的云慢慢融合最终落向大地。这是汗漫,一个拥有上海户口的河南人;一个笔名充满水象的作家、诗人。河南虽有个南字,却与南方意象隔山阻水。
南方,云集着心怀梦想的人们,像一棵大树吸引着一只只鸟飞来留下,又在某个时节唰一下飞回出生地。
《南方云集》收有《山阴记》。《山阴记》的结尾汗漫写道:“窗台上的鸽子——当我的手机镜头逼近、再逼近时,鸽子振翅而起,跃进小巷上的天空。它用自己的一跃而起,安慰我,‘你并非一个毫无价值、没有分量和影响力的人,你看,我已被你惊飞!’”
读完《山阴记》最后一个字,被文中的鸣响共振良久。这是每一位作家的日课:在自我怀疑和自我打气之间不断平衡。对于作家来说,每落一次笔、每写一篇文章都是颇费心力,唯其如此才有佳作出现的可能。
如作家在《西湖记》一文开头所言:写西湖,危险。写绍兴,同样危险。但凭借着“不慢待每一个句子”,凭借着崭新的语言,我们读到了独属汗漫的绍兴和西湖。“绍兴市环山路上的乌桕树大叶子,哗哗啦啦作响、落地,像拖鞋,说服人们像秋风一样穿着树叶拖鞋,去过一种闲适散淡的生活吧。”
游记的潜在读者只属于去过的人;风景、人文始终在那里,考验的是每个作家有没有独特发现、有没有新的写法。归根结底,考验的仍是作家胸中的两股气:才气和胆气。
用《在秋天的分水岭上》,写秋分;用秋分,写人到中年。
在中国哲学里,天地人是合一的。人体内的节奏和自然万物保持一致。往往是秋风秋雨里的一场病痛,人们就感受到了人生中的双重秋意。
人生苦短,片刻欢愉。“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时间在春秋的更替中把一个人的身体拖垮,把一堵墙变斑驳,将故乡改得面目全非。
《在秋天的分水岭上》写的就是中年的种种况味:越来越多的离别,某个黄昏,长大的孩子,身体的隐疾。随着年岁增长,时间越过越快。“欣于所遇,快然自足。”
但似乎是转瞬间,人就老了。
老,是必然会来的一件事。死亡,也是必然会来的一件事。老,就是对死亡的练习;而中年,就是对老年的练习。汗漫的笔触哀而不伤,叙述耐心而细致。他说:“失,就是诗。”所有的失,都是人生的练习。在不断地失去中,人们学习接纳,学会平和,直到最后时刻的来临。
南方,意味着暖。一本有暖意的书,一本勇气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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