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要建立良性反馈系统

　　问：“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是2008北京奥运会的主题口号，表达了中国谋求世界和谐的努力。和谐也一直是中国人的追求，“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这是《中庸》中所倡导的和谐境界，我们浙江有一种五加皮酒就叫致中和，您如何理解这三个字？

　　答：“中”是指不偏不倚，和是指不同声音汇合在一起，如交响乐，由各种不同的乐器发挥不同音色，形成一种和谐。要了解我们的优势，也要了解我们的弱势，我们要降低生存的危险系数，要建立一个反馈系统，如蓬勃的媒体、学术、政府等社会和文化团体资本。这个反馈系统越强大，社会就越“致中和”，我要强调的是，这就是中庸。

      大学校长要有人文情怀

　　问：在我们采访经历中，科学家的社会地位日益高尚，许多大学校长都出身理工科，尤以工科为多，鲜有像蔡元培、胡适这样有文史哲背景的大学校长，您认为目前大陆何时会出现这样的校长？

　　答：我要更正你的是，大学校长要有人文关怀的视野，而不是一定要追问他是否学理工，还是文科。20世纪初期最有影响力的领导是专家、经理人才，21世纪是个信息社会、知识社会，我们在培养科技能力之外，还要培养文化能力(文史哲)，即文学的素养、历史的记忆、哲学的分析、伦理的智慧。

　　目前我们很容易混乱数据、信息、知识和智慧的概念，数据不是信息，信息不是知识，知识不是智慧。21世纪的领导人要有智慧，通过科学技术无法掌握对人的终极关怀(即信仰和认同)。一个大学校长如果没有这些敏感，缺乏自我反思的能力，就不可能领导好一个复杂的现代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