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中国式新年音乐会
浙江小百花越剧团、钱江晚报携手献演12场华丽大戏回馈社会,传递大众情怀
记者王玲瑛
从西方舶来的交响乐新年音乐会岁末在杭州抢占贺岁时段,这几年已是演出市场常态。在观众没有多少选择空间的今天,我们还可以用民族的、传统的艺术形式,去丰富、补充这种状态。今日起,本报和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将联手社会各界推出本年度“中国式新年音乐会”。4台大戏、4个古典传统的故事、12场美仑美奂的演出,12月19日起盛邀喜欢民族音乐、传统文化的人参与。
“新年音乐会”发源自维也纳,在音乐声中迎接新年钟声。翻版的西式“新年音乐会”这几年也在杭州大行其道。从10年前仅有的一场,到去年新旧年交替期间,杭州各大剧院轮番上演的14台“新年音乐会”。数量和规模堪与北京、上海等文化大都市比肩。
但是,杭州真的有这么多交响音乐发烧友?新年前后扎堆儿将主要以施特劳斯家族风格的音乐塞给杭州人,杭州真有那么大胃口消化?那些雷同化的音乐会创意,趋同性的思维,复制般的制作,真的要取代我们传统的过年休闲方式?起码,听了半辈子越剧的杭州人王晓华在说,为啥农村过年介热闹,城里想看戏也看不到。
这是一个全球化的时代,世界的日益趋同也使我们反思,在我们的生活习惯上,我们的生活方式上,到底还有多少中国的传统味儿?一部《大长今》激起人们对儒家文化的回味。本土原创的越剧等本土文艺,是否也能够广泛地渗透到我们时代的文化消费和时尚生活之中,显现出我们传统文化恒久的魅力和价值?各种生活方式的选择,慢慢积累将决定着我们的价值趋向和认同。
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和本报从打造“中国式新年音乐会”角度,从12月19日起将连续推出12场有民族特色的演出,丰富新春传统的欢乐。
本次“中国式新年音乐会”上,将推出中国电影“金鸡奖”、“百花奖”最佳戏曲片《五女拜寿》舞台版;首届国家舞台艺术十大精品工程、文化部“文华大奖”剧目《陆游与唐琬》;传统公案剧《胭脂》、文化部“文华新剧目奖”《红丝错》四台大戏,在浙江胜利剧院连演12场。
我们在这次行动中试图给普通人一种不同于交响乐新年音乐会的节日生活方式选择:在《五女拜寿》里看有中国特色的人情世故,看金钱和权利在家庭伦理中的交锋;在《陆游与唐琬》里看中国人最头疼的婆媳关系,看传统礼仪下的孝与谦恭;在《胭脂》看中国人流传到今天的“清官”情结,在《红丝错》里看中国式恋爱与婚姻……
这些演出将以传递大众情怀的姿态,回馈给社会各界人士,以抚慰他们一年的辛劳。这也是浙江小百花越剧团成立20多年来,首次大规模回馈社会的行动。12场演出将按专场分类回馈给失业人员、残疾人、外来务工者、老年人、在校学生等观众。本报也将用此行动回馈我们的读者,本报读者从今天起凭钱报2006年度读者服务金卡可在体育场路178号钱江晚报营业大厅领取。
中国式实验
记者鲁强
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传到我们这边,就像怀了多胞胎的孕妇,每到岁末年初,忽拉一下子就产出无数孪生子。
2005年元旦前后,在杭州地区上演的音乐会达到了14场之多,单是冠以“杭州市新年音乐会”之名的就有三四场,创造了杭州演出史上的纪录。而据目前掌握的情况,2006年新年档期前后来杭的国内外乐团有增无减,新年音乐会可能比去年更多。
一样的华服香鬓,一样的瞄准施特劳斯,一样的古典高雅,一样的交响乐,是新年时节的样板戏。
不报幕,穿礼服,淡定、克制的欢乐……它们潜伏的文化方式和话语方式,相对于我们的过年,的确酷似西洋式的样板戏。虽然在遥远的维也纳这是传统,而在这里它被暗示成高尚的情趣和公关。
这样的套路,对在城市轻尘中奔波谋生的我们,对这座传统悠久的城市而言,好像有些作筋骨。因为,我们平时说话、问候、表达新年快乐,不是这样的腔调。
我们是怎么过新年的?
我们脑袋里冒出无数世俗快乐的过年画面,与热乎乎的传统记忆相关,也与当下焦虑的追逐相关,偏偏缺少维也纳式从容、优雅的公众快乐模型,以及与之相伴的那一串串对当下多数中国人而言还陌生的音符。
这没有什么好自卑的。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这样的性格,因为那是别人的传统,传统是因为体现了一个民族、一个城市的某种本质的东西,才成为传统。维也纳式新年音乐会,正因为它以最能体现自己城市文化特质的施特劳斯音乐为固定曲目,所以它才特色显著,绵延不绝。
而在我们东方的这边,在引进、摹拟它的时候,在无数西洋乐团看中这般附庸风雅的空间而密集抢滩的时候,我们是否恰恰忘记了维也纳式新年音乐会最初成功的本质?即与自己城市特质、与人群性格的关系。
这个时代,物质成为标准,每一个人,每一种文化都在与自卑作战。当维也纳音乐会模式覆盖我们这座城市的新年,并因过于密集,而沦为“西洋式样板戏”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可以试探一下别的模式?
即,别的新年音乐会模式。
也即,与更多的人群,与多层次的情怀呼应的多种可能性的音乐庆祝方式。
我记得好多年前记者高女士从一场“维也纳式杭州产新年音乐会”出来,她在剧院的台阶上说:这是洋面包,我们自己烤烤吃。
我还记得音乐发烧友阿蒙对此不屑一顾,他说:“我觉得我们这座城市的新年音乐会应该是越剧。”
别笑。越剧有什么不可以呢,那种婉约隐忍,悲欢离合,良辰美景,甜蜜团圆,与这座南方城市的性格特质,与城市里另一片众生,与一个即将降临的年头,可能有自己大范围的呼应。比如,我们辛勤了一辈子的爹妈,难道他们不过新年吗?如果能够选择新年音乐会的形式,他们可能选的就是越剧。
南方乡村里咿咿呀呀的社戏,热气腾腾的点心,响成一片的嗑瓜子声,那是中国式新年的符号;从远处看去,那场子就是一场乡村式新年音乐会。
而在杭州城里,我们今年试探一种用越剧编织的新年音乐会的可能性。我们送它一个名字:中国式新年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