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一支烟花结束了第二次高一
2002年9月开学,陈理重返杭州,父母为他选择了一所民办高中,这是第二次进入高一年级。但是3个月后,一支烟花再次改变了他的成长轨迹。
新学期开始,狂生我又被父母带回了杭州。然后,我被安排在一所民办高中试读。军训后的体育课上,狂生我被老师发现是学校里跑得最快的人。由于课程大都学过,所以学习上根本不花什么力气就能名列前茅,语文老师发觉我的作文思想超前,历史老师则发觉我能背下课本。高年级女生干脆叫我是“新来的帅哥”。
但是学校不允许寄宿生出校门,每天从早到晚的课程全满,升学率却低得可怜。自由惯了的我完全无法忍受这种看管式的生活。
最后,一次晚自修结束,我带了一个女生去小公园的亭子里放烟花,结果被巡夜的老师撞见。我拦住老师让女孩先走。当夜我求了那老师一晚上,无论什么错我一个人扛,不要牵扯到那女孩。
虽然他当面答应,却还是在第二天的晨会上点了那女孩的名。回教室后,我再也坐不到位子上去。我把书砸进垃圾箱,一脚踢翻桌子,剥下身上的制服,大吼一声“老子不读书了!”就冲到操场,抓住那老师的领子,狂怒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冥想在家9个月,闭门阅读
2002年12月,陈理没有料到自己的第二次高一学习会这么快就结束。没有学校可以去,他开始闭门在家。
这次疯狂,让我离开了学校生活。由于才刚开学不久,这一年无法再找到借读的学校,于是我只好待在家里。
原本痛恨学校生活的我一下子不用去学校了,按常理说该是开心才对。可是两个星期后,我就开始厌倦了。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感到孤独,可怕而确实存在的孤独。如果不掐住它的脖子,就会被它勒得窒息而死。
我开始重拾旧日的爱好,一本接一本地看书。每日只是废寝忘食,不停地看书。家里的看完了,就向父亲要了150元办了浙图的借书卡。每天带着面包和水,或者什么也不带就可以在浙图里待一天。
自由的阅读给我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震动。我在大量的阅读后思考一些问题,关于人生、关于社会、关于历史。
此外,呆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里,我曾经试着去打工。我从文三路出发,走过学军中学,一直走到杭州师范大学。经过的每一家店我都走进去:“你们需要招工吗?”有的直接回答我“不要”,有的让我留下电话,有的说“你是本地人,你肯定吃不起苦的。”几天过去,找工作杳无音信。父亲问我:“现在你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吧!”
这段经历对我是真正有触动的。虽然以前父母也苦口婆心地告诉我:“如果不上学,你是找不到工作的。”但是,只有真正碰壁过,我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多么难。
沉没与垃圾筒“同桌”,然后再留级
2003年9月,仍旧是靠父母的努力,陈理进入了一所公办高中开始第三次的高一学习。
一到校园,我就已经是一个名人了,好像没有老师不知道我的大名,他们都特别“关照”我。
班主任让我坐在最后一排,与垃圾筒做了同桌。“你不做作业没关系,你上课睡觉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惹事就可以了。”一开学,班主任就对我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于是,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了一年。我基本上没有认真完成过作业。因为我在想:“国外的中学生学习都是非常轻松的,考大学也是一件不难的事情。为什么我就要接受应试教育?”
结果,当我总算捱过整个学年后,学校通知我父母,我被留级了。这意味着我要开始第四次高一学习。
我原本觉得人生可以有很多种模式,我可以这样度过,也可以那样度过。但是,当我不得不读第四次高一时,我觉得自己除了读书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