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花起钱来很节省
唐风军的母亲记得,那次给了唐风军800元生活费,他还带了两件衣服,就上路了。因为学习成绩并不好,家里也负担不起两个儿子读书,也许外出打工也是条不错的出路。母亲还记得,因为差半年才初中毕业,学校老师还到家里去过一次。
那是唐风军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坐上火车,第一次到陌生的城市,大表哥罗芽娇说,当时表弟挺兴奋的,跟他说挣了钱要让家里日子过得好一点。唐家现在住在山上,遇到下雨天山体滑坡,还是挺危险的,唐家打算有钱的时候在山下盖处房子。
跟所有初次到城市打工的人一样,年轻的唐风军找工作并不容易,第一份工作找了20多天才有着落,是到一家工厂做普工,那份工作干了有半年多。此后唐风军只换过两份工作,最后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五金厂里做洗汽车用的喷枪。
同在宁波打工的二表哥罗华军记得,老大唐风军买过的一件最贵的红色上衣,还是在他极力劝说下才买的,70块钱。平时穿的鞋子也就三四十块钱。
兄弟俩花起钱来很节省,别人一个月要花七八百,他们兄弟俩三四百就够了。老乡们有时还要向他们借钱。而兄弟俩攒下钱来就往家里寄,据唐风军的母亲说,平时两个儿子会四百、五百地往家寄,她都替儿子们把钱存着,帮老大存了有万把块,老二到宁波时间短,也存了两三千块了。
兄弟俩出事前所住的出租房是跟两个老乡合租的,租金一个月180元,他们担负其中的一半。1月22日晚8点多,宁波微雨刚停,记者走进那间灯光昏暗的出租房,两个老乡正在边吃面条边看电视,电视机放在一张只有1.2米宽的简易木板床上,旁边还放了一块抹布。
那张床是唐风军兄弟留在出租房内的惟一东西,平时兄弟俩一人睡一头。老乡说,别人都买床睡,他们舍不得买,那张床板还是子也就三四十块钱。
兄弟俩花起钱来很节省,别人一个月要花七八百,他们兄弟俩三四百就够了。老乡们有时还要向他们借钱。而兄弟俩攒下钱来就往家里寄,据唐风军的母亲说,平时两个儿子会四百、五百地往家寄,她都替儿子们把钱存着,帮老大存了有万把块,老二到宁波时间短,也存了两三千块了。
兄弟俩出事前所住的出租房是跟两个老乡合租的,租金一个月180元,他们担负其中的一半。1月22日晚8点多,宁波微雨刚停,记者走进那间灯光昏暗的出租房,两个老乡正在边吃面条边看电视,电视机放在一张只有1.2米宽的简易木板床上,旁边还放了一块抹布。
那张床是唐风军兄弟留在出租房内的惟一东西,平时兄弟俩一人睡一头。老乡说,别人都买床睡,他们舍不得买,那张床板还是附近烧开水的送的呢。
他(唐风军)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2007年3月2日,张朝惠第一次在看守所里见到唐风军。“很老实,有点紧张,第一次他好像有点想哭,但是没有哭出来。”这是唐风军留给辩护律师张朝惠的印象。
因为还没有经过法庭审判,按照规定,只有律师可以到看守所见当事人。所以张朝惠差不多是近一年来除了看守所管教,惟一可以见到唐风军的人。
张朝惠曾经到唐风军的厂里替他领过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她记得是790元,这些钱按照唐风军的意思还给了当初垫钱的表哥。据张朝惠讲,厂里职工对唐风军平时的印象都不错,守着几百块钱的工资,安于现状,还时不时往家寄钱,这样的年轻人不多。
张朝惠见过唐风军七次,从最初的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的,到渐渐知道自己行为的严重性,唐风军似乎对最坏的结果也都有了思想准备。
如果定了盗窃罪,那就是无期徒刑,因为在此案中,没有法定减轻的情节。是不是盗窃罪的结果,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张朝惠把这些可能如实告诉唐风军,唐风军的眼睛里“不说是绝望,也是相当失望的”。
唐风军在看守所里表现很好,据说有个叠什么东西的手工比赛,他得了第二名。每次张朝惠问他还需要什么东西不,他总是说,自己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弟弟怎么样,让表哥们带些钱给弟弟。
唐风军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弟弟,他对张朝惠说,如果兄弟俩有一个人出来,自己心里会好受点。
偶尔,对不可预知但又似乎可以想见的未来,唐风军也会“想不通”一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钱用掉。自己还亏了一万呢。”
只给大儿子请了一个律师
唐风军兄弟的事情出来后,唐家的亲戚分头去打听会有什么后果,唐风军的父亲唐建平到当地派出所去问,回答说是款都退了,没多大事。唐风军的姨父到当地银行去问,被告知属于金融方面的案子,请律师也不行。
后来家人商量了商量,实在拿不出太多的诉讼费,便委托罗芽娇给唐风军找个律师。唐家人的想法是,如果老大没事了,老二肯定也没事。
唐风军的父母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可能会有多严重,罗芽娇不敢跟姑姑、姑父多说什么,也不敢去想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罗芽娇在宁波余姚一家工厂已经做了十一年了,如今已是工厂的管理人员。他觉得表弟的事情数额大,但影响是轻微的,像他们工厂里,如果工人犯了错,是要以造成的后果是否严重来处理的,不严重的话就以教育为主。
“法律难道没有教育人的作用吗?犯了一次错就一棒子打死的话,那不是会对法律失去信心吗?”
而眼下最让他们难受的,是兄弟俩被关押快一年了,案子还迟迟没有结果,他们只能干着急。想去见一面也不能够。
2008年1月24日中午,记者打电话至唐风军的家里时,唐风军的母亲最关心的问题就是:“他们两人今年可不可以放出来?奶奶想孙子了,都70多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