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走了,身后几个人追了上去,“老板,你看我行不?”
“这活我干过,很脏很累,这些瓶子有的沾着腐烂的西瓜皮啊什么的,还有的是医院丢弃的注射液瓶,很不卫生,干了这活,夏天根本没法睡,一大堆苍蝇围着你”——2007年的打工经历并不仅仅是废旧的玻璃瓶和难以驱除的苍蝇,事实上,这份工胡德玉干了不到2个月就辞了。之后胡德玉还在一家家政公司干过外墙清洗的工作。
“我看报纸说有个女的在挂标语的时候掉下来摔死了,我就担心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出危险。”于是从来没提过保险的胡德玉硬是要求老板给他上了工伤保险。
“现在新的劳动法规定雇工必须给你们缴保险金,那以后你就可以放心了。其实对我们来说只要不拖欠工资就行了,保险啊什么的倒不是主要的,如果他们掏钱给我们上当然好,可是要是从工资里扣的话就不划算了。”
除了包吃住、价钱合适之外,胡德玉更盼望着能实现他的特长。胡德玉还是有技术的,在老家的时候,他替当地农林部门的一个养殖场养过鸡,积累了丰富的养殖经验,“一看它们的模样我就知道哪只没吃饱需要喂,哪只有病。”说起这个,胡德玉脸上有了少见的神采。
旋即,胡德玉叹了口气,“不过我看这种养殖场只有很偏僻的下面的县才有,杭州城里好像没有,要不然,我倒很有兴趣。”
到大中午了,胡德玉还是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回去吃饭了。
重庆的罗学艺、周菊红夫妇:给个夫妻房该有多好
一个人的旅行远比两个人的迁徙要自在些。在劳动力市场,一对夫妇奔波却比那些单身汉更加辛苦。
中午12点左右,来自重庆云阳县养鹿乡双寨村的罗学艺、周菊红夫妇走进了外来劳动力市场。
引人注目的是周菊红背上还背着一个看起来1岁左右的孩子,正用清澈的眼睛打量着周遭的人群。
来不及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夫妇俩就急忙挤进了前面一个围起来的人群,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工作机会。
这是一家休闲农庄在招工。巧的是,老板要招的也是一对夫妇。要求是男的会种菜,女的能杀鸡宰鹅。听了老板的要求,罗学艺赶紧拉着周菊红的手挤上前去,“老板,我以前种过菜的,你看我行不行。”老板打量了他一下,反问,“你老婆呢,她会杀鸡吗?”
罗学艺犹豫了一下,“这个,她以前杀的不多,不过学学就会了。”老板最终还是没要他们。
职介大厅内迎接他们的是无数张渴望工作的脸孔和一条条的招工信息。
商量了一下,夫妇俩分头去看贴出来的招工信息。看了好几家,都没有让他满意的,他回过头去找他的老婆。
周菊红正在一条信息前看得出神,这是一家休闲旅游用品公司,招包装工,男女不限,包吃住,月工资1200。一看罗学艺过来了,周菊红赶紧把这条信息指给他看。
这个时候公司的招工代表也出来向他们介绍,公司就在转塘一带,活儿也比较轻松,从下午6点开始算加班,有加班工资。
“男女都要的哦?”听了一会儿的罗学艺发问了。
“都要的。”
“有没有夫妻房?”
“夫妻房没有,我们都是男女宿舍分开的。”
罗学艺、周菊红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苦笑。“要是有夫妻房就好了,那怕工钱少个一两百也愿意。”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来杭州打工,以前周菊红一直在老家打工,而罗学艺三年前就来到杭州,夫妻两地分居,一年到头只有春节十几天能碰头。在罗学艺的强烈要求下,周菊红带着孩子来到了杭州。可是尽管到了杭州,要在一起看起来也有不小的困难。
又细细看了一遍招工信息,罗学艺夫妇发现男女都招的单位很少,于是决定去试试包装工的职位。
交了40块钱,拿着职介所开具的介绍信,罗学艺夫妇离开了劳动力市场,也许对他们而言,要以“家”为单位在杭州打工并不容易。
贵州的田刚和他的老乡们:学点技术,找工作才能不吃亏
昨天下午两点半,杭州长乐路的杭州市人力资源开发中心的大厅里,21岁的田刚和他的两位同龄老乡仍然显得稚气未脱,他们被人群挤来挤去,努力地看清每一则招聘信息,不时地用家乡话交流着彼此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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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刚和老乡们在看招聘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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