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如一日在田头蹲点
参加工作后,黄烈文将自己的办公地点放在了田间地头。武义县农业局一项统计显示,35年来,黄烈文在该县基层连续蹲点10个月以上的共有七个地方。每到一地,黄烈文总是自带干粮和铺盖,白天泡在田里,晚上住在农民家中。
“他对种子的研究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家里的事情一点都顾不上。我们的三个孩子,出生时他都不在身边。”黄烈文的老伴汪又男说起丈夫年轻时的“工作狂”,至今仍有些抱怨。1972年10月,黄烈文的第三个孩子即将降生。预产期是10月4日,但黄烈文10月3日就再也坐不住了,不顾妻子的再三请求,卷起铺盖就要下乡。临走时撂下一句话:“生孩子可以等,但育种工作不能等。”
10月3日晚上11时许,已经有了反应的汪又男含泪收拾起包袱,独自一人前往医院。临走时留下了两张纸条,一张留给熟睡的两个女儿,让她们醒来后到隔壁邻居家吃饭;一张留给了农技站门卫,让他们上班后打电话给黄烈文,说自己到医院生孩子去了。
10月4日凌晨2时,黄烈文的儿子在医院顺利降生了。因为身边无人照料,直到当天中午,疲惫不堪的汪又男仍滴水未进。同一产房的孕妇家属看她实在可怜,就烧来鸡蛋给她吃。直到下午,接到电话的黄烈文才匆匆赶到医院,泡在水田里的他粘满裤脚的泥浆还没有干。
“她嘴上对我抱怨,但心里还是支持我工作的。”事隔多年,黄烈文仍觉得对不住妻子。他开玩笑说,那时候大家思想都比较单纯,如果是现在,老伴非跟自己离婚不可。
在黄烈文的努力下,他所蹲点联系的乡镇,水稻产量都有了大幅度提高,有的村水稻亩产甚至提高了120多公斤。在那个水稻亩产普遍只有300多公斤的年代,黄烈文成了农民眼中的“香饽饽”。
千里“寄种”和跑步“追种”
谈到黄烈文对育种的痴迷,还有这样两个故事。1974年,黄烈文有一次到外省出差,看到当地有一种优良稻种。黄烈文觉得这个品种可能适合在武义改良种植,于是向人家讨要种子。但对方种子也相当珍稀,在黄烈文再三恳求下,只给了他十几粒种子。因为当时正值水稻育秧季节,如获至宝的黄烈文来不及亲自将种子带回,就跑到邮局给妻子寄了一封挂号信,并将十几粒稻种夹在信封中寄回。
收到挂号信和种子后,汪又男按照黄烈文的嘱咐,马上跑到星光大队找到有关人员,将这些稻播种下去。结果这些稻种引进到武义后,很快被农民接受并推广,次年水稻产量大大提高。黄烈文“千里寄种”的故事也在当地被传为佳话。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1976年,黄烈文在武义县壶山镇(现壶山街道)星光大队蹲点时,培育了一种叫“四梅大穗”的优良品种。这个品种的水稻稻穗很大,但只有三株。黄烈文天天像孩子一样悉心照料。一天,吴山镇召开生产队长大会,散会后这些生产队长经过黄烈文的试验田,看到快要成熟的这三株水稻实在喜人,一位生产队长就伸手拔了下来。
等黄烈文赶到田里时,发现悉心培育的“四梅大穗”不见踪影,一下子就急了。得知被人拔走后,黄烈文拔腿就追,足足追了两三里地,才从那位生产队长手中把稻穗夺回。从那以后,黄烈文除了“种子王”的外号,又多了一个称呼,人们都叫他“种子迷”。